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钟】3000岁还是处龙就会变成魔法师
【若钟】3000岁还是处龙就会变成魔法师 在龙类的传承记忆里有一个传说，如果一条龙到了三千岁还未结合，就会得到一种特殊能力，避免本就数量稀少的龙因找不着对象而中断繁衍。 摩拉克斯并非生于这片大陆的龙，加之又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自然对它并不关注。 ……然而他早该想到天理的恶趣味不会放过他。 若陀见他愣在座位上，以为是他疲于初建成璃月的繁忙政务，上前轻轻拍他的肩膀道：“摩拉克斯，你若是倦了便去歇会，剩下的我来处理。” 【他是不是瘦了？腰好像细了些许。】 魔神是不会因为疲劳或者饮食而轻易改变体重的。摩拉克斯下意识想说，幸好马上反应过来这是若陀的心声，把到嘴的话改成了僵硬的音节，“好，那拜托你了。” 岩王帝君努力维持着基本的体面避免自己落荒而逃，一路走到后山的幽静竹林才松口气，试图理清这几日发生的事。 他在前几天突然能听见触碰之人的心声。当时他正与若陀月下对酌，若陀私下放松时喜欢变回半原型，长长的龙尾蜿蜒从摩拉克斯背后绕了圈伸至脚下。明月如钩，桃花簌簌，若陀举杯对他笑道：“今晚月色不错。” 与此同时跳出来另一个若陀的声音，【我喜欢你。】 岩神眨眨眼，觉得自己幻听了。 “今年天气回暖得早，我昨日见河岸的桃花林都开了，是人类春游的好去处，得调些千岩军去那看守。” 【我想和你一起去赏花。】 若陀絮絮叨叨半晌不见摩拉克斯回应，关切地看向他问道：“累了吗？那你早些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神也是会累的，若你能更依靠我一些就好了。】 直到若陀离开，摩拉克斯缓缓低头望向杯中倒映的弯月，才迟缓地意识到他这位相识千余年的挚友……似乎对他不仅仅是友情。 他翻阅了几日古籍，从记忆深处扒出龙族的传说。摩拉克斯对年岁没有多大概念，只隐约记得他确实临近三千岁，现在看来这个传说不仅属实，效果还好过了头。 通晓心悦之人的心意，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事——可放在尽职尽责的岩王帝君身上，这个作用就跑偏了十万八千里。 订立契约的基础是公平，要付出双方觉得对等之物才能成立。摩拉克斯仗着自己能听见心声一举解决了好几件麻烦事，多日连轴转自然与若陀见面少，他也说不清这算不算用公事逃避最棘手的感情问题。 毕竟他似乎并不反感那些话，在他设想的未来里若陀也不可能缺席，好像与凡人的夫妻日常相处没多少差别。 “帝君大人。”魈在竹林外遥遥朝他一摆，恭敬道，“叨扰了，魈特来告辞。” 璃月港今日准备向北方扩张一些，魈自告奋勇先去探查是否还有魔神残渣作祟，算来今日是他出发的日子。摩拉克斯颔首片刻，朝他挥手道：“魈，过来。” 魈疑惑地忐忑上前，反复思考最近有没有辜负帝君的期望，然而岩神只是轻轻按在他肩头，在他额上一点留下一道护身符，“此去一路小心。” 摩拉克斯满意地看魈沉稳应下，随即耳膜就被超大声欢呼给轰炸了。 【帝君他关心我了！！！关心我了！！！他还给我画护身符！！！我要把这个护身符留下来挂身上！！！】 成熟的少年仙人仍是面无表情，俯首行礼后转身离去，可惜差点左脚拌右脚泄露了情绪的马脚。 摩拉克斯沉默地当作什么都没看见，反省他平时是不是对魈他们太过冷淡。 魈的效率很高，没几天就陆陆续续传来消息。摩拉克斯带着一众仙人根据消息制定计划，土地规划、人民安排、发展方向……他事无巨细亲自安排，也有意培养那日说想为璃月建设出力的甘雨。 小麒麟是他和若陀看着长大的，从圆滚滚找不到四肢的毛球到出落成窈窕少女，摩拉克斯有种带孩子的欣慰感。甘雨立下契约那日眼眸亮晶晶的，对帝君最诚挚热烈的信任与爱戴几乎要溢出来。 “帝君大人，这是土地规划与分配的详细情况，您请过目。” 