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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all】回档修罗场6

    

    审神者一行人在一间废置的神社休息。

    既然今天回不去了,当务之急便是今晚如何安顿。

    周围很荒凉,在审神者已经做好了露宿的心理准备之时,他们发现了一座神社。

    战乱四起,又逢大大小小天灾不断,这个国家本身便多山地宜耕面积稀缺,若是再加上官僚在当地的肆意搜刮,普通人家生活的艰辛之处不难想象。

    有神社便应有人家,只是看眼前小神社萧瑟破旧的模样,审神者一行还是放弃了继续搜寻,决定在此歇息一夜。

    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已经很幸运了。

    简单地清理出一块夜晚休息的地方,又支起木架生了火,煮了一锅味道一言难尽的野蔬汤,审神者等人随便啃了些野果,就算完事了。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狐之助的方便了。

    没错,万能小助手狐之助!闪闪发亮大珍宝!

    不知道哪种植物没有毒?不知道那种水果可以吃?如何生火?如何找水源?

    有狐之助啊。

    审神者感动的都要哭了,大手一挥小狐狸回去后油豆腐管饱。

    什么?你说还有两人怎么存在感这么低?

    呵。

    四体不勤三日月,五谷不分胡子切。

    这两位只需要负责貌美如花就可以了。

    三日月宗近:……

    髭切:……

    虽然不至于这么夸张,两位太刀在获得人身前也都是作为刀剑曾经闯南走北的人物,找个水源寻个野果之类的勉强也做得来,更是身体力行制作好了碗锅,但禁不住狐之助太能干呀。

    嗨呀,这世上不管是啥,就是怕对比。因为这一比,差距就出来了。

    要说两位平日不动如山的模样,不至于在乎这种小事。三日月宗近更是心安理得地连穿衣服都一脸天然笑容地感谢他人的帮忙。

    可是……

    看到审神者目光闪亮恨不得把狐之助奉起来的高兴模样,千年老刀们这心里莫名就有点不是滋味。

    刃不如狐好生凄凉……老刀式委屈.jpg

    即使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连盐都没有做什么味道也都只能那样了——审神者被以烛台切长谷部药研山姥切等等为代表的付丧神们养的又废又刁——但比想象中更好熬一点的生活令审神者满足了。

    真要说,这一行人中最需要饮食的也就审神者了。付丧神和狐之助作为以灵力唤醒的生物,只要灵力充足完全无所谓饮食。

    但通常来讲谁也不觉得有必要这么消耗自家主人的灵力——灵力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干嘛啊这么败家子——刀剑付丧神也很享受口腹之欲,狐之助更是对油豆腐爱的深沉,久而久之也就被人抛诸脑后了。

    审神者想一想还真要感谢一下烛台切光忠鹤丸的那顿苦瓜饭,让他今天一整天的食欲直直降到最低点。

    大概是时空带来的差异,他们在本丸的时候还未至中午,来到这里时太阳却已经过南往西了。又一阵忙活,秋季日头趋短,竟是一转眼间便日落西沉了。

    狐之助正忙着修复时空转换器,审神者自然不能去打扰这位伟大的螺丝钉阁下造福人类,一时间手头空下来,看了看两位各自寻了位置坐下来的太刀付丧神,心里又开始发虚。

    啊突然觉得这地方呆不下去了。

    ——噫。

    被他这么一看,三日月宗近和髭切都似有所觉地瞧了过来。

    审神者蓦地站了起来,“……我出去走走,很快回来。”

    他落荒而逃。

    顿时,这屋里便只剩专心修理的狐之助和两位付丧神了。

    “啊呀,跑掉了,”髭切盘膝而坐只手撑着脸,看着审神者迅速消失的背影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丝毫不见火气地感叹着,嗓音里还夹杂了几分感到有趣似的甜软笑意,“像只瑟瑟发抖的小兔子呢。”

    “唔嗯,”三日月宗近也没有追出去,对髭切失礼的言论也只是淡淡地瞥了其一眼,又辨不出情绪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看来主殿是相当不想和我们共处呢。”

    “唔?”髭切发出一声软糯鼻音表示疑惑,无辜茫然地一侧头,竟是反问,“是这样吗?”

