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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嘉奖。笛榕落年少时曾兴致冲冲的随笛暝去过一次这骑马射箭的秋季狩猎,只可惜等去了之后才发现,一众女眷只能坐在观望台上嗑嗑瓜子聊聊天然后等着男子们回来,自那之后笛榕落便兴趣缺缺了。而千晗景更是一次都未曾去过,毕竟以他的身子骨定是无法参加此类活动的。不过今年景王与景王妃先后在中秋宴会上大放光彩,便有朝臣提出让景王与景王妃一同参加今年的秋季狩猎。“七弟,那李侍郎是左相一边的人,此番无缘无故的上奏父皇想让你一同参加秋季狩猎,其中必定藏着阴谋,你若是不想去便不去,有大哥给你担着。”千晗彦一脸担忧的看向自己从小最为疼爱的弟弟。千晗景常年卧病,连骑马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让他去参加狩猎,这不是扯淡嘛。对于狩猎这种事,至少在千晗景生命里的前二十年都是想都没想过的,可是哪个男儿心中没有豪情壮志热血沸腾的时候呢?不得不说,就算明知道这其中可能有问题,可是千晗景还是忍不住有些心动了。骑马狩猎,无拘无束的畅游在山水之间,这样的诱惑对于他而言简直是致命性的。千晗景缓缓摇了摇头,“不,皇兄,我想去。”说罢抬起头来看向千晗彦,眼中闪烁着极为闪亮的光芒。千晗彦一愣,心中感慨万千,是啊,不知不觉之间他的弟弟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不能再一味的用自己的方法对他好了,“也罢,想去就去,天塌了也有皇兄我替你挡着。”千晗彦嘴角带着宠溺的笑容轻轻拍了拍千晗景的肩膀,有他在,谁也不能伤害他弟弟。九月初四,众人经过一天的舟车劳顿之后终于到达了近郊的皇家狩猎场。笛榕落当即迫不及待的从憋屈的马车上跳了下来,奶奶的,为什么女子不能骑马先行,这破马车坐的她骨头都快散架了。一旁的宁止见状吓的赶紧命人上前搀扶,“哎呦我的王妃大人,您就这么从马车上跳下来,万一崴着脚了怎么办?”笛榕落随意的挥挥手,“你以为小爷我跟坐在里面的那个人一样吗?”同时还一脸鄙视的指了指身后的马车。刚从马车里弯腰走出来的千晗景闻言顿时黑了脸,什么叫跟他一样?他有那么不堪吗?不过就是从马车上跳下来罢了,他堂堂大男人还比不过一个恶妇?当下千晗景便不服气的遣开了正准备送上前来的车凳,然后一鼓作气的学着刚才笛榕落的模样跳了下来。然后……“哎呦!”一声惨叫从千晗景嘴里发出,“还不快去叫太医啊!”宁止这才从愣神中清醒过来,哭笑不得的赶紧前去找太医前来诊治。笛榕落:“……”因为到达皇家狩猎场时已经接近傍晚,千城栎便下令让众人原地支帐篷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正式开始秋季狩猎大会。景王所在的帐营内,张太医正小心翼翼的抬起千晗景的脚细心查看,这刚到地方七王爷便受了伤,他真是……不知该说什么了。安顿妥帖的千晗彦听闻千晗景受了伤,急忙火急火燎的放下了手中的事冲到了千晗景的帐营,“七弟,他们说你受伤了,怎么回事?!”刚替千晗景上了药的宁止见到是太子殿下前来,急忙行礼问候,“启禀太子殿下,王爷他并无大碍,只是扭伤了脚,太医嘱咐这几日不宜走动。”千晗彦皱着眉头不放心的问道,“怎会一来就伤了脚,是谁干的?”宁止忍着笑意张嘴欲答,就听见榻上的千晗景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好了宁止,你先退下吧。”宁止闻言只得弯腰退下,仅留下千晗彦与千晗景二人坐在帐中。此时间接的罪魁祸首笛榕落正被笛暝给叫了去。“落落我听说景王他刚到地方便受了伤,这是怎么回事?”笛暝有些不放心的问道。笛榕落眼中闪过一道无奈的笑意,“那个傻子非要学小爷我从马车上跳下来,结果自己没站稳崴了脚,真是笨到家了。”笛暝看着眼前幸灾乐祸的女儿,忍不住伸出手指宠溺的点了点她的脑袋,“你说说你,都嫁人了也没点姑娘家的样子,以前在将军府爹爹自然是随你的,可是今日既然已经嫁做人妇,便要有嫁做人妇的样子。”笛榕落不在意的敷衍性的点点头,笛暝看见笛榕落这个样子当即恨铁不成钢的再次敲打她,“爹爹总不能护你一辈子,下半生你的命是跟景王连在一起的,我看那景王倒是个好小子,你也应该试着去了解他接纳他,毕竟那是一个要跟你共度余生的人。”笛榕落有些讶异,笛暝戎马一生,最看不得的便是一个大男人柔柔弱弱比女人还娇贵的样子,可是眼下笛暝对于千晗景的评价居然这么高,真的是有些出乎笛榕落的预料了。笛暝作为父亲自然是希望给自己女儿最好的,经过这段时间不断的探查考核,笛暝看得出来千晗景是难得的拥有一颗赤子之心的人,也看得出来千晗景对于他女儿不是没有丝毫的感觉,只是自己的女儿却一直不开窍,他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你放眼看看这京城里的王公贵族,有哪个会在被你打了之后还和和气气的继续跟你过日子?又有哪个能做到当着众人的面任劳任怨的给你剥吃的?”笛榕落不服气的张嘴想反驳,“那是因为他……”笛暝疲倦的挥挥手,“好了好了,爹爹跟你说这么多不是想逼你做什么,只是希望你能正视自己也正视景王,不要等到日后再来后悔。”……夜晚,繁星点点,月光皎洁。因为是在郊外,所以吃穿用度只能一切从简,千晗景与笛榕落自然也不能像在王府之中一样分开来睡。算起来,这次应该算是他们两人继新婚之夜之后的首次同枕而眠。只不过这帐营之中却是一片安静,两人一左一右背对着背默契的沉默着,心思各异。千晗景是因为今日之事实在太过丢脸了,不好意思主动开口,而笛榕落却是一直在想笛暝今日跟她说的话,她自诩虽然自幼习武,心中却少有戾气,为人处事也是亲和有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不过不知为何,每每遇到千晗景,她便总会有些失控,或者说,有些任性。这么长时间以来,笛榕落不是没有发现千晗景对她的不同,只不过总是会催眠自己视而不见……想到这里,笛榕落忽然发现背后有些动静,当下便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一动不动。没过多久,笛榕落就感觉到一只手伸到了自己脖颈之处,笛榕落顿时汗毛直竖,就在快要忍不住出手之时,便感觉到滑落到肩膀的被子被轻轻往上拉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