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比较
5.比较
周六的电玩城人很多。 裴承兑换游戏币的时候，佟瑶收到了裴铮的短信。 “你们月假了吧。” “嗯，已经放假了，你们呢。” “放了。” 裴承夺走她的手机看了眼，抓住她的手腕：“今天主要是陪我。” 趁着她去卫生间的空隙，裴承回拨了短信上的号码。 嘈杂的电玩城，话筒里的静默。 手机另外端的声音先响起—— “阿承。” “是我。” “什么意思？” “哥，我和佟瑶在一起了。” 裴铮从回来就没听到过这声哥，裴承恨母亲从小到大都只是偏爱裴铮，更恨临走时带走了裴铮，把他丢下了。 那些被抢走的爱，变成了极端的爱。 那夜整理裴铮物品时，QQ闪烁，他点开看到是佟瑶的QQ。 他早就知道佟瑶喜欢裴铮，裴铮也喜欢佟瑶。 但是从小裴母，就说佟瑶的性格是不适合裴铮的。 作为听话懂事的哥哥，自然会尽心尽力地讨好母亲，压制着爱恋的想法。 裴承不同，他不需要去按照母亲的思路去活，更不会因为母亲不喜欢就放弃。 裴铮能得到母亲的关注，能得到母亲的所有。 裴承能得到的大概是裴铮要努力很久才能得到的东西，这种认知让他对佟瑶的占有想法更深了。 * 裴铮紧了紧握住手机的手指，喉头滚动，望着落地窗外的繁华盛景，听到了母亲开门的声音，他缓缓回头。 母亲有些生气的眸子在瞪他：“跟谁打电话呢？不是在准备自主招生吗？哪来的时间弄这些。” 裴承通过话筒听到了母亲的训斥，胸腔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望向门厅的方向，是佟瑶的身影。 在他最孤独的时候，是佟瑶告诉他，他还有她。 在他因打架斗殴进派出所那晚，佟瑶站在楼道口堵住他说以后不能打架了。 在补习老师无措时，是佟瑶耐心地给他讲解做题的思路。 她耐心，专注，温柔，可爱，勇敢—— 如果说开始是因为裴铮喜欢才注意到佟瑶，后来的告白却是因为害怕裴铮回来，他再也没有这样的优势才急切地想要去拥有。 电话挂断的突兀，佟瑶看着诺基亚，问：“有人给我打电话？” “没有，我拿出来看下时间。” * 佟瑶用压岁钱给裴承买了块手表。 原本准备给裴铮准备的接风礼物，最后变成了送给裴承的礼物。 她想高考前还是要稳定的，免得影响了裴承高考发挥。 * 高考前，同学们都在校园里留影。 班主任特意带了高清相机，专门给高三学子拍毕业留影的。 大课间活动，裴承给佟瑶发了短信。 “我在西边连廊。” 佟瑶老远就看到了裴承，人群中，他好似万丈瞩目，总能一眼就捕捉到他的身影。 她和他靠近依旧会觉得紧张，深吸了口气，走到他跟前。 “下午拍毕业照，我带了相机。” “嗯，我知道。” “知道什么？” “啊？知道要拍毕业照呀。” 裴承的同学正好过来，起哄喊着佟瑶嫂子。 佟瑶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小跑着离开了连廊，裴承从后面追上去，嘴角漾着浅笑：“我说的是我们拍照。” 裴承笑起来有浅浅的酒窝，阳光温暖，完全不像是最早裴铮离开时的他，凶戾残暴，不苟言笑。 佟瑶觉得自己并不算很了解裴承。 男生们还在嘻嘻哈哈，佟瑶的脸烫的厉害，她推攘着他：“知道了，你不要在跟着我了。” 佟瑶回到教室收到了条短信：“佟瑶，我发现你比我想的还要可爱。” 没有特意明确的关系，暧昧更为致命。 佟瑶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裴铮的消息了，QQ消息也没怎么回复。 佟瑶无意识地开始对比裴铮和裴承。 就像是同桌前两天提过的问题—— 你会选择你喜欢的，还是喜欢你的。 前面的汪娟说她要选择她喜欢的，未来很长，如果是不喜欢的，很难相处下去，就算是日久生情，也是亲情，绝对不会是爱情。 林莉却说肯定要选择喜欢自己的，只有被爱的女孩才是幸福的。 当大家把目光转移到佟瑶身上时，她脑子里出现了两个人名，裴铮和裴承。 喜欢她的，热情专注，极致的关心，甚至连她姨妈期都会记得。 她喜欢的，卓尔不群，出类拔萃，从小就很喜欢，是一种执念。 林莉开着玩笑：“她想两个都选。” 两个都选，如果可以合二为一就好了。 谁合在谁身上呢，她更喜欢谁的外貌呢。 如果裴铮的脸长在裴承的身上就完美了。 她胡思乱想了会，被荒诞离奇的想法所震惊了。 * 毕业照拍完后预留了很多时间给学生们拍照留影。 裴承的相机拍了很多佟瑶的照片。 * 裴铮通过了自主招生考试，不再参加高考。 听到爸爸说出这个消息，佟瑶试探地给裴铮发短信说恭喜。 石沉大海的短信，佟瑶有些控制不住地想念裴承了。 他总是会很快地回应，在她需要的时候总是会及时出现。 喜欢你的，和你喜欢的，如果非要选择的话，佟瑶想她肯定会选择被喜欢。 喜欢一个人的过程太孤寂，漫长，不知何时才会被爱上，过程太让人无从。 * 高考结束后，林莉和男友分手了，说是不爱了。 林莉拉着本就不能喝酒的佟瑶喝了很多的酒，给裴承打的电话却因为林莉的头昏眼花打给了裴铮。 喝得烂醉的林莉没听出裴铮的声音，含糊不清地报了KTV的名字。 KTV屏幕上播放着伤感的MV，佟瑶想起了那段无疾而终的暗恋，眼泪簌簌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