    三日月宗近这回的视线停的久了些,打量着髭切理所当然的神色,半响弯唇一笑,“髭切,真是有信心。”

    髭切眨了眨眼,一副没搞懂情况的天然样子,随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地随之一笑,带着点被夸奖的不好意思,坦然有礼地道:“啊哈哈,谢谢。”

    三日月宗近双眸微眯,若有所思。

    髭切到底是因为把这当作称赞而道谢,还是在应承一些别的什么,就很耐人寻味了。

    随便让谁去看付丧神这么天然迷糊的样子,都很难会怀疑这种傻白甜老人画风能表达什么深意了。

    但三日月宗近是不同的。

    同样作为诞生了千年以上的古刀,他没那么容易被表象影响判断。

    三日月宗近眸光微动,哈哈一笑,“甚好甚好。”这位气质优雅如平安贵族的太刀穿着一身朴素无华的内番服,完全一副邻家老爷爷的姿态,若是再给他一杯茶,荒无人烟的破旧神社似乎立刻就能生出一股岁月静好的人烟来。头戴黄色头巾的古刀随意一摇头,慢吞吞地洒然一笑,“可惜,这回恐怕要落空了。”

    他来本丸远比髭切要早。

    三日月宗近云淡风轻地一句宽慰,“无妨,胜败乃兵家常事,髭切也无须挂怀于心。”

    如果换个场景,这大概还颇有几分其乐融融与友畅谈之感。只是在这种时候,随便换一把资历年轻点的刀,还没做什么就要被人以注定失败的语气安慰,恐怕都要暴跳如雷。

    惯有我行我素评价的最美之刃坐得端行得正嘲讽力还轻轻松松max。

    “啊嘞——?”髭切茫然不解地眨了下眼,很是疑惑三日月宗近这莫名其妙的笃定,他没有急着发怒,而是嚼着笑意道了一句,像是点评,又像是审判,“真是不服输的后辈啊。”

    他笑,柔软甜糯的气质像是一团团的棉花糖,灿金金的眸却锋锐而漫不经心——用轻视来形容也不为过——髭切感兴趣地问:“怎么?你也要出手吗?”

    绵软太刀不慌不忙地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唔……我记得……确实,他当初很喜欢你呢。”

    没想到三日月宗近无辜地摇摇头,竟选择了退让,语气天然,“嘛,老爷爷习惯了安逸可无意惹事。”

    髭切惊讶地挑眉,又很快不在意地笑了起来。

    “嗯嗯,很好的选择。”源氏重宝心情愉快地颔首表达了肯定,开朗的嗓音很宽容,声音却瞬间轻软地低沉了下去,“就凭连刀都没有的你,能干些什么呢?”

    试斩时将罪人的胡子也尽数斩断,源氏重宝髭切,他的锋利裹在绵软醉人的甜意下也从未弱化过一分的锋芒。

    身着笔挺制服,披着白色外衣的太刀在昏黄没暗的天色下慢条斯理地反问,散去几分绵软而转入低沉的危险口吻在只听得到隐约风声的环境内回荡。

    “就算我要斩了审神者,你又能怎么样呢,三日月宗近?”

    一声鸦鸣,在落了一半叶的树梢,嘶哑似鬼声。

    屋内静得可怕。

    三日月宗近面容上的讶然显而易见。他心中一咯噔,眸光转沉,面上笑意瞬间退了个干净,语带警告,“髭切。”

    “嗯?你想说什么?”髭切分明丝毫不在意三日月宗近的看法,却在此时格外有耐心的给了对方表达的空间。

    “你想干什么?”三日月宗近站起身冷声质问。

    “哎呀,别紧张。”髭切颇感有趣地笑了。他轻巧地站起来,看起来很苦恼地解释着,“虽然对我来说很多事情都无所谓了,但被说到这个份儿上,什么都不做可愧于源氏之名呢。”

    三日月宗近神色愈发凝重,他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住了某个方向。

    “哦?你要阻止我吗?”髭切优雅地将手置于刀柄之上。

    “嘛,”三日月宗近慢悠悠地苦笑,“算我输也可以哦?”

    如此说着,身着内番服的蓝发付丧神在行为上寸步未让。

    “没关系,”髭切无所谓地一耸肩,带着莫名的笑意开口,“我不会砍了你的。”

    他茶金色眸带着看透人心的意味,看的三日月宗近沉了脸色,依旧嗓音甜软,“就让前辈来教教你吧?教教钝化的你——”

    髭切微笑着拔出了刀。

    “——要怎么如愿以偿。”

    *

    髭切到来的时候,审神者正在望着神社前那一座褪色的鸟居发呆。

    “在想些什么?”

