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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下午两人抵达浮城。

    刚落脚,陈宋就接到一通电话,他解释说是朋友让过去吃饭,问她要不要去。

    李安年初来乍到,除了跟着陈宋也没法去别的地方,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自然就点头答应了。

    来接的车开过来停在两人面前,李安年还想着是不是挡着别人的道了,拉着陈宋的衣服往后挪。

    陈宋察觉到后回头看了眼她的小举动,小声安抚说:“没事。”

    刚说完司机就下了车,接过陈宋手里的行李往后备箱放,李安年这才反应过来。

    她有点乐不思蜀了,脑袋转来转去好奇的观察着一切,心里感叹陈宋的爷爷奶奶还是过的太保守。

    陈宋看李安年张望着脑袋一幅震惊的不得了的模样,忍不住勾起嘴角。

    李安年见他笑,突然也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到吃饭的地放后,她有点骇然,心里暗叹来这样华丽的餐厅,一次得要消费多少,无措的侧头偷瞄陈宋,见他一幅淡然的样子,只好压抑住内心的感概。

    “人有点多,但你吃你的,不用管他们。“

    李安年点头应好。

    进到包厢后,李安年局促的快速扫了一眼里面的人,和陈宋差不多年纪,男女都有,他们穿着打扮都很精致,甚至是有些许成熟,倒是自己素然的模样有些格格不入了。但又觉着如果是陈宋的朋友,大家应该都很友好,年龄也差不了多少,共同话题或许还是有一些的。

    李安年进门后,大家似乎对她也很好奇,五六双眼睛齐刷刷的看过来,但直到两人坐下,也没人引话题到这,只有一个男孩说了句:“来了。”

    陈宋点了点头,带着她入座。

    她这才安下心来,但吃饭时还是有点局促,大家聊天的内容她听的大脑负荷辛苦,只能闷着头吃饭。

    陈宋时不时会夹些菜过来放到她的碗里,她一一品尝,每一样味道都很好。

    手机来电显示,陈宋拿起接通,一手帮她把散在耳边的头发撩上去,漫不经心的回复:“嗯,不要放到恒园那边,放到我那儿。”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陈宋起身往外走去。

    陈宋一走,短暂的寂静后又迎来了突如其来的喧闹

    见着陈宋带来的人,刚刚还一直给她夹着菜,照顾的妥妥当当,大家心里已经疑惑很久了,但顾忌着陈宋一直没问,现在趁着人出去了,就开始问起来:“你是陈宋从城南接过来的?你们是什么关系啊,小meimei?“坐在旁边的女生凑近盯着李安年打量。

    李安年因为刚刚陈宋撩自己头发那事儿,还迷迷瞪瞪的,这个时候突然有凑近找她说话,本能的往后撤了一下,但又觉得不礼貌,又往前凑近,“嗯对,在南城,是街坊邻居,我爷爷奶奶拜托他带我过来玩。”

    在座听见李安年说话,也都张着耳朵听着,又有人问她几岁,刚要回答,有个绑着蓝色发带的女孩突然问:“你的鞋子哪儿买的啊?真可爱!”

    大家听见后都不约而同的低下头看李安年的鞋子,李安年自己也下意识的看,一双普通的小白鞋,没什么可不可爱的,但大家都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子看,怪不好意思的:“没有没有,就是集市上随便买的。”

    有人理解到蓝色发带女孩的意思,忍不住笑起来。

    在南城那个小地方,特别还只是初中刚刚毕业的李安年根本不懂什么名牌,什么盗版,只知道经济实惠,被内涵了也浑然不觉。

    甚至被夸了以后,即便有些不适应,但仍然觉得大家都出奇的友好。

    李安年淡淡笑着,顶着众人的目光手心冒汗,再等那位女孩夸她的头绳时,她想到自己口袋里还有一个,立马拿出来要送给她,掏出的装饰崩坏在地上,她窘迫的捡起牢牢抓紧手里,红着脸去摘头上那根。

    李安年拿着刚从头上摘下的那根头绳,紧张的搓弄,说如果不介意可以收下,下次见面可以带新的给她。

    女生怔住神色,扔下一句:“你自己留着吧。”

    气氛僵持几秒后,是和陈宋打招呼的那个男孩发了话:“行了,别太过分了,弄出事情来我可管不了。”

    说完,门就被推开,陈宋带过门迈着步子走来,刚坐下就抓起李安年的头发问:“怎么把头发散下来了?”

