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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邵明渊摊开手心,低声道:“黎姑娘,你看。”乔昭立刻看去,神情微诧:“这是——牙齿?”“对,里面藏了毒。”乔昭神色立刻变了:“这么说,这人是死士之类?”邵明渊迟疑着点头:“在我看来,这人绝对不是合格的死士。呃,大概是伪装成山民太久,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一名合格的死士应该不被外物所扰,可他却亲眼看到这人意图非礼黎姑娘——想到这里,邵明渊庆幸又后怕。也幸亏这人算不上合格的死士,不然等他赶到定然已经来不及了。乔昭何等聪慧,听邵明渊这么一说,略一琢磨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不由热了热。大概不是这人不合格,而是她挑衅过头了。现在想想,怀疑这人被自己踹成了太监,这人不恼火才怪呢。可是——乔昭不由瞥了邵明渊一眼。前些日子京城可是传得沸沸扬扬,说冠军侯不中用的,连她都听闻了。虽然站在医者角度她看不出邵明渊有什么问题,然而他是如何做到面对那样不堪的传闻无动于衷的?难不成有她都看不出来的隐疾?乔昭目光隐晦从邵明渊身上一扫而过。邵明渊下意识觉得身边少女的目光怪怪的。总觉得黎姑娘误会了什么。年轻的将军想不出个所以然,把牙齿递给乔昭:“黎姑娘把它收好。”黎昭神色怪异:“收好?”邵明渊神色平静:“在下对医术一窍不通,不过听闻医毒不分家,黎姑娘试试能不能分析出这人牙齿中藏的是什么毒。这种能令人即刻毙命的剧毒如果确定了是哪一种,说不定对此人属于何方势力能得出些线索。”“好。”一听是正经事,乔昭哪怕再觉得恶心也没有推脱,抽出帕子把牙齿包裹好。“此时不宜多说,走吧,我们先进去。”领头僧人已经安排好了各项事务。一部分僧人继续搜查疏影庵,一部分僧人探查疏影庵四周,还有一部分僧人则负责处理遇害尼僧们的身后事。“师父,疏影庵已经不安全,在下想带黎姑娘回大福寺,不知可否方便?”邵明渊问。领头僧人道:“寺中虽有客房供香客们歇息,但还未有过女香客留宿寺中的情况。不过在寺院西门外的竹林旁建有一排竹屋,是可以让女客小住的。”“那好,在下从寺中搬出来,照顾静翕师父与黎姑娘。”邵明渊一句话就把乔昭与静翕绑在了一起。领头僧人自是没有异议:“贫僧会派两名武僧过去与侯爷一同保护她们。阿弥陀佛,只盼能尽快找到师太才好。”之后整个大福寺都忙碌起来,沉重压抑的气氛笼罩着这座百年名寺,让刚刚经历过山崩的许多僧人无法静心修行。乔昭走出竹屋。邵明渊站在青翠的修竹旁,白衣胜雪,人清如竹,浑然看不出半点杀伐之气。“静翕师父睡了?”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他转过身来。乔昭走到他身旁,轻轻点头:“嗯,静翕师父受重击后好像伤到了脑子,记忆有些缺失,她吃了安神的药已经睡了,醒来后或许能想起更多的线索来。”邵明渊扶着青竹沉默片刻,然后问道:“记忆是否缺失,医者能不能准确判断?”乔昭失笑:“这怎么可能?人的脑部是最为复杂的地方,又不能剖开来看看,如何能肯定记忆是否缺失?邵将军的意思是——”她回眸看了一眼,声音压得更低:“静翕师父有可能假装?”“静翕师父是否假装我不能肯定,但凶徒独独留下她一个活口,必然是有特殊的原因。我有预感,如果能解开这个原因,说不定就能查到凶手的身份了。”乔昭点头:“不错,还有静翕师父脖子上的那道伤口。这说明凶徒刚开始是想对她下手的,又是什么原因让凶徒改变了主意?”“是呀,又是什么原因让凶徒改变了主意?”邵明渊望着大福寺的方向,轻声道。他本来就身材高大,乔昭站在他身边就更显得娇小,只得仰着头才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察觉少女望着他,邵明渊低头:“黎姑娘还发现了什么?”乔昭清了清喉咙:“邵将军认为大福寺中不安全?”邵明渊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不是大福寺中不安全,而是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哪里也没有我身边安全。”乔昭牵了牵唇角。脸皮真厚!邵明渊原本没有别的意思,可少女的反应却让他顿觉尴尬,轻咳一声解释道:“在我心里,大福寺确实不能摆脱嫌疑。如今山路堵塞,把大福寺与疏影庵与世隔绝,那凶徒说不定还真有可能隐藏在大福寺中,不过有一点我还想不通。”“邵将军想不通什么?”“从大福寺到疏影庵的路一直暴露于众人视线中,倘若凶徒真的带着无梅师太躲藏在大福寺里,又是如何避开众人视线的呢?”“还有一条路。”乔昭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小玄景告诉我的,从大福寺前往疏影庵还有另一条路!”第316章不用抱小僧“另一条路?”邵明渊诧异扬眉。他的眉是标准的剑眉,修长凌厉,眼睛却纯黑温润。“对,玄景说那条路已经废弃多年了。”“累不累?”乔昭被邵明渊问得一怔,默默看他。“要是还支撑得住,我们就一起去看看。要是觉得累,那等你休息好了再一起去。”眼下的情形,他是不打算让黎姑娘再离开自己的视线。“撑得住,一起去吧。”乔昭显然也对不久前发生的事心有余悸。她望着眼前青松修竹般的男人,忽然感慨万千。那一日在燕城城墙上,倘若不是这个男人当机立断的一箭,她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原来身临其境要比想象中可怕一万倍。直到这时,乔昭甚至还能感觉到那人嘴里喷出来的浊气。邵明渊发觉眼前少女虽然面色平静,可眼底深处却流动着挥之不去的惊恐,尽管她竭力不表露出来,还是无法瞒过他的眼睛。这样的眼神,他在北地已经见过太多太多。他救过的许多女子都曾流露过这样的眼神。原来,再坚强的女孩子也会害怕的,无论她表现得多么云淡风轻。这一刻,邵明渊心头最柔软的角落仿佛被悄悄撞了一下,有些疼,有些涩,更多的是无可奈何。如果可以,他多想把她揽入怀中,替她遮一世风雨。然而他不能。年轻的将军想抬手拍拍少女的肩膀,最终却规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