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羊入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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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如清晨一模一样的景象,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停了下来,眯起眼睛注视着将垃圾袋堆当成床铺的人。
垃圾堆里的醉汉只能在东京那种灯红酒绿的地方才能看见,然而他所处的地方只是一个乡下小镇,其中的怪异可想而知。
由于对方是仰头望天的姿势,所以只能辨认出这人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身穿的劲装就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
但是朝仓信是一个杀手,他并不屈服于恐惧。
当然,他更听信于他的大哥坂本太郎,要不是对方的教诲,他根本不会多看这个醉汉一眼,也不会路过后又倒回来查看鼻息。
还活着。朝仓信面无表情作出判断。
醉汉的脸上戴着一副墨镜,朝仓信把它摘下来,对方的模样终于展现在眼前:棱角分明,是一张英俊的脸,黑发向后梳,一股淡淡的味道让他知道发型一定用了发胶固定,此时对方双目紧闭,正安静地陷在睡眠之中。
不管怎么样,先叫醒再说吧。
朝仓信抓住男人的双肩用力摇晃,持续了三分钟,对方才有转醒的迹象。
“你不能睡在这,清醒点!”
闻言,眼帘终于缓慢打开,血一样的红眸暴露在朝仓信的视线下,他停顿了一下,强压下内心莫名泛出的不舒服,继续说:“告诉你家的地址,我把你送回去。”
意料之内的,男人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直勾勾凝视着他,但是其接下来的动作,却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完全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道作用于朝仓信的后腰,拉近彼此的距离,他还没反应过来,酒味已经扑面而来,突然的亲密接触让他的脑袋瞬间停止运作,只能眼睁睁看男人低下头,轻笑着用蛊惑人心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低语:“美女,做吗?”
朝仓信用了一分钟才理解男人的话,热度从脖子直爬上耳朵,恼羞成怒推开对方:“看清楚,我是男的!”
啪叽一声,男人重心不稳重新跌坐进垃圾袋上,但是并没有因此产生怒火,表情还是醉醺醺且从容:“那又有什么关系,你很漂亮。”
我很漂亮……?
男人的话再次让朝仓信呆愣住,显然对方很擅长用言语把握人心,他很快反应过来,告诉自己不能陷入其中。
“‘漂亮’并不是形容男人的。”朝仓信坚定地摇了摇头,“而且我不想和你做那种事情,我送你回家只是出自善意。”
“善意?”
男人挑起眉,似乎对这个说法饶有兴趣,词语从他的舌尖划过,最后他发出耐人寻味的笑声。
“好吧,善意!”男人说,“想必你出自善意,今晚你一定会送我回家。”
朝仓信的直觉告诉自己其中暗藏怪异,可他在心中反复品读这句话数遍依旧没有发现异常,于是他没有过多犹豫,就同意了男人的要求。
况且这个提议是他先提出的,他更没理由拒绝。
见男人还是站不太稳的样子,朝仓信不计前嫌,主动搀扶,当把对方的手抬起的时候,他闻到对方衣服上的清香,而非垃圾的臭味。
太奇怪了不是吗?这个人在垃圾堆里待了一天!
事实上,对方身上确实没有难闻的味道,着实让人费解。
思考这个问题,他们很快来到男人所指的位置——一座独立小别墅,位置有些偏僻,藏在几栋楼房的背后,如果让朝仓信独自一人寻找,他不一定能寻找到这个地方。
“呕——”
人的本能让朝仓信下意识脱手,等他看过去的时候,男人已经扶着墙干呕起来,地上只有透明的液体,想必是胃酸之类的成分,让他更加确信对方在垃圾堆里待了一天的时间。
“呃,你还好吧?”
朝仓信伸手为男人拍了拍背,刚凑近就被捉住手,他僵硬了一下想要抽离,下一秒对方就将一只钥匙放在他的手心。
“帮我开一下门。”
话罢,男人又干呕起来,完全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
待男人缓和了些,马上被朝仓信搀扶住往屋子走,捏住钥匙打开屋门,里面黑漆漆一片,安静得吓人。
可想而知,男人是自己一个人住。
一脚踏进门槛,男人的身子又像软体动物往地面贴近,身高体重悬殊,最终朝仓信不足以支撑对方而双双倒在屋内的地上。
“.…..”
朝仓信臭着一张脸双手撑地而起,转头看向男人,只见对方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又睡了过去。
嗯,没死。朝仓信探探对方的鼻息,面无表情再次做出判断。
打开电源,屋子一下子敞亮许多,将男人的身子往里拖一点,朝仓信随手关上大门后,蹲在对方前方,将其双手放在自己两侧肩膀,背着男人艰难地往沙发行进。
将对方拖拽到沙发前几乎用尽了朝仓信的力气,脚下被茶几桌角绊到,他们再次摔倒。
朝仓信暗自庆幸是倒在沙发上,否则他不确定以男人结实的身板是否会将他砸成重伤。
男人的头靠在他的肩窝,发胶梳的发丝挠在他的脖颈,痒意逐渐爬上他的心头。
他莫名紧张起来,不过他故作镇定很有一套,只是声音控制不住略微颤抖:“快起来,你压到我了!”
