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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着轻慢的玩笑,是个大男孩的样子,还是非常优秀的大男孩。可现在江妄坐在那,唇线绷直,眉骨硬朗,一双冰冷漆黑的眼,勾出格外凛冽的气场。那一瞬间,时念念感受到在他叙述中所故意淡化的那些苦难。失去mama的那段时间,失去听力的挣扎,以及监狱里的那半年,都有实质的写进了他的眼眸中,形成大多数少年人都所无法理解的冷漠。她下车跑过去,站在他面前,轻声叫他名字:“江妄。”他抬头,因为怒意将眼底烧出一片惊心动魄的红,见到她时才闪烁了下,开口时声音都是哑的。“你怎么来了。”她没回答这个问题,在他面前蹲下来:“有受伤吗?”“没。”他抬手搓了下眼,声音透着nongnong的疲倦。这次的事还真不能怪江妄,这事也不是他挑起的头,而是高晟故意来挑的事,还叫了一群人来堵江妄,最后反倒是他们一群人受伤。许宁青非常完美的发挥出自己作为一个富二代的纨绔气,直接走到高晟面前,凑近了手一抬给他打了个招呼:“Hi。”高晟看着他。许宁青挑眉:“听说你还打算叫警察?”他把手机拿出来,拨上三个数递过去:“旁边那家店里就有监控,谁挑的事一看就清楚,还打么。”最后这事解决的很快。也可以说根本就没解决就散了。天色愈发黯淡。江妄起身,看了许宁青一眼,朝时念念侧了下头:“一会儿我送她回去。”“……”这就是逐客令了,许宁青也是服了。-两人也没什么地方好去,便在街上闲逛。地上湿哒哒,路灯在路上一汪水中映照出亮盈盈的光,一阵风吹来,裹挟着寒气,时念念抬了抬手,把拉链往上又拉了拉。都是沉默。好一会儿,江妄从出声:“刚才,吓到你了吧。”“嗯。”她垂着脑袋点头,哥哥回家刚跟她说时的确是吓到了。“我没想打架。”江妄说。时念念偏过头,看向一旁的甜品站窗口,神情挺专注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方才江妄的那句话。她买了两杯热牛奶,递给江妄一杯。双手捧着暖手,喝一口后才站在路边缓缓开了口:“江妄,明天还要……考试。”“嗯,我送你回去。”他说,去牵她的手。时念念回握住,却站着没动,江妄又抬起眼去看他。少女平静又柔和的站在台阶上,正好可以和他平视,淡粉的指甲捏着牛奶杯,风吹过,黑发拂过脸庞。像羽毛扫过心尖,撩拨人心,发痒。“以后不要,这样了。”她缓声说,“我会担心。”他停两秒,什么都没再解释,沉声:“好。”时念念从台阶上轻轻跳下来,跟他并排往回家的方向走。江妄发现,和时念念在一起的时候,心就能变的很静,所以烦躁都像是被熨平了。挺神奇的,从第一次见到她他一颗漂浮又烦躁的心就静下来。“你想跟我讲讲,”她看着他问,“以前的、事吗?”不是那些你能跟我讲的难堪的事,而是更加深埋心底的那些难以启齿的事,那些在你心底真正留下创伤的事。江妄是个聪明人,很快就反应过来时念念指的是什么事,或者说,哪些事。他笑了笑:“看不出来你还挺八卦啊。”时念念抿唇,没说话。走过这一片热闹的步行街就安静许多,有年轻人骑着自行车在空荡荡的街道上穿梭而过,响起一片清脆的车铃声。江妄叹了口气:“挺多事儿的,我想想从哪开始讲啊……我进监狱的时候刚满18,和那些社会上混很久的人关一块儿。”“说起来,就我现在这打架的功夫一大半都是在那里学的。”他无所谓的笑笑,“刚进去的‘新人’,是要被立规矩的,反正那段时间过的挺难熬的,倒不是被打,统共也没怎么被打。”“你肯定没法想象那里面的人是什么样的。”江妄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像是叹息。时念念悄无声息的屏住了呼吸,觉得眼睛发酸:“什么样的?”堕落、混乱、麻木、萎靡不振、死气沉沉。根本难以想象,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群体,坏的难以想象。江妄有时候回想起,都不自觉的双手发凉。不是害怕、也谈不上恐惧,而是当你置身于那样一个环境中时的茫然和无措,那些人都汇聚撑一堵黑墙,挡在你眼前,让你完全看不到自己前路和希望。在那之前他也算得上是拥有被人羡慕的人生和天赋。那种感觉就像是从云端直接坠落污泥中,根本站不起来,眼睁睁看着自己沉陷下去而又无法挣扎。挺无力的。18岁锋芒毕露又狂妄桀骜的少年啊。“其实我在里面的时候还挺后悔的,怎么就把那人伤成那样了。”他笑了笑说。时念念觉的自己后颈都腾起一股寒意,没法想象江妄在那样的地方待了半年。“你出狱那天,我看到了。”她说。江妄诧异:“嗯?”“我正好、放晚自习回家。”他笑着“cao”了声:“这么巧啊。”边聊边走已经快到小区口,今天江妄没缠着要送她到家门口,在警卫处就停了脚步,捏了捏她的手:“你进去吧。”“嗯。”她手里的热牛奶喝完了,江妄顺手把她那空杯子拿过来。捧了一路,手心还是热的,时念念搓了搓手,踮起脚尖,双手轻轻搭在他脸颊上。有些烫的。江妄一顿,抬眸。“暖不暖?”她问。他喉结上下一动:“嗯。”“江妄。”“……”她没敢看他,垂着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