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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骁觉得皇后说得也有道理,萧凭离开封地实在太久了,原本他早该在京城过完年后就回封地了的,只是不知父皇为何让他一直留在京城,让他们都习惯了有萧凭作伴的日子。所以萧凭突然回封地,他们才会这样大惊小怪。这道理尹璁也能理解,只是他心里还是不太能接受萧凭回去了的事实。他跟大家都相处了这么久,早就把大家都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平时又总是见面,最近这段时间更是朝夕相处,他打心底喜欢这样的生活。这下突然少了个人,让他觉得一个家都不完整了,说心里没有一点落空是不可能的。明明昨天萧凭还陪他和画竹去布行买布料做衣服,还帮他给了钱,他都没问乾德帝要钱还回去给他呢,怎么他就先走了呢?下一次见面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想到也许要等到过年才能再见到萧凭,尹璁就无精打采的了。许是他情绪低落得太明显,画竹见大家都在说话,就悄悄地离开大厅,去一楼厨房里做了些点心端上来,特意放到尹璁面前哄尹璁开心。虽然这一切看在扬州巡抚眼里,是画竹在讨好乾德帝。扬州巡抚见状,觉得画竹还挺上道的,知道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要先抓住男人的胃。画竹可能容貌出身方面比不过小公子,但是他的性子还是比小公子更讨男人喜欢的。尹璁看到画竹做的点心,果然比之前高兴了些,他拿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说道:“还是画竹对我好,知道我不开心,给我做吃的。”画竹就含蓄地笑了笑,柔声道:“小公子吃得开心就好。”扬州巡抚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深思起来。这到底是画竹心机太重,知道要得到乾德帝的宠爱得先讨好小公子,还是在迷惑小公子,让小公子对他放松警惕,从而一点点接近乾德帝,最后取代他留在乾德帝身边。还是说,看上画竹的真的是小公子,他们俩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变成至交了?尹璁才不管他怎么想,吃了几块画竹做的点心后,他就恢复了元气,不再纠结萧凭已经走了的事。他想起来他昨天带画竹去做的衣服还没有取,便从乾德帝怀里站起来,拉着画竹的手兴冲冲地说:“走,咱们去看看布行的裁缝做好你的衣服了没有,去取回来试穿一下合不合适。”画竹见他恢复了原来的活力,也欣慰地笑了起来,点头应道:“好呀!”不过他可不敢随意带小公子乱跑,还是要问过乾德帝意见的,不然一会小公子在外头发生了什么事,他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乾德帝砍的。所以他走之前还回头看了乾德帝一眼,看到乾德帝点了点头,才放心地跟尹璁下楼。而这看在扬州巡抚眼里,就是画竹和乾德帝在背着小公子眉目传情了,虽然他不知道画竹既然得了圣心,为什么还要跟小公子逢场作戏,只道画竹心思复杂,让人难以猜测。尹璁不想看到扬州巡抚,所以上街后没有马上去布行,而是带着画竹去了路边卖糖水的小摊,跟熬糖水的老婆婆要了两碗红豆汤。拉着画竹在矮矮的桌子坐下后,尹璁才吁了一口气,说道:“看到扬州巡抚就烦,出来之后感觉空气都新鲜了点。我们不管他们了,出来吃喝玩乐,就让大人们烦心去吧。”老婆婆很快就盛了两碗凉滋滋的红豆汤上来,尹璁将其中一碗推到画竹面前,自己端起剩下那碗,咕噜咕噜地喝了两口。画竹见他总是没心没肺的样子,想起之前乾德帝喊自己去,交代自己的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让他有个准备,别到时候让他被打得措手不及,伤心难过。但是乾德帝千叮万嘱他不要透露给小公子知道,他就有些犹豫。他打心底是不想让小公子这样无忧无虑的人受到一点伤害的。他心里其实是很羡慕小公子的。羡慕他能被乾德帝真心相待,事事都为他考虑得那么周全,还有那么多喜欢他的娘娘和哥哥,身边的人也都对他那么好,而他能够仗着别人的喜欢任性骄纵。这是画竹想都不敢想的人生,所以画竹忍不住想保护他,让他一直天真快乐下去,也算是弥补自己此生的遗憾。但是乾德帝说这样做是为了小公子好,所以画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尹璁一口气喝了大半碗红豆汤,放下碗看到画竹还没喝,就说道:“你不喜欢喝红豆汤吗?早知道给你点莲子汤了,要不我再问老婆婆要一碗?”画竹见他这么关心自己,笑了笑说:“画竹只是在想事情,并非不喜欢喝红豆汤。”尹璁就捧着脸问:“你在想什么事情呀,是不是扬州巡抚让你想起不好的回忆了?我们不要理他,玩我们的,玩到天黑再回去,就不信他还死皮赖脸留在客栈里,敢要陛下留他用晚膳。”画竹听了他这番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尹璁果然拉着画竹在外面玩到了傍晚才回客栈,回去之后,尹璁就钻进画竹的房间,催促画竹换上新做的衣服看看。因为画竹名字里有个竹字,尹璁给他挑的布料不是绣了竹子就是青色绿色的,画竹穿上之后显得清俊又挺拔,比原先在月盈楼的时候不知好看了多少倍。尹璁觉得自己的眼光真不错,等画竹换上新衣服,就迫不及待地将画竹拉出去给其他人欣赏,得意得好像这样的画竹是他的杰作那样,逢人就夸自己眼光好,弄得画竹挺不好意思的。不过画竹确实是好看,连乾德帝看了都忍不住点头赞了一声,“不错。”尹璁没多想,只当乾德帝也赞成他的审美,于是更加嘚瑟了。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些遗憾,叹气道:“可惜瑞王哥哥不在,不然让他也看看,画竹穿的这些衣服花的还是他的钱呢,这样说来他好亏哦,是吧画竹?”画竹似乎不太在意瑞王在不在,尹璁想到画竹也刚来,跟瑞王肯定还没有什么感情,瑞王走或是没走,对他来说应该没有什么感觉,遂只好将自己心中那点遗憾放在脑后。他想到明天就是七夕,又高兴地期待起来。想到画竹都穿了新衣服,他也想穿他的新衣服,那样明天就能和画竹一起穿着新衣服去瘦西湖玩了。尹璁找了半个晚上,终于找出一身跟画竹的衣服相配的新衣服,心满意足地将衣服叠好放在床头,准备早点睡觉,明天好早点起来凑热闹。他躺下后,突然想起什么事,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坐在床边的乾德帝,卖乖地问道:“今晚可以给我传功吗?”果然萧令皱起了眉头,拒绝了他的请求。尹璁就知道会这样,心里有些不太高兴,但是想到明天是七夕,就不要跟他闹别扭了,只好委委屈屈地转过身去,背对乾德帝闷闷不乐地闭上眼睛睡觉。萧令见他这样,知道他是生气了,但又不能放下原则去顺着他,只能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躺在他身后,将他往怀里抱了抱,一只手拍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