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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几个字,到底是在给我打什么哑谜呢?“是我堂兄的信吗?拿给我看看。”贾敏挣扎着起身。“玉带林中挂,是什么意思呢?这敬哥哥,越来越假道学了。上次母亲来信说,他现在最喜欢跟一帮道士胡闹,这个是他算的卦也未可知。你别理他就完了。”贾敏说。“内兄不知道打的什么哑谜。”林如海笑道:“夫人别思虑伤神了。”虽如此安慰贾敏,林如海却深知贾敬不会这么轻浮,在他爱子夭折之际胡闹。也许内兄是要暗示他什么。林如海只要空间下来就会不自觉地琢磨,“玉带林中挂”,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玉带林?林黛玉?电光火石间,林如海悟到了,这句话跟他的大女儿林黛玉有关。是在暗示他的宝贝女儿将来会像林中树叶一样凋零吗?不,这不可能。只要他们夫妻两人活着一日,绝不可能让黛玉落到那般田地。林家乃钟鸣鼎食之家,林如海这一代更是高中探花,如今官至兰台寺大夫,更兼着巡盐御使之职。以林家这样的条件,想寻一个称心如意的东床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即便有什么事,只要林家在,谁敢欺负黛玉?但,万一他们两夫妻都不在人世了呢?林如海感到五雷轰顶。原来大内兄要暗示的就是这件事。林如海已经完全明白了。幼子夭折,母亲经受不住打击,跟着去了,接下来父亲了无生趣,也去了。这可不只剩下林黛玉一个孤女无依无靠,任人欺辱了么?大内兄真乃高人也,他勘破天机,又拿我当自己人,把内情告诉我。只是,如今,该怎样避免这场祸事?“叫大夫来书房见我。”林如海吩咐小丫头。一会儿大夫带到,大夫一袭布衣,背着大大的医药箱,垂手而立,大气也不敢出。“大夫,拙荆这病到底怎么样,你实话实说,我不怪你。”如海问。“夫人中年失子,忧思过虑,这都是心病。”大夫偷偷看了一眼林如海,接着说说,“如今,药石恐怕已经起不了多少作用了。心病还需心药医,须找出夫人忧虑的事情来加以开解,不然,恐怕…”“恐怕什么?”林如海不禁加重了语气。“怕…怕是过不了这个残冬。”大夫战战兢兢地说。林如海跌坐在椅子上,挥挥手让大夫出去。他何尝不知道贾敏在担心什么,林家子嗣稀薄,她是怕在她手里林家绝了后,死了也无颜去面对祖宗。先时贾敏就曾不止一次要给他纳姬妾,可夫妻感情好,他怕真纳了姬妾又伤了夫人的心。林如海想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拿定主意,往贾敏房中走去。“夫人,我知道你一直以来担心什么。无非怕我林家绝了后,你放心,我都听你的,明天就叫管家去找几个身家清白的女子回来。若她们生下子嗣,就让孩子放在你这个嫡母膝下抚养。以后等你身子好了,生下嫡子,就立他为继承人。若是没有,就让咱们的女儿黛玉招婿,以后我们的家业给黛玉继承。你看可好?”“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开枝散叶,让林家不要绝后。”贾敏流泪,“你的家业爱给谁就给谁,谁稀罕那些身外之物我为的是我的心。”“好,好,都听夫人的。只要你赶快好起来。”林如海知道,贾敏的心结算是解开了。此后,贾敏果然放下了心病,配合大夫治疗,面色也一日日红润起来。☆、存善心贾珍喜逢秦可卿第四章存善心贾珍喜逢秦可卿工部营缮郎秦业府上,秦可卿起了个大早,正跟小丫头宝珠、瑞珠一起在花园搩花,托盘里放着一把剪子和几朵粉红色的芍药。“可儿,你到正房来,我有事跟你说。”秦业叫住可卿。秦可卿见父亲这样郑重其事,不知有何大事发生,忙叫宝珠收了花先回房,她自己一个人往正房走去。“爹,有什么事要跟可儿交代吗?”秦业看着秦可卿,出落得越发袅娜纤巧,实不落忍伤她的心。但如今一日大过一日,说话就要议亲,这种事还是要让她知情的好。“可儿,为父讲给故事给你听吧。十几年前,有一对夫妻膝下无所出,焦急万分,于是夫妻两人商议,去养生堂抱养了一对儿女回来。也是前世有缘,这一对孩子,只有女孩养大成人了…”“父亲!jiejie!叫我好找!”秦钟蹦蹦跳跳跑出来,奶声奶气地嚷道,“jiejie说好了教钟儿念书的,说话不算数,羞羞”,说着伸出rou呼呼的小手指刮脸。秦业和可卿都被他逗笑了,秦业自养生堂抱回可卿之后,到了五十才得了这么个儿子,视若珍宝。“来告诉爹爹,jiejie教你念什么书啦?”秦业慈爱地抱着秦钟,手掌摩挲着秦钟嫩嫩的小脸,把跟可卿谈话的事丢到九霄云外去了。“jiejie在教钟儿念呢,啾啾鹿鸣,荷叶浮萍。”秦钟晃头晃脑地念着。惹得秦业和可卿开怀大笑。可卿素来心细,心又重。不拘听见个什么话儿,都要度量个三五日才罢。秦业说话半遮半掩,叫可卿怎能不起疑惑。父亲好端端的怎会突然讲这么个奇怪的故事呢?这些年,她偶尔也听府里年老的仆人提起过养生堂之类的话。这么说,自己不会就是抱养来的那个女孩吧?秦可卿心神不宁,正巧逢十五,管家打发人来问小姐是否照例去慈恩寺拜佛。也罢,就当出去散散心吧。可卿上过香,从慈恩寺回来,还神不守舍地坐在轿子里思虑。突然,“啪”地一声,轿子撞上了什么东西,晃得可卿差点摔出来。“哎呦呦,要撞死人啦!”轿子前一个人直哼哼,可卿把帘子掀开一条缝,看到那人满脸是血,躺在地上打滚。“我刚才明明看到你自己撞过来的,我们没怪你冲撞了我们小姐,你怎么还怪起我们来了?”瑞珠气呼呼地冲那人说。没想到突然围过来一伙人,都是些青壮男子,颇有点凶神恶煞之貌。“撞到人了还振振有词,官府的小姐很了不起吗?这是天子脚下,任你是谁,也不能不讲王法。走,我们见官去。”“就是就是。要么见官去,要么拿银子来!”“对呀,伤的那么重,我看至少要十两银子。”“罢了,瑞珠,你把银子给他。”可卿在轿子里吩咐。“可是小姐,我们今天是出来拜佛的,身上根本没带那么多银子。”瑞珠说道。“没钱见官去!”说着有人上前拉拉扯扯,秦可卿轿上的帘子也不知被谁扯了下来。只见可卿花颜月貌,比鬓边佩戴的那朵芍药更娇嫩。“放肆!你们…太过分了。”宝珠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