旁侧有了动静,却没如朝仓信所愿让痒意远离他,反而这股怪异的痒意不断放大,紧接着新增的触感简直要让他的心脏从喉咙里跳出来。
柔软随着男人的动作从他的肩窝一直移动到脖颈,然后靠在他的耳朵边上,他能感觉到热量又在那里聚集,在热气打在脸颊上的时候,直接冲到顶端。
这时,朝仓信可悲的发现他下半身有了动静——明明对方是无意识的动作,但是他硬了。
沙发的凹陷程度让他知道男人已经听话起身,可他不敢转身,甚至是起来,于是他只能继续把脸埋在沙发里,祈祷对方不要理会他。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朝仓信的动作太直白了,男人不可能没有发现,而后者也不会放过嘲笑他的机会。
男人直接将他翻了过来,他的窘迫被一览无余,在他将自己的脸深埋臂弯期间,他听到对方低笑着将现实直白了当告诉他:“你硬了。”
对,我硬了。朝仓信再次悲哀地想。
虽然现实就摆在眼前,也不妨碍他嘴硬,即便知道自己的脸完全涨红,但他还是撤开双臂,直面男人戏谑的眼神,支支吾吾地说:“那那又怎么样?”
男人还是什么都没说,半敛的红眸注视他,然后缓慢拉近距离,当他以为他们会接吻的时候,对方却错开位置,凑近他的脸侧,用热气折磨他的耳朵。
“做吗?”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拒绝的余地,朝仓信这时才猛然发现自己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
“你是个混蛋!”
朝仓信闭上眼睛,咬牙切齿地控诉男人的行为。
“那又怎么样?”
自己的话回到他身上,他深吸一口气,妥协似的将一只手小心翼翼放到对方背上。
男人知道,这是一个信号。
耳垂被湿滑的舌头舔舐,时不时挑逗般的吸吮让朝仓信不由自主收紧十指,发出让男人更加兴奋的喘息。
“你的耳朵果然很敏感。”
“去死……”
然而软绵绵的威胁没有杀伤力,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雨点似的吻沿着脸的轮廓蔓延至他的喉咙,最后停在喉结,微小的刺痛带动他的身心向男人靠近,从衣物缝隙钻进去肆意游走的粗糙触感让他的腰肢不受控制不断抬高,直到他把一只脚攀到对方的身上。
男人将宽大的手插入朝仓信的头发,将其后梳,让后者将自己的笑容看得更清楚。
“迫不及待了吗?”
朝仓信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提到眼前的衣物阻止,紧接着他听到男人继续说:“咬住。”
他迟疑了一下,缓慢张开嘴咬住衣摆,视线从男人脸上向下移动,发现他的上半身已经暴露在空气中,此时对方正把玩他的胸部:四只手指扶住他的身子,保持悬空状态,大拇指在乳晕周围打圈,刺激rutou,让它逐渐变硬,在变得一定敏感后施力按进去继续揉搓。
甜蜜的哼声被朝仓信遏止在喉咙后,他闭上眼睛,羞耻感让他无法直面如此刺激的场面。
很快他对此感到后悔,黑暗放大了所有感官,rutou上的拉拽和吸力夹击让他几乎发狂,他猛地睁开眼睛,崩溃的叫声从嘴里泄出来,头往后仰,欲拒还迎将胸部送向男人。
男人的手法一直在变化,完全没有给朝仓信喘息的机会,迷迷糊糊间,他感觉到他的后庭被冰凉的物体触碰,出于不安,他微微扭动臀部。
磁性的笑声又在耳畔响起,朝仓信侧过头去寻找,猝不及防撞上一片柔软的嘴唇,微微瞪大的红眼睛似乎是在意外他的举动,但对方加深了这个吻,舌头灵活敲开他的贝齿,引导他该怎么接吻。
男人的口腔内还残留胃酸的苦味,在舌头翻搅的过程中,原本的唾液被刷洗更新,逐渐有了甜味。
当这个吻结束的时候,朝仓信的思绪彻底被搅成乱麻,眼神迷离,身体软烂附在沙发上,俨然已经失去反抗能力。
“你叫什么名字?”
