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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罗晹许愿。罗晹对着跳跃的蜡烛,说:“我第一次过这样的生日,莫莫以后不要对其他人好。”“这……”不给他机会,蜡烛被干脆利落地吹熄。莫若拙有些拘谨地看看罗晹,他手上每年都长的冻疮,在渐渐温暖起来的手上隐隐发痒。他在抓的时候,罗晹给他包了一个创口贴。罗晹的手有种养尊处优的好看,不暖,像滑滑的冰块,声音低沉,“知道了吗?”莫若拙闷头闷脑地“嗯”一声。他是没有安全感的人格,被抛弃的阴影可能会伴随一生,从小就知道不大方的付出,就不会有人喜欢他。和他有相似不幸的罗晹,好像和他共情了难以言说的苦楚,帮他解围,也了解他的难处。罗晹唯一的愿望,像一颗沉甸甸的星星,在莫若拙唯唯诺诺、奢求很少的心上一下点亮,开始发光发热。莫若拙仰着滑腻细润的脸,眼巴巴看着一只手掌拖着小蛋糕的罗晹,说:“这个都是你的”。罗晹尝了第一口,就挖着喂进了望着自己的莫若拙嘴里。莫若拙咬一口蛋糕,舔一口奶油,觉得太甜了,还不如罗晹家厨师做的甜品。想起自己寒酸的礼物,莫若拙过意不去,“以后我再给你买你会喜欢吃的蛋糕。”那种又漂亮的又贵的。“嗯。”罗晹把蛋糕挖着喂他,还只喂奶油。莫若拙实在咽不下去,“吃不下了。”“喉咙太浅了。”莫若拙吃了太多甜的,人很高兴,斗胆张嘴“啊”了一声。闭上嘴,莫若拙糯糯地问他,“你怎么不说话了?”罗晹眼睛漆黑如墨,只在边缘有道窄窄的光弧,他那些还不能说的不是人的想法,都是围绕着怎么俘虏莫若拙,又如何玩烂他。但他了解到,莫若拙用钱能买到的温柔是不好玩,所以这样的莫若拙最好玩。罗旸说:“莫莫你真好。”莫若拙轻易红了脸,左右看看,靠近时像一只摇摆的笨企鹅,双手轻轻抱住罗晹。希望因为相遇,罗晹和他一样得到治愈。“他好傻”晚九点四十五分,漆黑的天边被渐冬的冷霜染白,街上阴阴的,一路冷战、热战,心气不顺的周了游移在窗外的视线一顿。莫若拙正和人走在路边,微微侧着脸,开口说着话的嘴边呵出小团白雾,秀致的鼻尖光滑,眼睛像被月光浸得闪闪发亮的湖水。他身边是之前见过一次的罗晹,莫若拙的同学、老板、大可怜。又带人回来。莫若拙富有同情心的做法让周了忍不住皱眉,看着俩人走进街边的便利店,他就站起来拍驾驶位的椅子,“停车停车,我看见小莫了。”周屿一脚刹车,让他帮忙买包烟,也好好道个别。周了咬牙切齿地摔门而走。莫若拙他们购物的时间不长,主要是罗晹买东西很干脆,拿上手就扔篮子里,走过一遍货架,就买好了他要的。莫若拙跟在他旁边,发现罗晹竟然喜欢包装可爱、口味甜甜软软的零食。“滴滴”结账的时候,柜台上还有一扎插着棉花糖做的小动物,用塑料纸扎着,木棍上带着蝴蝶结。罗晹拿起一个角也圆圆的小羊,问莫若拙喜不喜欢。“他喜欢大象。”从门口进来的周了对收银员说,“来包利群。”莫若拙的目光越过罗晹的肩头,惊道:“屿哥去接你啦?”周了问:“你今天旷课了?”莫若拙严谨地解释,是今天学校停电了。周了狐疑地看眼慵懒无聊的罗晹,“你们学校还会发生这种事?”莫若拙肯定地点头,“万事皆有可能。”“六十七块。”莫若拙赶紧回头结账,还问罗晹:“这只羊还要不要?”罗晹说:“不要了。”莫若拙顺便把周了要的利群也买了,然后拎着购物袋,走在中间。从便利店走回弄堂一百米的距离,周了听说今天是罗晹生日,等会他们还要吃着零食,一起看个电影。周了对罗晹补了一句生日快乐,问莫若拙,“又是机器猫吗?”“不是。”莫若拙摇头,说了一部电影的名字,听着是前段时间的电影,他说是罗晹挑的。周了不给面子地说:“怪不得。”又拧他的脸,“你就该少看点不切实际的动画片。”莫若拙往罗晹旁边躲,罗晹也伸手扶了一下他的胳膊,莫若拙抬头笑脸盈盈地看着被自己撞到胳膊的罗晹。周了莫名心里一紧。他自己最近谈恋爱,都没管莫若拙在哪里打工,又在和谁打交道,和谁的关系又这么亲近了。上楼时,心中泛酸的周了不动声色横插在两个人中间。罗晹走在最后,和周了差不多高的个子,能看到的前面莫若拙很白很细的手腕,在昏暗的环境里也很光滑。他突然问:“莫莫为什么喜欢大象?”周了说:“小时候去的动物园,有一只大象和小象,他就很喜欢。说看起来高高的,很用安全感。”罗旸想,很像莫若拙会喜欢的东西。走到家门口的莫若拙停下来,打断他们关于自己的话题,“我们到了,你和我们一起来看吧。”“先把烟给他送上去。”莫若拙幸灾乐祸说:“感觉你谈恋爱后,屿哥他们警局都不忙了。”后面阴影中的罗晹眼尾皮肤微微一动,撩起眼皮去看周了。周了也看他,“寿星,等会我下来,你不介意吧?”罗晹摇头,“你哥是警察?”“刑警,专门抓穷凶极恶、心理变态的犯罪分子,但不限于,造成社会恶劣影响的案件,败类、流氓他也管。”莫若拙偏过脑袋,小声对罗晹补充,“现在抓早恋。”周了恶狠狠威胁,“你也一样,不好好上学,敢谈恋爱,我们两个都来抓你。”楼道中的三个人,只有莫若拙在笑哈哈。周了上去了一会,然后端着两盘夜宵下楼,还有试卷要写没有留下跟着和他们一起看电影。他站在门口对房间里的罗晹招个手,然后问送自己出门的莫若拙:“他今晚也留在这里?怎么睡?”“他睡我的房间,我睡奶奶的。”莫若拙说,“我发现你谈了恋爱之后,就变得好不健康,这种事都要问。”“你懂什么。”就隔着一扇门,周了聊起贵势逼人的罗晹,没有好感地说,“他不像好人。”莫若拙笑眯眯说:“他就是看起来孤僻些。而且你以前都没有这么说。”“……还不是不放心你。”看他一脸的笑容,周了不想扫他的兴,关于周屿丧心病狂要送他出去集训的事到底没在这个时候说出口。双手放在他单薄的肩上,推着他回去,“别巴心巴肝对其他人,你知道他迟早要走的。”这句话提醒了莫若拙,回去陪罗晹看电影时,决定要对罗晹再好一点。到周了要走的那天,莫若拙才知道周了要去集训的事。莫若拙一脸猝不及防的震惊,还有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