    青年转过头,看着不慌不忙踱步而来的太刀,似乎是因为来者只有一人而暗自松了一口气,笑着唤了一声,“髭切。”

    他又去看鸟居,毫无防备地把后背暴漏在付丧神面前,“我在感谢这座神社收留我们。”他的视线顺着鸟居笔直的一端游荡,仔细看着这里落灰的标牌和生着青苔的石路,看这座没了人气的落败神社,“这里是八幡神社。嗯,不过髭切的话,肯定早就发现了吧。”

    八幡神是源氏一族的氏神,祭祀八幡神的八幡神社,作为源氏重宝的髭切不可能认不出来。

    “唔……”太刀歪头略略沉思,看起来迷迷糊糊的,复又甜软一笑,“好像是呢。”

    “倒是你,现在不跑了吗?”髭切疑惑道,语气断定,“现在又不怕我了呢。”

    “我为什么要怕髭切?”审神者温吞地叹了一口气,背对的方位让髭切无法看到青年的表情,只听他沉静地反问,语带笑意,和什么都没发生时一模一样,对他的刀有着想不透的耐心和包容,“你说过我们可是上过床的交情呢。”

    “说谎。”斩鬼刀丝毫不给面子地拆台,“刚刚明明跑掉了。”

    “呃,”审神者垮了肩,哭丧着脸小声抱怨,“你和三日月一起我真的招架不来……”

    “欸~”太刀意味深长地拉着音,说的话仍很不留情,“那我一个人就很好应付是吗?”

    审神者抖了一下,无奈地转过身举手投降,“我错了。我怎么会有这个意思,”他双手合十,果断求饶,“你这么聪明就不要埋汰我了?”

    髭切直凌凌地看了审神者一会,半响面无表情地微抬下巴,用微妙的视线俯视着青年,听不出情绪道:“啊,又开始胡说了呢。”

    双手合十的审神者睁开了眼睛悄悄往上瞅,看不到太刀的表情又迟疑着放下手抬起了头,“髭切?”

    源氏重宝维持那种不辨喜怒的声线,慢悠悠地开始数,“招惹了弟弟,还有三日月宗近,还有山姥切国……唔算了,”髭切微歪头换了一种计算方式,语气很微妙,“我们就来想一想,还有谁是没被你玩弄过的?”

    审神者:……我能说话吗?我敢说话吗?!

    沉默是金我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我要誓死捍卫我保持沉默的权力……

    ——多么深刻的领悟.jpg

    “呐,”髭切像是想到什么好主意,微微带着期待的笑意提议,“你这张充满谎言的嘴,不如让我切掉吧?”

    斩鬼刀用甜糯可人的嗓音安抚着审神者,“放心,既然是你的话,就不用我再解释自己的锋利了吧?我会很快的……”他的语气很稳,如果不带入语境看内容甚至格外给人安全感,“在你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搞定一切。”

    然而直面这一切的审神者不仅不感动,还不敢动,只敢颤颤巍巍地在心里上演一出活灵活现的尖叫:呜啊啊啊啊啊啊啊要死人了救、救、救命命命命——!

    髭切看穿了青年内心的波动,被逗乐了似的一声轻笑,慢悠悠地偏过了头扫了一眼杂草丛生的环境,甜沉的嗓音和着漫不经心审视的倦意,尊贵卓然的气质在裹着凉意的天色下傲慢而疏离,却还能展现出感兴趣般的好奇,泛着一丝柔软的单纯气息,“把源氏的重宝、把这么多刀剑付丧神玩弄于股掌之中,很让人得意吧?”

    ——?!

    ……这是什么重伤暴击。

    审神者瞬间汗毛倒竖,几乎看到了自己的心脏被甜软阿尼甲笑眯眯地拿出来一刀一刀割得不亦乐乎的景象。

    噗嗤噗嗤地、都是他热乎乎喷血的声音,然而他还得笑着说砍得好随便砍只要你开心都没关系……

    审神者内心弱小可怜无助地捂着心口阵亡:啊好疼……

    髭切又走了几步,不急不慌地来到审神者身后,亲昵的抱住了身体僵硬的青年。

    “你在紧张什么?”付丧神声音软糯甜香,“刚刚说对我动心,现在却想拒绝我吗?”

    阿尼甲!您是我亲阿尼甲!您说这话时能把身上锋锐的剑意收一收么!我又不是神经瘫痪了我不紧张QAQ呜哇哇哇我也想不紧张啊——

    审神者有苦说不出。

    “嗯——?”那表示询问的一声柔软鼻音瞬间就让审神者全身一激灵,微妙的电流直窜脑门,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他是超级喜欢髭切的性格和声音没错,但——

    ——不好意思恕他愚钝他此时只在这甜美的声线里听出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没有。”审神者干巴巴地道,求生欲极强地深吸一口气,强逼着自己放轻松——这tm真的是太刺激了——青年手指的神经都开始因为矛盾感而不自然地微颤,被青年狠狠攥住,再深呼吸……

    效果如何不知道,至少髭切看起来满意一点了。

    浅金发色的付丧神以背后相拥的姿势把头靠在了审神者的颈窝,薄唇勾着悠闲的笑,一边思索一边又道:“嗯,这可不公平呀……”

    审神者只能干笑着在心里点头哈腰:行行行好好好您老又想怎么玩我了?

    源氏重宝的声音很愉快,笑眯眯地表示不解,“明明是互相恋慕的爱人,怎么可以只有我因你而意乱神迷呢?”

