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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习惯坐在别人家满是细菌的沙发里,打量了一眼于沉的房间,意外地发现房屋居然破旧得厉害,就连房屋里的壁纸也泛黄了。于沉关火,擦擦手走到客厅里,示意妻子先去卧室里面等着:“你想跟我聊什么?”魏杨说:“你应该知道。”于沉疑惑:“你都没有说明你的来意,我怎么会知道?”魏杨决定直接跟对方说开了:“你还记得当年的事儿吧?”一说到当年,于沉的脑海里就不自觉地闪现出那时的一幕幕,他知道对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却不想承认自己知道:“那个当年?”回答的却是很僵硬。于沉尴尬地解释:“我就是听你说到当年觉得很奇怪而已。”魏杨淡淡地说:“你真不知道哪个当年?”于沉猛地咳嗽几声,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美食评论家和好的厨师其实是相生的,好的厨师做出来好的菜给好的美食评论家来品尝,那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享受的一件事。但是当年,他们这些评论家却因为利益的驱使,做了一件现在想起来,仍旧会让人觉得可怕的事。于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魏杨现在不过二十多岁,当年那事儿发生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子,根本不会记得当年发生的事情,就算魏杨能勉强记得,那又能改变什么?反正当年的那些证据都已经被毁掉了。于沉的手不停地抖着:“不知道。”“其实你记不记得都无所谓,反正我过来也不是跟你说那些事的。”魏杨当然清楚第一次跟别人谈到这个话题,不能太直接,单刀直入地切入话题,只会让对方心生戒备而已。他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我听说这两年,你的舌头出了问题。”一般的美食评论家都是在六十岁左右,味觉才会开始衰弱,于沉这个速度,在美食评论家中,着实算快的。于沉戒备地看着魏杨:“你干嘛突然提到这个话题?”魏杨环顾四周:“我只是觉得奇怪,在你黄金期的时候,肯定也赚了不少钱,为什么家还这么破。”壁纸都快烂掉了,居然还不舍得换,说实话这确实不像是一个正常的美食评论员的家。于沉见对方没有继续问当年的事儿了,一颗心才堪堪放了回去:“我们美食评论家,哪儿有他们厨师赚钱?”普通的厨师只要努力个几年,说不定都能买上一套不错的房子,但是他们这些美食评论家的下场却要惨很多,除了那些顶级的美食评论家之外,其他的人生活都很艰难。他也是底层的一员。准确地来说是最近几年退步了,之前的那段时间,他们也都是影响力很大的评论家,但是很遗憾,现在已经有新生代上去,把他们挤到了三线甚至更往后的地步。魏杨记得走的时候,于沉几乎是所有的美食评论家中,最出名的一个:“但是依照你的地位,要把房子装修好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不是吗?”于沉遗憾地说:“那都是过去式了,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聊这个的?”从那件事过去之后,他们的地位就每况日下,以前愿意邀请他们去的电视台,都换上了新鲜的血液,他们没有办法只好接一些低级的活儿,然而妥协的情况就是被尝着不入流的厨师做的菜,虐待自己的味蕾。时间一长,自然而然就会受不了。没有一个美食评论家的舌头能在被虐了几年的情况下,还能保证完好如初的。魏杨面无表情地回答:“当然不是,就是看到你家的环境,有点儿好奇,你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于沉闻言,不自觉地想起了最艰难的那段岁月,他明明都已经决定不要在想那段糟糕的经历了,可魏杨这么一问,他就突然想把这些年的苦水全部倒干净了:“你是不知道,开始尝遍了顶级厨师做的菜,又被迫品尝一些低级厨师做的菜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第一次妥协的时候,他差点儿就撂挑子不干了。可后来想到了家庭,想到了孩子,还是只能咬着牙坚持。“那确实很不舒服。”魏杨顺着他的话说:“不过我很好奇,照理说,应该没人可以撼动你们的地位……”他说这些话,就是为了把话题往那个人身上引的。于沉沉默了。他和其他的五位评论家,组成的几乎可以说是最大的金牌美食评论团,基本上召开大型的比赛,都会邀请他们去现场,给予最客观的结果。但是自从他们当时脑子冲动,被那人收买了之后,他们的倒霉运也开始了……这些事,他绝对不能跟任何人说。于沉知道如果真的说出来的话,那他们的生活肯定会完蛋的:“有句话说得好,江山代有人才出,我们厉害,那些新出来的后辈也同样不逊色。”他似笑非笑地说:“我们都快老了,他们还很年轻,所以他们把我们淘汰掉,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魏杨觉得有趣,他真没有想到都到这个地步了,于沉还能替他们说话:“也对,美食评论员跟厨师差不多,都没有永远的神,最光辉的那一段时间过去了,也会彻底地泯然众人。”☆、第308章当年的人于沉:“……”他总觉得魏杨意有所值。魏杨看出来于沉不想跟自己聊天,心里觉得有些遗憾,但她并不急着询问出结果:“这次回来,本来是想举行个比赛,请一些美食评论员评着看看,那些菜究竟怎么样,但是既然你们都已经不行了,那我只好去找别人了。”于沉不可思议地问;“你是为了请我们的?”他还以为魏杨想套当年的信息,差点儿把他吓死了。魏杨反问:“要不然呢?”于沉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但为什么偏偏是我们,而不是别人?”“因为我清楚地记得当年你们是怎么评论陶南山最后一场比赛的。”魏杨的记忆力还算不错,而他之所以能记住这些美食评论家说的话,纯粹是因为她们说的话太难听。于沉脸上的表情僵住:“干嘛要提到陶南山?”他们当时根本没有把情况想得那么严重,等到明白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很晚了。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当年的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否则面前的男人表情就不会有这么难看了。魏杨终于在心中那乱糟糟的线团之中,找到了头绪:“因为那场点评,你们尤为犀利,我本来只关注做菜的,听到你们的评论之后,以后在关注比赛,就开始关注评论员了。”于沉根本分不清对方究竟是在夸自己,还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