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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君爱国的大将军虽然话不多,但是却能给人满满的安全感,夏茜茜有点能理解顾梦和春闺少女的疯狂了。转眼间天色就暗下来了,骁勇的射手们也清点着自己的猎物,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白起陪了她一天,自然什么都没猎到,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将她送到营帐前就告退了。在营帐里用过晚膳后,夏茜茜觉得帐子里有些闷,虽然是初春的天气,但营帐里还是烧着银丝炭。她披上了朱红色的斗篷,带上悦悦,想出去转转。她的营帐旁边就是皇上的帐子,周围侍卫林立,她和守在她营帐门口的侍卫打了个招呼,就带着悦悦往南边走去。因着白天的事件,夏茜茜并不敢走远,停在树林的边缘呆呆地望着天上闪烁的星子。“娘娘好雅兴。”轻柔的男声随着夜风漂浮,夏茜茜扭头,只见清隽的男子款步走来。他不似前两次相见时身着朱红色的朝服,而是穿着白衣青衫,手持水墨画折扇,头束白玉冠,乍看上去好似一位温文的书生,一点都不像大权在握的当朝宰相。“许大人。”夏茜茜冲着他颔了颔首,这个男人总给她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小动物的直觉让她很想转身就走,但是总觉得这样露了怯,所以她直挺挺地杵在原地看着他走近。他没在意她的僵硬,微仰着头望着东部的天空,“娘娘您看,东边的角宿一和旁边的几颗星子连起来,像不像一只振翅的蝴蝶呢?”夏茜茜不明白他想说什么,只似答非答地嗯了一声,许墨将目光移到她的脸上,声音温柔,“下官给娘娘讲个故事可好?”夏茜茜没说话,他自顾自地娓娓道来,“很久很久之前,在与世隔绝的楼阁里住着一位画家,画家的画只有两种颜色,黑色和白色。并不是因为画家只喜欢这两种颜色,而是在他看来,这世界就只有两种颜色。画家认为这是个沉闷的世界,而五彩缤纷的颜色,自然是最无趣的东西。但有一天,一只鸿鹄,不,应该说是一只蝴蝶。一只蝴蝶飞到了他的面前,画家惊讶地看见了这只蝴蝶的翅膀上有各种各样他之前从没有见过的美丽的颜色。那些颜色随着蝴蝶翅膀的扇动变得更加生动迷人,画家就整天画这只蝴蝶,从不疲倦。但是敏感的画家又怕蝴蝶终有一天会厌倦在他身边,于是就想办法抓捕蝴蝶,把他放进玻璃罐,这样蝴蝶就永远离不开他了。”“……我想,只要画家将蝴蝶画得足够好,他就不会离开吧。”夏茜茜也不知为何,听完这个故事后,口中下意识地冒出了这句话,连“哀家”的自称都忘了。许墨愣了愣,狭长的双眸里浮现笑意,薄唇轻启,没再提关于蝴蝶的事,“据下官夜观星象算出的因果,娘娘近日恐有灾厄,不宜出门。”夏茜茜只觉得他在嘲笑她,有些恼羞成怒,“许大人若是再胡言乱语,御林军就该来扣押你了。”许墨见她并不相信自己的话并无怒色,只是弯了弯唇角,冲她施了一礼,“下官告退。”他白色挺拔的清瘦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夏茜茜莫名联想到了白天的事件,看着他背影的目光凝重。帝王营帐中。烛火摇曳,年轻的君王皱着眉批改奏折,听到营帐门帘被揭起的声音,他抬眸,“唐培怎么说?”魏谦小步走进来回道:“未发现刺客,整个围场也只有那一样机关。”“她呢?”低低的声音在夜色中散开,若不是魏谦竖起了耳朵,压根听不见。“太后娘娘安好无事。”等了一会不见皇上有回复,魏谦迟疑着问道:“陛下,是否立即摆驾回宫?围场不安全。”“不必,”他靠在椅背上,把玩着手中的玉雕镇纸,“监察不严,让唐培自去领罚。”“是。”第二日夏茜茜觉得有些恹恹的,一天都没出营帐,在帐子里看她带来的册子打发时间。到了傍晚,皇上带领百官回京,夏茜茜再次坐上了晃晃悠悠的马车,又回到了她的慈宁殿。经历过两次“意外”的夏茜茜回宫后就整日龟缩在慈宁殿里,连后宫的花园都甚少去逛。这日是在连日阴雨了几日后第一次出了太阳,她决定去灿美堂看看那天和周棋洛一起种下的向日葵如何了。带着顾梦跨进灿美堂的拱门后,她意外地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周棋洛在海棠花丛中转悠,听见声响,他抬起胳膊开心地招呼,站在艳丽花丛中的他不仅没有被掩盖反而愈加夺目,“鸡腿姑娘,好久不见啦!”夏茜茜对金发少年笑笑,“洛洛。”他将胳膊放下,疑惑道:“你不开心吗?”夏茜茜愣了愣,“没有啊。”“小骗子,你的眼睛可不是这么说的!”他伸出食指虚点了一下她的鼻尖,然后拉起她的手,“走,我带你出去玩,保证让你开心!”“诶?”ps.蝴蝶与画家的故事来源于主线剧情,星座是我瞎JB乱写的,水彩画是明末的意大利传教士传来的,这里假设连羽朝已经有了(我不管!)京城“洛洛,这样这真的好吗?”夏茜茜扯着身上的粉色宫女服,悄声问道。“嘘——小声些。”周棋洛身上是黑蓝的太监服,浅金色的头发全部藏进帽子里,帽檐压得低低的,将浅蓝的眼眸也挡住。刚刚周棋洛也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一套宫女服和太监服,催着她换上后,就带着她从灿美堂的一处后门溜出来,沿着宫墙一路朝着东面走去。顾梦跟在后面着急得直跺脚,“洛王子!你要带娘娘去哪?”周棋洛回头一笑,白色的牙齿在阳光下闪亮发光,“自然是去好玩的地方。”他带着她们七弯八拐地在宫里绕过几座废弃的宫殿,躲过巡逻的侍卫,前方的宫墙上居然出现了一扇小小的门扉,意识到他是要带她出宫,夏茜茜连忙拉了拉他的衣摆。“怎么了?”少年回头。“还是别去了吧,最近有人盯上我了……别连累了你。”夏茜茜低声道。周棋洛反手隔着衣衫的料子握住她的手腕,“你放心,有我在呢!”他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膛。他们已经走到了门扉前,门上有一把铜制的大锁,夏茜茜刚想劝他放弃,就见他从衣襟里掏出一根铁丝。接着他将铁丝拧了几下,对准锁眼捅了进去,只听“咔哒”一声响,大锁应声而开。夏茜茜和顾梦看得目瞪口呆,周棋洛已经再次拉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