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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比男人的柔软。她的头发这样柔软,她的眼神却那样强硬。北邙山时曾一时兴起与她结发,如今却是真诚想和她发梢相缠,你我不分。他喜新厌旧,从来没和一个女子相处这样长的时间,和一个东西在一起时间久了,不论人或物,大概都会生出情谊来,他以前也不喜欢狗,可还不是和孟九生出了情谊?她虽然满口谎言,阴晴莫测,既不是解语花,又常为他徒增愁恼。聪明的总不是时候,该聪明的时候愚笨无比。但尽管除了一张好看的皮相,缺点重重,比之孟九总是赏心悦目得多。即便不想承认、也懒得面对。他知道自己动了心,生了情。是爱而不得,而不再是求而不得。☆、错误决策霍遇撤退的速度异常迅速,在白柯子镇的时候他手下这几千名兵调养休息充分,是以撤退的时候精力充沛。翻山越岭,全靠步行,就算是个寻常壮年男子也受不了这样的进度,何况卿卿尚是病躯,走路一上午便喘息连连。霍遇命士兵去村落里征了头驴子,将她抛在驴背上。他这人,就没半点温柔可言。卿卿抱住驴腹,缓了阵子,到平坦的地方才松开驴腹扶着驴背坐起来。霍遇一手牵着孟九,一手牵着驴。她看着霍遇刚直的背,心思变幻莫测。队伍行到岔路口,他毫不犹豫走向了西边前往乐陵的路。“霍遇...”她在驴背上喊他。他回过头,仰面看着驴背上的人,这场面说来真好笑,驴子总是比马滑稽。她穿着粗布做的衣服,不施粉黛,头发用红绳绑成两股鞭子,像个村姑。他就转过身来面朝她,背着走。“...你走对路了吗?”“去乐陵有一半活下来的几率,去乌塘保准送命。”所有的选择都是冥冥中注定,上天其实早已经指好了路,就看你能不能猜透其意。“就算是死路,卿卿陪着倒也值了。生前给我暖被窝,死后给我暖坟头。”“明年四月我会叫人带两瓶好酒去你坟头。”“你这一说,倒勾起了爷的酒意。晋王府地窖里头的藏酒都是当初抢皇宫的时候抢来的,爷从前还没见过那么清的酒,除了招待董良那孙子,爷谁都不给,陛下去了也只能喝沉着一层渣的浊酒。”“我听说前朝宫里酿酒师一月俸禄堪比一个从三品的官,酿出来的酒肯定是不赖的。”“你们前朝的皇帝倒也是真的吝啬,三千佳丽一把火就给烧了,爷半点便宜没占着。”“那是真的很遗憾了。”她寻思着,“以前我去宫里,后宫的嫔妃妇人们各个是绝色仙姿。”她的样子颇为认真,霍遇想起了那些给丈夫琢磨纳妾的妻子。他前半生从万花丛中过,对那些莺莺燕燕已经失去兴致,后半生守着一个她倒也无妨。她花甲之年可会还是这样灵俏?老妇骑驴,怕是谁也动心不了。“前朝有个贵阳夫人,传言能莲叶上起舞,爷一直想见见,你料怎么着?当天宣帝要火烧群妃,贵阳夫人一听这话立马向外窜逃,宣帝多了一个侍卫的刀,当下砍了贵阳夫人双脚,啧啧,最后我领人验尸,就是靠着足身分离辨认出她的。”他满口所言,不是猥亵□□的浪话就是血腥场面,卿卿不悦的蹙眉,两道弯弯远山眉横成一道,让人想解开她眉头的结。霍遇也不得不承认,她纵不是倾城绝色,年纪小心性难测,可却是十分讨人喜欢的。对着这一张娇柔面孔,谁又能狠心生出恶意?霍遇带领玄铁骑日行百里,身后章绘的人便日行二百里,他们日行千里,章绘便能日行万里。因此不敢有任何松懈,入了夜,找了个空旷的地方不过休息了一个时辰,又整装出发。霍遇把驴鞭挂在肩上,一边牵驴一边张口骂,“格老子的一帮孙儿子,长得跟王八似得比兔子追得还快。”玄铁骑最令他骄傲的就是军容。当年他还是个小少年时笼络同困于战场上的北府营,就是看中了他们的面相。北府营是祁朝朝廷最精良的一支部队,是经过重重选拔才组建起来的。万里挑一的兵中之兵,气度自然是寻常人所不能比。这些年来玄铁骑选拔了一拨又一拨新人,当年的那些兵大多都成家立业,但脱军籍的很少,有些已经儿女成群,但仍然战时跟随他四处征杀。他今生唯一敬佩的人就是卿卿的父亲孟尚,自己是军人,竟忍心叫自己的儿子也参军。一上战场,就得做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准备。换做是他,万般不愿自己子孙成为别人的刀下魂,身首异处。夜里深林中的瘴气聚拢,很难看清前路方向。恶气逼人,士兵用三角巾蒙住口鼻。孟九耳鼻灵敏,和几个夜视强的侦察兵领先他们三里地。眼看士兵的脚程越来越慢,就算是战马持续不停歇地走这么久也累了。霍遇下令原地休息,玄铁骑便原地就坐,阵型文丝不乱。他们拿出背囊里的干粮、水袋,来不及一口一口吃,咬一口干粮喝一口水,泡软了直接咽。霍遇将水袋递给卿卿。卿卿摇头,“我不渴的。”他背部的重量都承在驴身上,挑着浓黑的眉毛,“要爷嘴对嘴喂给你?”卿卿瞪他一眼,夺过水袋仓皇喝完一口,就换给了他。霍遇拿回水袋,也和其它士兵一样用水就着干粮吃。就在他将水和梁放回背囊,而后抽出皮靴里的匕首用羊皮纸擦拭之际,急如星火的犬吠声撕裂长夜。霍遇插回匕首,起身大喊:“躲进草丛中!”他们有专门应对这种状况的阵型,虽势如掣电,却临危不乱。霍遇拽出卿卿脚踝,将她从驴背扯下来,拦腰抱起她躲进丛林当中。孟九听闻玄铁骑步伐,收声全速向霍遇奔跑归位。霍遇趴伏在地,侧身屈膝,将匕首□□递交给卿卿。“躲在这里别动,若被发现配合孟九,直接割喉,不要叫对方有出声的机会。”她在黑暗里无声点头,没有火光,没有月光,他没有看见她的动作。霍遇在她耳边小声问:“怕不怕?”“不怕。”他原本是想说如果她怕的话就陪着她,她堵了他的下文。霍遇的笑意融在黑夜里,他道:“吾心在此守着卿卿。”说罢舌尖寻到她小小的耳垂,卷起放到牙齿间轻咬了一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竟有心做此龌龊事。卿卿心里想,果然是腌臜到骨头里的人。他的牙齿几乎不用力道,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