第二十六章低头和发问
“你不是要找文襄侯爷管教儿子,然后乘机把红豆救出来?你自去你找你的文襄侯爷求救,我手里的这张籍契可不会碍你的是事。”许译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懒散样。 游溪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许译,你是官员,怎会不知籍契的重要?” 要是人和籍契能够分开,游溪当年就联合起人手,把红豆从行楼里偷出来,改名换姓的生活了。 .“现在知道有完满法子不用,却还用想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法子是多么蠢了吗?”许译盯着游溪。 游溪噤了声,这个狗男人,每次都用能噎死她的事实让她低头! 当年逃跑出京遇到他,被他扭送回游家也如是。 那些打过她主意的人,有些还在天牢里服刑呢。 “知道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游溪真的要气死了,可也实在没法子了。 “那就走吧,你不用跟了。” 刘硕被许译一指,停下正要跟随的脚步,游溪也看向许译,许译却不在等他们,已经提袍离开。 游溪咬牙,“阿兄,这厮阴晴不定,他即不想你跟着,你就先回家吧。” “溪姑娘,那你晚上一定回家来住。” 刘硕现在认可游溪在行楼门口对他的灵魂拷问了,便是抄游家于百姓有好处,这人待溪姑娘也太凶悍直接了些,此刻但凡他能想出办法将红豆带到溪姑娘跟前,他都不会让溪姑娘和许译走。 “好,你和云兮阿嫂晚上给我和红豆留门。”游溪看出刘硕眼里的担心,轻松一笑。 和刘硕分开,游溪小跑追上许译。 此时许译正在解马缰绳。 “红豆现在在哪里?” “上马。” 游溪咬唇,翻身上马。 待游溪坐稳,她立刻察觉不对,这马鞍怎么是暖和的? 游溪悄悄摸了下马鞍,原来是软垫下的马鞍比普通马鞍厚,而多出来的那部分又被镂空了一层,里面装了些碳。 真是会享受!游溪腹诽。 “我们去哪里。”游溪看向牵马的许译。 “六殿下府。”许译答。 “红豆被送到六殿下府去了?”游溪惊的破音。 “是。” 这个不靠谱的文襄侯府小公子,居然给自己姐夫送女人!不怕他jiejie打死他吗? “为什么文襄侯府小公子会把红豆送去六殿下府?” “我不知。”许译坦白答。 关于红豆为什么会被文襄侯府小公子送到六殿下府,事情要从红豆被文襄侯府小公子强从行楼带走说起。 红豆知道一见喜和游溪她们有约定,因此刚被带走的时候也不大担心,反而在文襄侯府小公子要强迫她时,吐了一大口血在他身上。 这是红豆在行楼里,为了避过游府监视常用的招数,她早已驾轻就熟,而文襄侯府小公子金尊玉贵的长大,那里见过一个活生生的人这么吐血,当即就萎了。 文襄侯府的小公子,原是醉酒见红豆生的清秀可人,这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红豆带走,在对红豆最有兴趣的时候,被红豆吐血吓得半死,第二天也就忘了红豆的存在。 红豆见文襄侯府小公子不再来找她,游溪她们也一直没消息传给自己,就自寻离开之法,她先用几天时间把文襄侯府小公子的院子摸清楚,后果然探听到,文襄侯府小公子这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时常带小娘子回来过夜,在对她们没了兴趣之后,又会让奶母把人送走。 文襄侯府的小公子还十分听他奶母的话,于是红豆心生一计,成功让奶母出面把她的籍契要回来。 红豆在奶母跟前将自己的身世说的凄惨无比,意图让奶母怜惜自己,奶母虽然更心向她家公子,溺爱她家公子,可她也不是什么冷血无情的人,被红豆说的凄惨身世惹得涕泗交流。 红豆看已经激起奶母的怜惜,就再接再厉给自己编了个,自己在行楼那地界吃不好穿不好睡不好,已然得了重病,马上就要死了的凄惨结局。 奶母一听,生怕自家小公子院里尚无主母,就抬出女尸,毁坏他名誉,当即便同意红豆的求情,去找文襄侯小公子要籍契。 几天过去,文襄侯府小公子早就被别的美人吸引了注意力,向来疼他的奶母开口,文襄侯小公子想也没想,就让奶母自个儿去匣子里找红豆的籍契。 红豆原于今晨得到籍契,心中窃喜不已,正要离开文襄侯府直接去找游溪,不想也是今晨,文襄侯府去找姐夫六殿下,知道了六殿下突然不举的隐秘事,然后经仆从提醒,他前几日从行楼带回一个女子,可以给六殿下试试水,若六殿下真的不行了,便将之杀掉灭口,保护六殿下的颜面。 没脑子的二世祖,才不觉得一贱籍女子的命也是命,听了贴身仆从的提醒,就不顾红豆死活把红豆送到了六殿下府。 许译到文襄侯府时,红豆都已经被送走一个时辰了,他虽不知红豆曾经努力,却知道文襄侯小公子为什么会把红豆送到六殿下府去,他心里骂了文襄侯府小公子一句蠢货,就面色凌然的以红豆是今天他们抓到的江洋大盗的胁从犯为由,把红豆的籍契骗到手。 籍契之于一个人很重要,无论这人是达官贵族还是平民贱籍,没有籍契就是黑户,一经发现就会被送进大牢,这期间能有保人来保也就罢了,倘若没有,几乎就是一个关到死的结局。 “许译,你有十足的法子,把红豆从六殿下府里救出来吗?”游溪目露哀伤。 许译拿到红豆的籍契,红豆这个人的性命就相当于被交到他手里,他完全可以凭着籍契,光明正大去六殿下府要人。 但游溪知道许译和六殿下一向不睦,若是从前,以许译的身份和六殿下还有硬刚的机会,如今许译就是个京兆府少尹,虽官拜从四品,也是少有人起及的地位,但这比之他从前的身份地位可逊色多了,也比六殿下这个皇亲贵胄的身份逊色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