    李安年在谈钦说完话之后,才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被戏弄了,心情非常低落,听到陈宋和她说话,也只是低着脑袋摇头。

    等一群人吃好,本还说要再去别的地方玩,但陈宋见李安年兴致不高就拒绝了,回家的路上李安年情绪仍然不太好,再加上今天刚到就赶过去吃饭,精力实在是消耗完了,坐在车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陈宋侧过头刚欲说些什么,就见着一个小脑袋抵着窗户和座椅的角落睡的正香。

    闪过的灯光透过车窗,忽明忽暗。

    嘴角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不觉勾起,小心翼翼的,将睡熟的人扶过,倚靠到自己怀中,头发散着估计是不舒服,一直扫着眼睛,李安年无意识的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想要把那几根头发蹭走。

    “好了,不蹭了。”陈宋手上用了点劲把人稳住,哑着声音警告。

    见人不在动之后,找到皮筋给她把头发绑起来,看到还有一根多的,自己私藏了。

    微微的光线下,映着的睫毛根根分明,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呼吸喷洒在他的颈窝,陈宋垂着的眼睫轻轻颤动,喉结动了动,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又把她的头轻轻抬起,吻上额头、向下扫过眼睛、脸颊、鼻尖,还有期待已久的粉色唇瓣。

    但浅尝而止已然不能再满足他,反复轻触厮磨后,又靠近吮了一下软唇,他抖着呼吸离开,看着那张微启的唇瓣,泛着水光,分明是在邀请他,探进去。

    理智永远无法抵抗欲望,在面对她时。

    即便有发现的危险,他还是不管不顾的再次靠近,相触的唇瓣间,舌尖从缝隙中溜进,随意搅弄,不想放过每个细节,细细品尝,从唇齿,到上颚、小舌,每一处他都要探索,令他着迷。

    时间越久,越是上瘾,沉溺间忘了力道,熟睡的她被弄得哼吟一声,口腔无意识含着他还在作乱的舌头吮了吮。

    陷在情欲里的陈宋,被吮的顿时张开了双眼,脑中一片空白,眼睛不知何时染上了水汽,眼尾略微泛着淡粉。

    他悄悄收回舌尖,埋进李安年的颈侧,舔吮,轻嗅,到最后无法控制的喘息,陈宋再也无法冷静下来了。

    到家的时候,陈宋还想着等会儿抱上去先让她睡着,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第一次上他这儿估计都不知道怎么进的门,结果车门一打开,光线一透进来,醒了。

    “到家了吗?”刚睡醒的声音微哑,音调先低后高,像是在撒娇。

    陈宋听到“家”,垂眸看她,心里一股暖意,片刻才说:“嗯到家了,自己能走吗?”

    李安年这才真的清醒了,要不然她不会现在才发现自己竟躺在陈宋怀里,即便车里有空调,但她后背在短短几秒内间起了一身汗,脸也热的不行。

    以为是自己睡着后躺在了别人身上,立马起身道了歉,才又回答他问的话说:“可以。”

    一进家门李安年就问陈延州夫妇,陈宋解释说这是他自己的房子,他们不住这边。

    李安年点点头没再多问。

    陈宋带她去看了看房间,了解了一下布局后就带上门让她自己收拾。

    夏夜晚风,阳台上画架上的画纸,被吹的掀起一个小角,鼓动的边角像蝴蝶的翅膀,陷入困境的它,反复拍打画板,发出哒哒哒的信号。

    额前的碎发,细细颤动,阳台上的人松弛的倚在栏杆上,暗中有着一点火星,片刻后消失又复燃,烟雾缭绕。

    电话那头三言两语便交代完事情,没有讲具体,但大致知道是李安年今天晚上是受了委屈。

    电话没挂断,谈钦没等到回复,听到打火机反复打火的声音,过了半晌对面语气颇为冷淡的说:“以后不该带的人就别带了。”

