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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直直指向了唐漠和宋家,他选择了和唐漠合作,宋家就只能被怀疑。“四爷。”郁迟睁开眼睛,轻声唤。谢怀风收了心思,抬头看了一眼,“过来吃点东西。”他有心事。郁迟往嘴里送了一个馄饨,垂着眼睛想了半晌,问,“今晚可有收获?”谢怀风却未提及宋家的事,“幻鹊可能精通傀儡术,魔尊很可能是为了傀儡术才寻找巫族,当年的恩情到底是怎么来的怕是没那么简单。幻鹊身为一族首领,不会看不明白这件事,她对你的忠诚多半不可信。”郁迟点头,“明白。”谢怀风不再说话。房间里只剩下郁迟细细咀嚼的声音,很轻微,混着油灯燃烧的滋滋声响,安静又祥和。他们两人相对,在这短暂的片刻可以忘记自己身处魔教,忘记自己身上重重的担子。“宋家呢?”郁迟问。谢怀风眼神往他身上落了一瞬,移开,转而看向桌面上摇晃的火苗。“宋家很棘手吗?”郁迟问得犹豫。谢怀风却笑,他还是那张易了容的脸,笑起来不是太自然,略微僵硬。“为什么这么问?”郁迟眨眼,“你有心事,不是因为幻鹊,只能是因为宋家的事。”“嗯。”谢怀风应声,他伸手从郁迟手里接了勺子,盛了一个馄饨面不改色往自己嘴里送,吞下去后才轻描淡写问,“很了解我?”郁迟连忙张嘴,再合上,不知道该怎么说。当然不够了解,但是想更了解,他说出来怕谢怀风笑话他,又怕谢怀风觉得他得寸进尺。他憋了好一会儿,低声,“不了解,我乱说的。”这什么语气,他不就问了一句了不了解,听郁迟语气已经把自己打成了负心汉。谢怀风无奈,屈指敲了一下桌子,“委屈什么?”被这么一问郁迟才反应过来自己语气不对,有些臊,“没委屈,真的不了解。但很想了解,我可以吗?”“不怕吗?”郁迟不明白,“为什么怕?”“怕……”谢怀风顿住,不看郁迟,只看那束摇晃的光,从光影里看见今晚错愕的青喙,他沉声,“怕我和你想的不一样。”自从在江南郁迟遇见谢怀风,自此之后谢怀风说的每一句话郁迟都认认真真听着,有用的,没用的,他都完完整整记在心里。谢怀风除了那些不着调的浑话很少会说其他没用的话,他很认真,却说着郁迟一时半会不能理解的话。郁迟几乎是下意识明白他说的并不是那种浅显的不同,而是有更深刻意义的。好在郁迟不是个心思复杂的人,他想不明白就先记下,有机会再去想,他只说自己当下最坦诚的想法。“我从来没有自以为是地去想象你,我知道你和江湖传言不同。”“所以……所以不会不一样,你就是你。”郁迟一双眼睛被火光映得极亮。他简简单单说着听起来不太动人的可以称之为情话的东西,他实在尽力了,他要是有谢怀风四处去撩拨别人的那点口头功夫,也不至于在谢怀风面前这么容易臊。然后他听见谢怀风很轻地笑,好像松了口气,也好像是失望至极。“宋家背后的人连我也看不透深浅,很棘手。我大哥极有可能就是他杀的。”谢怀风说。-第二天一早郁迟被门外的声响吵醒,谢怀风昨晚一番话又让他辗转了很长时间才能睡着。梦里一片混乱,以前的梦魇重新缠绕上他,一会儿梦见谢怀风要他为了谢堂风的死偿命,一会儿又梦见谢怀风好似变成厉鬼质问自己为何不喜欢他了。郁迟甩了甩头,找不出这些梦境的缘由,有些烦躁地将醒来之后还残存在脑子里的那点画面强行清除。不用一会儿他就听见青喙在外头敲门,“少主,魔罗殿有人找来了。”魔罗殿的人?!魔罗殿怎么会还有活着的人?和幻鹊一样是魔尊暗中培养出来的势力吗?郁迟瞬间清醒过来,他扯过外衫三两下穿好,抬手将脑后的绳带系紧,抬脚往外走。谢怀风已经站在门外,见到郁迟出来行了一礼,“少主。”“怎么回事。”郁迟皱眉。“有一位自称是看着您长大的老者,听闻您还活着并且重出江湖,几经周折找了过来。”谢怀风语气恭敬,没有一丝波澜。“随我去看看。”郁迟说。谢怀风称是,站到郁迟身后跟着,错身时低声说了一句“别怕”。郁迟定下心来,严泺这个身份是谢怀风给他的,谢怀风对这位魔教少主应该有一定的了解,谢怀风的一句别怕让郁迟莫名安心。他往楼下去,远远便看见了那位老人。老人头发花白,看起来年岁确实已高。郁迟下来之前是程火接待着他,老人见到郁迟走过来,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这位是?”程火笑着介绍,“这位便是教主严泺,当初教主年岁尚小,您现在怕是也认不出他了。”老人却是皱着眉摇头,“不,不对。少主虽然年纪小,我一个老头子老眼昏花认不得少主长大了该是个什么模样,但这位小兄弟看起来怕是最多二十,少主今年却该是二十有四。”“少主年少时被慕容家掳走种下寒毒,不知您可否听过寒毒。少主若非被高人锁住身体,几年来发育迟缓,怕是十六岁便已陨落。”谢怀风插话。老人看谢怀风一眼,又去看郁迟,似乎想透过他脸上的面具看出来点什么。半晌老人睁大了眼睛,不知是心疼还是尚且存疑,伸手抓了郁迟的手,摸了两下便抖起来,“当真……他说的可当真?怪不得您会去屠那慕容家,少主可叫我好找啊。听闻江湖传言夜修罗便是少主,我先是去了关州,他们说您北上往津洲来了,我又跟过来。”郁迟似乎不太习惯这种场景,沉默着没说话。老人说着红了眼眶,“您小时候便不喜开口,魔尊最喜欢您这性子,说能瞧出来您日后必定性子沉稳,能成就大业。但我却一直心疼,您没有半分孩童的调皮顽劣,实在是……”他自说自话,想来是真的疼爱严泺的长辈,这么多年以为严泺身亡,憋了许多年的感情这会儿通通发泄出来。郁迟一直沉默,他感受到的并不是魔罗殿的下人对魔教少主的关心,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