    ……

    这个问题我没法接啊我的亲阿尼甲。

    审神者眼神死。

    表达爱的方式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他不用思考便能得出回答髭切问题的方法。可想到三日月宗近,想到本丸的那一堆堆烂摊子,他的爱,他的过,审神者双眸几下闪烁,什么都不想说了。

    像是有上万只蚂蚁在他心上爬,堵着他试图宣泄的喉咙,让他所有的情感都沉甸甸地堆积在一起,几愈发狂又无可奈何,渴望着呼吸却又疲惫到无处可逃。

    他一步步地走向早已清晰的未来,却固执地拒绝妥协。

    ……他就是个混蛋。

    审神者自嘲地无力一笑。

    他问,看着鸟儿一抖翅掠过树梢,消失在天际,问早已知道答案的问题,“髭切想要怎么样呢?”

    髭切并不意外审神者态度的变化,他轻巧地转了半圈,来到审神者面前,含着某种笃定的笑意发出了邀请。

    “——来结束吧。”

    审神者心脏重重一跳。

    “没有那么多需要在意的事情哦。”髭切微笑如常道,浑不在意洒脱淡然的样子像是在讲述着一个诱人的美梦,平静祥和如本丸的阳光,“你不需要为他人的选择负重前行。”

    看起来迷迷糊糊的源氏重宝却总能敏锐到令人心惊。

    审神者大脑放空了一秒,索性换了个姿势垂头懒散一笑,“不是哦。”

    “这种说法太狡猾了。”

    他认真地纠正,“是我主动招惹大家的。就像髭切,也是我主动的。”

    髭切丝毫不把审神者的据理力争放在心上,“你主动了,我就一定要答应吗?”

    他茶金色的眸流淌着不为所动的笑意,凛然尊贵而又明亮温柔,不紧不慢地得出并不在意被反驳的结论,“是我答应的。”

    因为不管是否被反驳,他都无意改变自己的结论。

    ——并且会把所有不赞同他的人,直接按下去。

    源氏重宝金灿灿的眸子如此述说着。

    “……”良久,审神者摇头笑了,有着一点点无奈,两点包容,和难得的代表态度松软的三点轻松。他看着髭切,像在看一颗星星,亮晶晶的,缀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髭切满意一笑,飘着甜香的嗓音依旧软糯动人,向着审神者伸出手。

    “再怎么说我也是源氏重宝,不会亏待你的。”

    “我会好好对你的,所以——”

    那藏着期待愉快的甜软声音灼着醇厚的酒香,醉得人情不自禁。

    “——变成只属于我一人的东西吧。”

    审神者阖了眼,听心脏为了唾手可得的解脱而剧烈跳动。

    那感觉……真的很好。

    他慢慢地感受着,露出了一个笑容。

    ——接近着幸福、放轻了呼吸、一切都变得宁静。

    审神者睁开了眼睛,温声唤:“髭切。”

    被呼唤的付丧神却收敛了所有的笑意,变得面无表情。

    那里站着的是他现在的主人,热烈绚烂燃烧着跳动的心脏,温和而固执,疯狂而理智,就像是爱这个字眼的化身,追求着自顾自的忠诚,作为一只扑火的蝶,看似活力四射,也能脆弱到下一刻泯然为尘。

    是他获得人身后的第一任主人。

    交予他爱,也会在这个时候守着全是烦恼的底线,选择拒绝。

    髭切想:即使我都做到这个程度,主仍是那个主。所谓的害怕只不过是来自宠爱,胆小怯弱也不过是顾忌着看不见摸不着的琐碎感情。

    ——他对他的刀,对他的恋人,包容、耐心而温和。

    ——同时也顽固得不容置喙。

    源氏太刀内心陡然窜起一股无法排遣的烦躁感。

    ——他永远不会放弃他的本丸。

    ——这爱,也永远不会独属于他。

    有什么在虚空中狠狠地颤动,陡然爆发。

    “嫉妒可不是好东西……”髭切叹息着露出一抹笑,灿金色的眸却在夜色下由于冰冷和锋锐而熠熠生辉,付丧神轻软的尾音在冷色中吐着寒光,像审判的雷光霹雳着落下重重的铁锤。

    “——会让人变成鬼。”

    在那一瞬间,映照在审神者眼中的是大量的黑气从付丧神身上喷涌而出,宛如嗜血的藤蔓缠绕着这副俊美得不真实的身躯张牙舞爪。

    暮色低沉,正是逢魔时分。

    *

    审审啊,出来混的,是时候付出代价了。

    审:Σ!!难道我在前几章付出的都不算吗???

    怎么样?发展应该还是挺出乎意料的吧?w

    越写越长越写越长,写的我有点伤,呼…赶紧喘口气

    最重要的,想要评论,请给我评论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