    不带,不只意味着不带着玩儿,这其中的门道只有受益者自己清楚。

    李安年洗完澡出来后,发现怎么也找不到多余的毛巾用来擦头发,只好套了件睡衣出门找吹风机。

    轻叩房门,门很快就被打开。

    一根烟抽完,陈宋刚准备去洗,便听到了几声微不可闻的敲门声,开门时见到了一个头发湿漉漉的李安年,鬼使神差的眼睛向下一瞟,只觉呼吸一窒。

    面前的人,头发上的水珠浸湿了胸前一片,随着动作乳儿忽隐忽现,那对宝贝的主人却毫无察觉,睁着一双水汪汪眼睛说:“可以找你借吹风机吗?”

    “擦干再吹。”陈宋轻咳一声移开视线。

    “你没有给我准备擦头发的毛巾。”李安年撇着小嘴嘟嘟囔囔。

    陈宋见她这样只觉好笑又可爱,略表歉意的说:“抱歉,忘记了,用我的可以吗?”

    见她点头,陈宋进浴室拿了毛巾,把她引进来坐在桌前的椅子上,细细给她擦起头发。

    李安年连忙站起来,”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说着想要接过他手里的毛巾。

    陈宋按下她的肩膀,她整个人又懵懵的坐了回去,他本是无意,但从他视角意外的看到一对乳儿上下蹦了蹦,是他造成的,嗓子难受起来,下面也难受起来,“我马上就擦完了,这么晚了别折腾了。”

    李安年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折腾,他对待她的头发像是在擦拭什么奇珍异宝,平时她拿着毛巾三两就能搓完,他却要一绺一绺按压,也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

    看到头发上的水珠要落到书桌上,李安年整个人迅速往后仰了一下。

    陈宋察觉到动静,手上的动作停下,一动不敢动,低头看她,语气略显慌张:“是不是弄疼了。”

    李安年指着桌上的画纸说:“弄湿了。”看着最上面的一幅,不是水墨,是钢笔画,李安年很感兴趣,又问可不可以给她看看,但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复。

    陈宋现在完全不再状态,他今天算是明白了,李安年就是来折腾他的,本来今天在车上就被她蹭的jiba硬,好不容易忍下来,现在又露着嫩乳跟他说什么湿了,下面不争气梆硬。

    “不可以看吗?可是我已经看了最上面一张。”李安年低头摸着桌上的水珠,食指点在一滴水珠里打着圈圈,慢慢把它抹散,是怕被拒绝的不安。

    “嗯?画吗,可以看。”陈宋回神的时候听见她在那儿说着什么,略微低头才听到什么看了最上面一张,猜测应该说的是画。

    李安年得到同意后,轻柔的翻开,她看的仔细,发现了其中的奥秘,熟悉的彩虹超市,梧桐老树,还有在路边健身器材上的四个人。她每一幅都看的认真,每一张都要停留好久,因为里面也有着她的记忆。

    陈宋已经将擦头发工作换成了吹头发工作,但她却浑然不觉。

    等把几张看完,她鼓起勇气说:“画的好厉害,可以把这张送给我吗?”

    她选的是一张在彩虹超市门口,一大一小两个人正低着头研究刚买来的纸翻花,是她和蕙阳奶奶。

    “可以,画室在隔壁房间,你也可以去那边挑。” 吹风机暂停工作,陈宋轻轻圧了压她蓬松的头发,“吹好了,早点去休息吧,在车上不还犯困吗?”

    李安年把桌子上的画收拾好,心里还期待着吹完头发他带着自己去画室看看呢,但见他似乎没有这个打算,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