朝仓信突然发现自己很喜欢男人靠在耳边说话,因为在对方靠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手会自觉环住对方的脖颈,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
“朝仓……朝仓信。”
身下传来的快感让话音断断续续,从来没体会过性事(刚何况是男人之间)的朝仓信并不清楚这股快感来自于哪里,只能无助地将男人抱紧,把头埋在对方的肩窝,就像一开始对他做的那样,尝试在对方脖子上也留下一些吻。
“真可爱。”男人注意到他的举动,也低下头亲亲他的脖子。
对方的话给他鼓励,他的嘴唇慢慢转移向耳垂,伸出舌头舔舐起来。
随着男人在后庭抽插的动作越来越快,汇聚的热量把朝仓信被冷落的性器折磨得快要爆炸,他呜咽着试图引起对方注意,可对方就像故意忽视他的需求,依旧着手于自己的事情。
迫不得已,朝仓信只能撤下抱住对方脖子的手,伸向自己的性器,但是还未触碰到就被抓住手腕往上抬起,固定在沙发上。
没有他的束缚,男人终于能支撑起身子,他的视野也随之发生变化——正在抽插的是男人的手指,进入身体的位置是他的屁股。
男人之间原来是用屁股zuoai啊。朝仓信出神地看着男人的手,无端想。
也许是不满朝仓信的分心,男人的手指抽出后又往深处一送,狠狠摩擦过某一个位置,快感达到高潮,他的腰肢往上拱起到极致,热量从马眼喷涌而出,粘稠的液体洒落在小腹。
初次体验高潮,朝仓信显然顾不上后xue在男人撤出手指后的空虚感,气喘吁吁瘫倒在沙发消化余热。
已经结束了吗?也不过如此……
察觉到刚刚收紧的屁眼再次被硬物抵住,朝仓信僵硬地抬起头,只见男人双手扶住他的腰,把自己的庞然大物对准他的后xue。
“等等,我才刚射……啊!”
惊恐的话音还没说完就变了调,朝仓信看到白光在眼前一闪而过,性爱的喘息离他远去,整个人飘飘欲仙,觉得体内空前充实,除此之外,什么都感受不到。
“只是插入就到不应期了?”
男人将他的jingye抹到rutou,又用指尖搔动,引发他一阵阵颤抖。
“我喜欢你这么敏感,信。”
此时男人的声音就像是恶魔低语,引诱朝仓信蹒跚着不断步入深渊。
喜欢?喜欢我这样子吗?
朝仓信很混乱,迷离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红眸,然后试探地凑上去索吻,在一遍遍牵引下,他学会了怎么与男人亲吻,又因为身下的撞击,两人的唇逐渐分开,拉出晶莹剔透的银丝。
起初的撕裂感在抽插顺滑之时转变成快乐,喘气与拍打声混合在一起,在室内回荡,让朝仓信产生了与世隔绝的错觉。
guntang冲进小腹,朝仓信顺势弓起身体,让后xue尽可能贴在男人性器的根部,在对方在自己体内释放完后,身体一下子松懈下来,疲倦席卷而来,将他吞没,让他连动弹指尖的力气失去。
“这就累了?”
男人嘲弄的笑声格外破坏气氛,朝仓信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他现在没力气,绝对踹对方一脚。
没得到回应,男人挑起眉,抬手就是拍在他的臀部,引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你干嘛!?”
两人四目相对,男人当着朝仓信的面将插在他体内的老二一口气抽出,引得他再次失声尖叫。
“还挺有精神嘛。”
听到男人得出的结论,朝仓信简直想在沙发躺倒天荒地老,此时此刻全然失去反驳的欲望。
当然,男人不会让这个局面出现。
“沙发不舒服,那我们去床上。”
“你还要做?”
闻言,朝仓信难以置信睁大眼睛,微小的挣扎被男人无视,身体悬空之时,他也只能环住对方的脖子,防止自己摔下去。
男人关闭了客厅的灯光,他们在黑暗中前往二楼,朝仓信还没搞清状况,就已经被扔到柔软的床铺上。
床头灯打开,暖黄的灯光照亮房间,朝仓信看到男人跨坐到自己身上,部分发胶在剧烈活动后不再具有一定的固定作用,几撮短发掉到脸侧,红眸仿佛野兽锁定猎物,居高临下注视他。
朝仓信一时间看得出神,没注意到对方已经脱去黑色劲装,与他一样赤裸。
在男人靠近后,他本能地与其接吻,双手无师自通在对方身上抚摸,在背部触及一条巨大的痕迹,他停了下来。
“那是小时候的刀伤。”
注意到他的停顿,男人解释道。
朝仓信的手下移,摸到一个圆形的伤疤,这是他最熟悉的形状。
“枪伤。”男人继续说,听起来对可能夺走他生命的伤疤不以为意,“我年轻的时候太懂事了,帮人挡的伤。”
“你是杀手吗?”
男人笑了,伸手将他的碎发拨向一边,眼睛里多出一份看不懂的感情:“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
“算了。”男人倒在朝仓信旁侧,将后者捞入怀里,“睡吧。”
“不做了?”
“嗯,不做了。”
朝仓信微微仰头,随即额头落下一吻,男人的嗓音出奇的温柔,就像他们是真正的情侣一样。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冒出来的时候,朝仓信僵了一下。
他告诉自己不能有这种想法,男人现在都没把名字告诉他,他们只是在寻欢作乐罢了。
朝仓信紧闭双眼,试图把不可实际的想法忘却,可这种方式让他直到深夜才睡着,不出意外的,他睡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