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喜极而泣和有仇报仇
“是,玉麦,姑娘伟大极了,就没有她办不成的事,我终于和你们团聚了。”红豆激动道。 红豆松开扶着父母的手,疾步到柴夫人面前,对她行了一礼,“夫人安康,红豆给您请安了。” 柴夫人泪眼汪汪扶起红豆,“好孩子,好孩子,快起来吧。” 柴夫人扶住红豆,就由玉麦搀扶着,疾步到游溪身前,她一把拉住游溪,泪眼婆娑的打量着游溪,“溪儿,溪儿,阿母就知道你大父他们说你进宫做妃嫔是胡说八道的,那日你离去前,明明就跟阿母说了,一两日就回来,阿母只相信你。” 游溪回握住柴夫人,愧疚道,“阿母,对不起,我也没想到进一趟城会发生这么多意外,但是你不用担心,我好好回来了,什么事都没有,我还求得圣上恩准,独立了女户,等明年开春,我们就可以去穗城了。” “我女儿真厉害,想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柴夫人一脸欣慰。 “阿母,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你们又怎么会住在火室里?这里面种着菜呢,如何住的人?” 母女,主仆,旧人,在经历大磨难之后,重逢的欣喜情绪难以量化,但此刻却只能短暂一叙,因敌人闯入了她们的家园。 游溪目光犀利的看向刚从主屋出来的一串人。 游氏嫡支一脉,也算兴旺,笼笼统统算下来,有三十多人,如今他们不分男女,齐齐站在那里,黑压压一片,看着倒是挺唬人的。 “玉麦,你去把净山的原游氏家仆找来,就说他们的身契都在我这里,不必畏惧那些游家人。”游溪靠近玉麦耳朵低声道。 玉麦应了声是,就去找人。 “阿溪,没看到你大父在这里吗?归家来不先见过大父反而去拜见母亲是什么礼数?”对面人群里,一穿着墨蓝长袄的中年女子见游溪自回来后,就当他们这些长辈是空气一般,理都不理,就面带不满出来,以教训的语气道。 游溪寻声看过去,瞧见中年女子身上穿的墨蓝长袄时,她不悦眯起眼,那是她在来净山第一年的秋天,每日去屠宰场薅即将宰杀的鸡鸭鹅的绒毛给她阿母做的一件冬衣,阿母当初知道她为了这件衣服,和屠宰场的鸡鸭鹅斗智斗勇,心疼不已,后来一直很爱惜这件衣服,甚少拿出来穿。 游溪打眼望去,游家一堆女眷,或多或少都用了她们母女主仆几人的穿戴之物,可就她这位三叔母眼尖贪心,一口气拿了阿母柜里最好的一件衣服。 “你,把身上穿的长袄脱下来。”游溪手直指游三夫人。 游三夫人见游溪不仅不接她的话,还抬手指她,让她毫无颜面,她大步走到游溪面前,抬手就想扇游溪。 游溪在游三夫人抬手时,便扼住了她手腕,游溪正想反手扇回去,斜刺方向跑出来的红豆伸手就将游三夫人推了出去。 游三夫人根本没预料到,游溪这边的人敢对她动手,直直栽倒在雪地里。 游三夫人是脸朝下着地的,她抬起头来时,一脑袋雪,人也木木的,不分东南西北,可见红豆用了多大的力。 推了人的红豆也呆愣愣的保持自己推人的动作,可怜无辜的看一看游三夫人,又看一看游溪。 游溪笑容灿烂的将红豆拉到自己身边,“好样的,今日和这个女人对上了,咱们也不挑日子了,就今日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红豆受到鼓舞,又忆起昔年被游三夫人嚣张傲慢欺负的日子,踢脚就踹向游三夫人。 才刚坐起身的游三夫人又被一脚踹栽倒在地,什么面子里子都没了,气的发疯,“你们这些小贱蹄子,打量着如今游家败了,就都来欺负我是吧?我杀了你。” “够了!阿羡,阿沫去把你们阿母拉回来。”眼看着局势越发剑拔弩张,一直没说话的游家大家长,游溪的大父沉声开口。 阿羡阿沫是游家三房年纪最长的一儿一女,两人一听游大父开口,就脸色涨红起来。 她们的阿母,实在太丢脸了。 大伯母身边的这些人,明明前几天还死气沉沉的,今天居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太可怕了。 “是,大父。”两人垂着头,红着脸去把游三夫人扶起来。 游三夫人不依,失手中,打了游羡一巴掌,游羡捂着脸愤恨看向游溪,“你对长辈不敬,我阿母可以告你忤逆。” “看来你现在一点都不疼了。”游溪凉凉说。 游羡突觉跨间一紧,只垂头劝自己母亲起来,“阿母,游溪这丫头是疯的,你在闹,不等你杀了她,她就先杀了你了,咱们家都是她救下的,到时候你就白死了。” 闻言,游三夫人噤了声,以她对游老太爷的了解,要是游溪真的对她动了杀念,游老太爷绝对干的出把她送给游溪杀了泄愤的事。 游三夫人狼狈缩回人群。 “脱衣服。”游溪提醒。 游三夫人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恨恨瞪了游溪一眼,暴力解衣服盘扣。 “三叔母,你最好手轻些,倘若衣服坏了,我是真会打死你的。” 游三夫人几乎咬碎牙齿,脱了衣服,一把塞给自己大女儿,就冲进屋子。 游沫接到衣服,心先不安跳了下,她身上穿的也是游溪的衣服,要是游溪也让她脱下来,她可该怎么办? 现下游沫身上穿的衣服,放在从前,她是连看都不会看的,可是她们在天牢里时就只有囚服,被放出来后,天牢衙役也没把他们原先的衣服给他们,而是拿了一堆臭烘烘脏兮兮的,不知从哪里来的葛布夏衣给他们。 这种天气穿夏衣,能冻死人,所以在到了净山后,她们看到游溪母女主仆几人的衣橱里有厚实干净的衣服,就都翻找了来穿。 “大,大姊姊,给你衣服。”游沫将衣服折好,恭恭敬敬把衣服递到游溪面前。 游溪伸手接过,便不在看游沫,游沫扯着衣服,暗自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