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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做到如此地步,想必也是知道忏悔了。姑娘是忠良之后,还望姑娘能指引王爷向善,走上正途!”“郝军医的话虽诚恳,但有一句,卿卿身为晚辈也不得不讲。孝为人之本则,王爷所做只是尽为人孙、为人子的职责,王爷所做是他应做之事,他所承受也是他应受之责。卿卿绵薄之力,尚不能保护自己,先生所托,卿卿无能为力,也不愿相助。”“姑娘所言另郝某愧然,不愧是大将军之后!姑娘若是男儿之身,定能有大作为。”“您抬举我了,卿卿也不求作为,只希望此生所为,无愧于自己的姓氏...”卿卿对饮霍遇血一事除了恶心,并无愧疚。他就算把命给自己,她也不会有任何动容。她想,大概真的是恨到了一定程度吧。这日她午睡时被孟九濡湿的舌头舔醒,她真是佩服了这狗儿,这样可怕的一张脸它也舔。她昨晚意外发现自己能站稳了,走起路体力稍欠,但比前几天好得多了。孟九冲她直叫,她竟能走去水缸前,拿出狗粮喂给孟九。她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生命力再慢慢回流,她甚至可以走到门前,看着那株桃花花枝随风而坠。孟九“汪汪”叫着跑到树下,叼回一枝凋落的花枝。郝军医进屋,眉目带着喜色:“姑娘额上的斑褪去了!”她不愿自己去看镜子。“郝军医...我寻思着兴许是药起了作用,那人血方子我真放心不过,要不然...往后我就只喝药,若没起色,再加上也不迟。”“这...”郝军医只顾治病,倒没想到这一点,不论如何,起作用的肯定主要还是药材而不是送药之物,“可以一试。”卿卿想着病好了,一定得把这几日喝进去的东西都呕出来,实在是....太恶心了。她已经能够自如走动,便穿了长跑,戴着兜帽面巾牵着孟九在屋外走动。累了便靠在树上休息。孟九闻到霍遇气味,大步跑了上去。原来孟九还是更喜欢霍遇一些!她有些吃味儿。霍遇远远就见属下站着一人,黑衣黑帽,压根瞧不出是个姑娘模样。他也松了口气,悬着的心落下一点。这条人命他还真得慎重些。哈尔日又拉粮车过来送来粮食,霍遇将粮食照收,给了他金子,叫他别再此处碍眼。哈尔日不敢忤逆,回头将金子还给卿卿,又下了山。这些日子士兵缩减口粮,终于能吃一顿饱饭了。霍遇逮了只兔子,炖rou煲汤,端给卿卿。她不知原来他们玄铁骑里还有手艺这么好的,大半碗汤都被她喝尽,霍遇欣慰一笑,捡起碎骨去味孟九。“霍遇...我们什么时候能走?”“走哪儿去?”“打过对岸。”“急什么?爷定把那孟束的人头给你送来。”☆、战前余裕霍遇重新绘制了手上的军事地形图,叫人誊抄两份分别送往乐陵隆夏。前方寻探的士兵匆匆跑来,“王爷,敌方正在靠近!”“何人带兵?”“章绘,预计一万步兵。”章绘原本是当地一个起义军团的首领,在孟束南下时被收编。章绘可以说是孟束手下第一悍将,他常年栖居西南深林,对这里的地形极为熟悉,可谓是山头大王。章绘手下的兵各个短小精悍、行动敏捷,可章绘本人身长九尺,据言能举千金之鼎,他身负一把青钢剑,剑重足有百公斤。玄铁骑不占熟悉地形的优势,人数更在劣势。霍遇扶着桌,抿唇揉眉心,良久后道:“做好戒备。”他写下书信,吩咐人连夜送往八十里外的乌塘,向太子借兵。哈尔日已走出白柯子镇,又半道返回。他跟了霍遇十几个年头,只有他一个主子,甚至是霍遇帮他娶妻成家,除了霍遇身边,他想不出还能去哪里。因熟悉霍遇脾气,他不敢直接露面,而是在树林里躲着等霍遇出去了去找卿卿。见到卿卿脸上的青斑已经褪了一半,他欣慰道:“姑娘福大命大,这恶疫也难不住姑娘!”“哪里是我福大命大,是郝军医妙手回春。可你怎么又回来了?”“我原本已经下了山,可路上碰到到了几个对岸的侦察兵,放心不下还是回来了。”“可是又要开打了?”“对方来势汹汹,估计是如此。”卿卿听完,第一反应是自己怎么办,霍遇手下的兵不足四千,再勇猛真打起来能怎么办?不论是谁的兵,霍遇肯定是首要目标。她既希望他输,又不想他输。他是打败父亲和哥哥的人,岂能轻易就输了?如果他输了,可真是丢了她们孟家将门的脸面。“你说你这一回来不给他添堵吗?他心情一差,又不知哪个可怜人遭殃。”卿卿斟茶给哈尔日,与他聊了起来。“王爷这些年脾气也算收敛了些。”“是,他在北邙山时脾气是更差。”“他其实...不论怎样,对我们这些兄弟总归是好的。当年王爷年纪比我小两岁,但比我还早两年参军,当时我们都在赫连昌手下,他也没什么特殊待遇,吃睡和我们在一处,打起仗来也得冲在前面,那时候真的是受了很多苦。尤其是吃不饱,战马到何处,只要有草就吃得饱,我们没了粮,也只能跟着吃草。有一次实在饿得不行了,王爷他连夜去打了两头野狼给我们吃,他因此也收服了一众忠心耿耿的弟兄,军中有选拔军官的都推举他。王爷从军营里一个普通士兵到大将军,直到今日,当年那批分了狼rou的弟兄,没死的,没退伍的,都跟着他。只要跟着王爷,不管多强大的敌人,弟兄们都不带怕的。不论走多远,王爷总会带我们回家,人都说草原人四处为家,可向我们这种南征北战的,还是更想要一个安稳的地方。”“我二哥说过...他是个好将领。他说晋王甚至比他更有孟家军魂,这也是对他最好的评价了。”“王爷起初一直不愿意打这场仗,一来他认为以南疆形势,即便如今打了下来以目前国力也很难长久守住,二则因为这里离家太远了。可笑的是朝里的臣子都说他是怕打这场仗。这是个天大的笑话,我们玄铁骑多年在深林和江岸训练,怎会只能在马背上打仗?不过姑娘也就当不知此事。王爷心思藏的深...或说是自以为藏得深,他不愿让别人知道的事,我们就都装作不知道。”“那他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哈哈哈...天底下也就只有姑娘这么说王爷了。”卿卿想起以前听士兵他们聊天,哈尔日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