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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牙,屁颠屁颠跑过来道:“将军,属下可找到您了。”“晨光,你不是拉肚子,怎么不等雨停了再走?”一身狼狈的亲卫眼神闪了闪,抹了一把雨水道:“属下见雨下大了,怕出什么事,所以就追上来了。将军,黎姑娘的马车怎么坏得那么厉害?黎姑娘怎么样了?”邵明渊深深看了亲卫一眼。平时不觉得这小子这么话唠啊。“马车翻了,黎姑娘情况不大好。”“翻了?不会吧——”亲卫大吃一惊。邵明渊盯着亲卫片刻,沉声问:“晨光,你是否有什么事瞒着我?”在将军大人的迫人气势下,亲卫腿一软,单膝跪在了泥地里:“将军恕罪,是属下——”他抬眼看了面色沉沉的将军一眼,忙又低下了头,老实交代道:“是属下弄坏了黎姑娘马车的车辕。”邵明渊一听,神情冷了冷,深深吸一口气问:“为什么?”难不成他身边就没几个可信的人了,一个个都出问题?他目光落在单膝跪地的晨光身上,神情涩然。不应该啊,晨光和叶落一样都是跟着他许久的,是他当年从死人堆里救回来的。“说,为什么这么做?”听出将军大人语气中的愠怒和失望,小亲卫险些吓哭了,再不敢隐瞒,把缘由一股脑倒了出来:“属下是想着,黎姑娘的马车坏了,将军追上来,不就正好可以英雄救美了嘛。”他家将军会修马车呀!年轻的将军想了千百个理由,却独独没想到这一种,不由呆了呆。跪在泥水里的亲卫索性破罐子破摔道:“黎姑娘的马车不怎么好,那匹马也老得跑不快,就算车辕断了,顶多是没法走了,属下反复琢磨过了,不可能会有危险的——”迎上将军大人黑沉沉的眼神,亲卫低了头:“都是属下的错,将军责罚属下吧。”邵明渊怒火升起,淡淡问:“你反复琢磨过了?雨势这样大,你想过么?黎姑娘途中又载了别人,你想过么?黎姑娘的身体不比北地的女子,甚至比京城寻常姑娘家都要弱,你又想过么?”他本来要保护她的安全,谁知反而成了害她受罪的人。亲卫听得脸色发白。将军的心上人出事了?那他岂不是成了罪人?“是属下莽撞了,属下对不住将军啊!”亲卫抽出腰间长剑,对准脖子划去。邵明渊飞起一脚把剑踢飞了。“将军?”“暂且留着你的浆糊脑袋,给我将功赎罪去!”亲卫呆呆看着邵明渊,问:“您要把属下交给黎姑娘发落吗?”邵明渊闭了闭眼。跟这样的蠢货属下生气,太不值当的!“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城里去,带马车和几身姑娘家穿的衣裳来,注意不要惊动别人。”邵明渊想了想,补充,“黎姑娘的衣裳挑上衣青色裙子白色的,丫鬟的衣裳挑葱绿色的,再带两名亲卫来,速去速回。”“领命!”亲卫起身拔腿就跑,跑出数丈猛然返回来,抽出插入泥地里的长剑,收剑入鞘,飞奔而去。邵明渊返回屋舍,乔昭听到动静抬了头,见他浑身湿透了,雨水顺着衣角落下来,很快在地上汇成水洼,便道:“邵将军过来烤火吧。”邵明渊捏着一把野姜,看着展颜浅笑的恬静少女,一时有些心虚。不知道等一下对黎姑娘坦白,黎姑娘会把他轰出去吗?第139章坦白从宽“邵将军?”见邵明渊立在门口不动,雨水滑过面颊,一张脸似乎显得更白,乔昭有些疑惑。她目光下移,落到邵明渊手上,仔细辨认一番,有些吃惊:“野姜?”野姜可入药,对腰腹冷痛有缓解作用,呃,还能活血调经。活血调经!乔昭呆了呆。所以邵明渊到底是因为哪个功效,出去采了一把野姜回来?一贯淡然的乔姑娘心情瞬间复杂难言,水杏般的眸子盯着立在门口的人,暗想:他应该不会了解女孩子这些事吧?“黎姑娘认识这个?”短暂的静默过后,邵明渊迈着长腿走进来,看一眼锅里沸腾的米粥,走到墙角弯腰舀水把野姜洗干净,丢进了锅里。乔昭下意识皱了眉:“这样味道会很怪。”“嗯,但吃了有好处,黎姑娘忍耐一下吧。”邵明渊立在灶台旁,水珠落在柴火上,发出呲的一声响。乔昭往旁边挪了挪:“邵将军烤一下衣裳吧。”“哦,谢谢。”一想到是自己属下干的好事,邵明渊就没了先前的自在,默默坐下来,琢磨着该怎么向人家坦白。水珠落入火中被烤干的声响依旧不停,灶台前的两个人却沉默了。冰绿觉得气氛有些奇怪,探头往锅里看了看,迟疑道:“米粥应该煮好了吧?”邵明渊回过神来,点头:“好了。”他转身想去拿碗,冰绿忙道:“邵将军您烤火吧,婢子来就行了。”冰绿很快盛了两碗米粥,一碗递给乔昭,一碗递给邵明渊,而后给自己盛了一碗,捧着粥碗道:“姑娘,邵将军,你们烤火吧,婢子去看着那两个坏蛋,免得他们跑了。”眼看着小丫鬟一溜烟跑了,乔昭眨眨眼。那两个倒霉猎户不是被冰绿敲晕了么,还去看什么?邵明渊捧着粥碗开了口:“那两个猎户是冰绿打晕的么?”乔昭微怔,随后点头:“对。”想了想,自己的贴身大丫鬟如此凶残似乎不大好,于是替冰绿解释道:“她担心被那两个人挣脱了绳子,我会有危险。”“不会。”乔昭闻声抬头,撞进对方黑亮如水洗过的眼眸里。“我是用特殊手法绑的人,不会挣脱的。”乔昭扬唇笑笑:“我知道。”堂堂的北征将军,战无不胜的冠军侯,要是连两个猎户都能在他手底下跑了,他就活不到现在了。邵明渊便笑了。他一直以为和女孩子打交道会很困难,可与黎姑娘交流,似乎没有这个问题。盯着跳跃的火光好一会儿,邵明渊瞥了乔昭一眼。少女头上胡乱包着布条,看样子是从自己的衣服上扯下来的,和优雅一点沾不上边,可她的神情却坦然自在,侧颜静美。邵明渊给自己暗暗鼓了鼓气,试探地问:“黎姑娘,那时我说你的马车有人为破坏的痕迹——”乔昭睫毛颤了颤,静静等着他继续往下说。邵明渊被她盯得有些窘,原本准备坦白的话到了嘴边变成:“你知道是谁干的吗?”“我?”乔昭用烧火棍轻轻拨弄着火,摇摇头,“我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