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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尹璁提起的,那乾德帝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她这号人物来。要知道,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可是先皇后的情敌。即使她是在先皇后过世后才入宫的,但在乾德帝眼里,她也是抢走先皇对先皇后宠爱的女人,乾德帝应该厌恶她才是,又怎么会封她为太妃,并奉养她呢?尹璁并不知道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他只知道庄妃终于熬出头了,满心都在为庄妃感到高兴。庄妃虽然感到困惑,但是看到他无忧无虑的样子,也不打算将上一辈的恩怨告诉他,平白让他跟着烦恼了。乾德帝突然奉庄妃为皇太妃,这件事又在后宫引起了不小的动静,甚至不少人都不知道宫里还有庄妃这号人,突然就冒出个皇太妃来,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以后她们在宫里头不仅要侍奉皇后,还要侍奉皇太妃,而且很有可能,皇太妃会干涉后宫,对她们来说是个极不稳定的因素。特别是前段时间礼部还传出乾德帝要册封后宫某位嫔妃为四妃的消息,后宫总共就这么大,又是皇太妃又是四妃的,是要牵制皇后的权力,还是要牵制那位要上位的妃子的权力?后妃们都猜不出来,一时又人心惶惶的。尹昭仪原本还沉浸在后天就能回家光宗耀祖的喜悦中,突然被告知后宫多了个皇太妃,马上就高兴不起来了,这不是在削弱她以后作为四妃管理后宫的权力吗?她以后不仅要受皇后的气,还要受这个皇太妃的气?她平时对皇后伏低做小就已经很忍耐了,再让她侍奉一个太妃,她还怎么肆意地在后宫作威作福?她正要发怒,胡昭容就安慰她说:“jiejie莫急,meimei看啊,陛下估计只是因为元宵节到了,想到阖家欢聚团圆的场面,念起先皇先皇后。因为苦于不能在先皇先皇后面前尽孝,所以才将目光转移到太妃娘娘身上,奉养太妃娘娘,聊以慰藉,未必就是要太妃娘娘协管后宫的意思啊。”尹昭仪觉得她说的话有几分道理,稍稍放了点心,但还是不能完全放松警惕,狐疑地看着她问:“meimei此话当真?”胡昭容低眉顺眼道:“这只是meimei的一点猜测,meimei也不敢保证陛下此举的目的。只是meimei觉得,陛下并非是需要人协管六宫,才册封的太妃娘娘。毕竟再过不久,陛下就要从后宫里头选出一位嫔妃封为四妃之一,协助皇后娘娘了,后宫总共就这么多人,陛下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尹昭仪犹疑道:“可是,陛下为什么突然就封个太妃出来,这个太妃又是何人物?”胡昭容轻轻笑道:“依meimei之见,陛下册封太妃娘娘,是跟小公子有关。”尹昭仪不知还有这样的关系,忙问道:“meimei此言何意?”胡昭容应道:“昔日meimei与小公子居于长宁宫时,小公子曾受过太妃娘娘恩惠,如今小公子在陛下面前受宠,陛下爱屋及乌,想替小公子报答太妃娘娘,也是人之常情。陛下册封皇太妃,应该只是为了尽孝,并非是让太妃娘娘管理后宫的意思,还请jiejie安心准备后日归宁之事。”尹昭仪被胡昭容这样一通安慰,终于放下心来,坐回去说:“听meimei这样说,本宫就放心了。meimei对本宫如此掏心掏肺,日后有什么好处,本宫一定不会忘了meimei。”胡昭容勾起嘴角应道:“那jiejie今后可千万不要忘了提携meimei啊。”跟尹昭仪虚与委蛇一番,胡昭容离开了福祥宫,回到自己宫殿,见左右没人,才冷笑道:“搞笑,尹昭仪真以为陛下说要册封的那个妃子是她了,一副杞人忧天的样子,本宫都没担心那么多呢。”翠儿奉茶上来,突然听到自家娘娘这句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壮着胆子问道:“娘娘这话的意思是,陛下要册封的妃子不是尹昭仪?”胡昭容接过茶,慢悠悠地吹着热气,优哉游哉地说道:“当然不是,不过这话你可不要到外面说,省得尹昭仪跟本宫过不去。”翠儿越听越好奇了,明明外头都说尹昭仪要凭着小公子,在后宫平步青云,被陛下封妃了,但是她家娘娘怎么又说封的不是尹昭仪?如果陛下要册封的不是尹昭仪,那会是谁?后宫里头论份位论资历论圣宠,怎么都是尹昭仪最有可能晋升啊,除了她,宫里头还有谁有那么大的能耐得陛下的青眼?看出翠儿的困惑,胡昭容简直要给她一个白眼。这丫头真是一点眼色都没有,以后怎么在她身边做事。都知道陛下册封的不是尹昭仪了,那就不能到要晋升的是自家主子吗?若不是答应乾德帝保密,胡昭容都想直接跟翠儿说出来了,但是现在还不到时机,她只能容忍翠儿在这犯傻。后面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把她挥退下去,省得看了心烦。后宫里头突然多了位皇太妃,按照孝道,帝后以及后妃都要侍奉皇太妃,逢年过节看望她。所以第二天元宵节,乾德帝一早就带头去给皇太妃请安了。乾德帝去得比较早,尹璁甚至都没睡醒,他就起身更衣洗漱出们了。他去到长宁宫的时候,庄太妃才刚起床,不甚习惯地由几位宫女伺候着梳洗更衣。庄太妃自乾德帝昨日下了那道圣旨之后,就今非昔比了。她换上了华贵的宫装,插上了精美的发钗,梳妆台上放满了各种各样的胭脂首饰,让她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二十几年前。如果不是铜镜中看到的自己韶华不再,她都以为自己还是那个正当宠的庄妃娘娘了。她看得有些魔怔了,抬起手摸摸自己即使涂了胭脂也遮不住皱纹的脸,不禁感慨万千,没想到她等了二十几年,还能等来这一日。没等她感慨完,就听外头传来太监尖细的传报声:“陛下驾到——”庄太妃许久没听过皇帝的通报声,一时紧张不已,慌忙从镜子前站起身出去迎接圣驾。她走到客厅,迎面就看到穿着常服的乾德帝大步走了进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成年后的乾德帝,比起先皇,乾德帝少了几分野蛮,多了几分斯文俊逸,但还是能明显地从他身上看出先皇的影子。庄太妃被乾德帝散发出来的威严震慑到,下意识就要给乾德帝行跪礼。结果她还没跪下,乾德帝身边的大公公就上来扶住了她,笑眯眯地跟她说:“太妃娘娘使不得。”虽然不用跪了,但庄太妃还是知道尊卑的,便对乾德帝欠了欠身,谨慎道:“老身拜见陛下,陛下圣安。”乾德帝也躬躬身对她回了个礼,道:“太妃免礼,请坐。”庄太妃等乾德帝坐上正位之后,才在侧位坐下,小心翼翼地等乾德帝发话。乾德帝端起宫女递上来的茶,随意喝了两口,又打量了一番庄太妃住的屋子,觉得有些寒碜了,便道:“朕已经让人去打扫慈康宫,不日太妃便可搬进去了。这段日子就只能先委屈太妃在这里住下,还请太妃见谅。”庄太妃诚惶诚恐道:“老身不敢有抱怨,一切都听陛下安排。”乾德帝放下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