甘雨将材料递给桌后的摩拉克斯，忍不住悄悄打个哈欠，困倦地揉揉眼睛。她熬了两宿才把资料整理完，端正坐着的帝君比她忙碌更久却依然能冷静地做出每一个决断，心里对他的敬佩更多了一点。 “好，甘雨，你先去休息吧。” 甘雨踟蹰半晌，小声说：“我、我还不累，能再工作一会。” 摩拉克斯的棱角在暖黄烛火下软化几分，他让甘雨上前两步，像以前那样鼓励地揉揉她的头，蜻蜓点水般轻柔，“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别忘了劳逸结合，去休息，这是我的命令。” 【可是帝君大人也一直在工作不肯休息，要是若陀大人在就好了，除了若陀大人谁也劝不住帝君大人。】 若陀？对了，他去哪了？ 摩拉克斯逃避了数日没敢想他，这会才知道若陀似乎不在璃月，他装作不经意问道，“对了，我有几日未曾见到若陀，他可是有什么事？” 甘雨茫然看他，搞不懂平日里几乎粘在一起的两个人怎么突然连对方的行踪都不知道，但还是老实回答：“若陀大人前天说孤云阁有异动，他去查看一番，应该快回来了。” 未道别就擅自离去，不像他的风格。 摩拉克斯辗转反侧几日不得结果。若陀回来那日正巧政务也告一段落，他明明刚从海边归来却没有半点海腥气，只有清爽的水汽。若陀知他不喜海鲜，每次有需要去海边的事都主动揽下，回家时也会认真洗完澡后再来见他。 小院里同样化出半原型的摩拉克斯沏了壶茶等他，若陀的龙尾不可避免压到了他的，金棕与玄黑纠缠在一起。摩拉克斯思考该怎么开口，他从不对能轻易看穿自己的好友委婉，犹疑片刻自暴自弃道，“你最近……可是在躲着我？” 若陀喝茶的动作一顿，轻叹一声，“躲着我的，不是你吗？” 【是我太过胆怯不敢捅破。】 “我何时……”摩拉克斯哑然，默默咽回了话。 “也罢，再好的朋友也需给对方留点空间，若是你觉得我过界了直说便是，我不会在意的。”若陀温柔笑着，嘴角的弧度却是略微向下。 【哪怕在朋友之前加上相识千载，至交好友抑或并肩战友，终归也是外人。许是我前段时间得意忘形过了界，让他不舒服了。】 若陀没等他回话，放下茶杯道，“你如今是璃月的帝君，但也要照顾好自己。我今日先离开了。” 他往院门走去，可才踏出一步龙尾就被另一股力道卷住往后拖，他第一次听见摩拉克斯的语气带了紧张道，“等等，我、可我若是说我不想与你……只是朋友呢？” 摩拉克斯的龙尾要秀气很多，卷在若陀身上像漂亮的装饰品。他转身看见他的烈阳向他走来，几乎要失去语言能力，还好对方主动吻上他也不需要再说话了。 月下只有两条龙尾巴窸窸窣窣纠缠的轻响。 第二日摩拉克斯是在若陀怀里醒来的，他花了好几分钟才把懵懂的大脑重启，再把酸软的身子挪到床边想去洗漱，奈何身后作祟的手一把将他捞回怀里。 若陀的尾巴不厌其烦地缠住他，像是护住最心爱的宝物。摩拉克斯这回听不到他的心声了，他把手搭在那条尾巴上，决定短暂地给自己放个假。 ……等等，龙尾？ 才满三千岁的他发现了某个被他遗忘许久的事，若陀他，不也是龙吗？ 还是一条早不知多少年就满了三千岁的岩龙。 沉浸在喜悦里的若陀听见摩拉克斯平淡地问他，“若陀，在我之前，你与其他人可做过此事？” “当然未曾，我见你的第一面就喜欢你了。” 若陀回得很快，但当他看见摩拉克斯冷静的双眸时突然熄火，明白自己露馅了。 “所以你也有龙族的那个能力？” 龙王反应迅速地欺身压住岩神，狡辩道，“不论我有没有，你现在都没有证据了，摩拉克斯，契约之神可不能空口定罪。” 何况他的那些心声并非刻意所为，他在心里想了无数遍，终于等到了这一个机会。 【刀片预警】 “摩拉克斯……” 若陀的神智短暂恢复了清明，他心口贯穿一根凝聚了最纯粹岩元素的利箭，让他再没有力气说任何话。 可他看着茫然无措的摩拉克斯还有很多话想说，他想说命运造化弄人，这并非你的错，我从未怪罪于你，你不必自责。 我希望你想起我时，不会痛苦。 若是那个能力还在就好了。 龙王闭眼感受身体急坠而下，没有烈阳的照耀，他再度陷入冰冷虚无的梦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