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12
Ch 12
一杯熱茶出現在路斯桌上。 「詠倩?怎麼不休息。」他皺眉看著時鐘,三更半夜不睡覺為他泡茶。 「我整天都在休息。」 「妳想出去的話,可以找夏洛特一起去。」紳士俱樂部成員的女眷她都很熟了。他沒有限制她行動,在家裡久了會無聊,只要她體力許可白天隨時都可以出門。 「你還沒有原諒我。」 「妳想太多。」他拿起另一份打算購買的酒莊簡介閃避她的眼神。 「你帶我回英國卻不願意看我。」他也完全不碰她。 「……。」他抬頭看她卻不回答。 最後他屈服在她倔強又堅持的表情。 伸出手,拉她坐到自己腿上。 「我應該禁止紳士俱樂部的人來看妳。」多管閒事。 「我害了你。」 「或許吧。」當初他算是遊走在法律邊緣。 「你為什麼要帶我回來?」 「療傷。妳沒認識什麼人可以照顧妳吧。」 他手肘優雅地放在桌面,懶懶地用手支著下巴看她。 「不要顧左右而言他。」 他握住她腰際的手收緊,讓她沒辦法站起來。 「或許先好好向我解釋一切?」 「你想知道什麼?」 喬詠倩的故作鎮定他看在眼裡。 「從妳遇見我開始。」 「什麼意思?」 「妳是刻意接近我的吧?」 「怎麼可能。」她當然是立即否認。 「我一開始注意到妳是因為妳連續出現在我附近。」 她氣極,想掙脫他放在腰間的大手站起來。 他把椅子旋到桌前,她背後抵著桌子無路可逃。 「沒有的事你要我怎麼承認。」 「妳的前男友安迪涉入幾件商業間諜案妳完全不知情嗎。」 喬詠倩閉上眼睛。 伴君如伴虎她早該知道,偏偏她當初撩虎鬚上癮,不肯見好就收才會落入今日狀況。 「妳真的覺得閉上眼睛就逃得了嗎?」 「好,我說。」 在路斯父母長眠的地方放上鮮花。喬詠倩忍不住想起當初和他們見面的情景。 路斯雖然算是解脫,不過畢竟是他的生身父母,他並非草木,不可能完全沒有感覺。 告訴她墓園地點的夏洛特在電話裡說路斯在父母過世時還被政府拘禁,得知消息後痛苦好一陣子,紳士俱樂部的朋友們幫他處理了一切。 等他因為證據不足被釋放,好似變了一個人,原本不常笑的他或許因為不必繼續在險惡商場應付不喜歡的人而輕鬆起來。 把所有帶著不好回憶的父母住家和原本居住的豪華公寓處理掉後,他把錢拿來世界各國買葡萄園,紳士俱樂部的好友們也參與投資,所以他才會去加拿大的鄉間處理購買酒莊的事然後重新遇見她。 昨夜她向路斯坦誠發現初戀男友透過cao縱手下當商業間諜賺錢所以分手並非好聚好散。 一開始她涉世未深根本不懂他從事何種收益,年輕的他還是她當時老闆的兒子,生活優渥竟然會做這種勾當。她發現之後不能接受,中間經過一些波折才分手。 在新加坡遇見安迪真的只是偶然,她之前的確是在安迪家公司工作,後來被公司開除,八成是安迪的意思。 但是這次的事情和安迪從事商業間諜生意無關,她受到威脅,擔心路斯會受傷害,所以當時是把文件交給這次刺傷她的人,因為那人威脅要對路斯不利。 不過很遺憾,他似乎並不買帳,一早就不見人影。 她……喝醉了? 被送回來的喬詠倩軟綿綿倒在他身上。 扶她下車進門的洪妍和安瑜婕對看一眼。 「她心情不好。」安瑜婕有些故意的說。 洪妍不想多做解釋,拉著安瑜婕往門外走:「好好照顧她。」 要不是關襄雅正巧路過發現喬詠倩有點神智不清的表情還被拖著走,現在路斯不會看到她好好的回到他身旁。 洪妍身為某國王妃,知道路斯無論如何就算不看在她的老公、他的好友瀚丹份上也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問東問西得罪她,所以就大方地把人帶到他面前。 「醒醒。」 她不理他繼續睡。 「妳去哪裡喝到這麼醉?」 她安靜得很奇特,喝醉的她不是這樣的。 她被下藥。 夜店和酒吧的危險他當然知道,不過她不像是會去那種地方的人。 門鈴又響。 路斯翻白眼,平常不會出現的訪客怎麼都出現了,現在要是來個稀客他更不會訝異。 他把喬詠倩安置在起居室沙發,關好起居室的門留下一條小縫,回過頭打開大門。 「老闆。」 「柴德?」 「喬秘書……。」 路斯看著上氣不接下氣的年輕男人,和他身後坐在汽車駕駛座上的女友。 路斯朝柴德女友揮手示意,以好奇的眼神開口問:「在這。有什麼事嗎?」 「那就好。」柴德接到前同事在夜店看到喬詠倩被拖走的消息,急急忙忙趕來。 「怎麼不打電話來?」 「我一直打但是你都沒接手機。」 他剛剛大概是在工作,或是暫時離開書房。 「是我的疏忽。」 「喬秘書沒事?」看路斯一派悠閒。 「喝多了。」路斯說得輕描淡寫。 「有人告訴我她在夜店被拖著走。」 「以前的同事?」在倫敦認得喬詠倩的人應該不多。 「是啊,嚇得人家趕快打電話給我。你們該不會只是拌嘴。」 「你可以回去休息,我會處理。」路斯不解釋,暗示柴德和女友回家。 「是……。」柴德總是忘記路斯已經不是他的老闆,有過度熱心的嫌疑。 關上大門,他誠心希望不會再有人來打擾。 喬詠倩就這麼一點一滴入侵他的生活、他的生活圈、他的朋友圈,他以前怎麼一點都沒有發現? 打開起居室的門,他想起什麼似的轉身到廚房。 「起來。」 「不要。」 「去換舒服一點的衣服。」 「不要,頭很痛,我不想動。」 「蜂蜜水。」他已經知道她會來哪招,直接遞給她醒酒用的飲料。 雖然不能完全解決噁心、嘔吐和疲倦等宿醉會有的問題,不過自古在西方流傳的自然方法或許可以讓她舒服些,他沒有用英國非常普遍的解酒藥,因為不知道她是不是吃了什麼搖頭丸等等的。 冷靜如她怎麼會去碰那些東西? 「妳去夜店?」 「好像是吧。」她喝一口蜂蜜水後竟然把杯子塞回給他,對著他傻笑。 「妳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嗎?」在她對面坐下,他看進她雙眼,裡面只有渾囤。 「呵呵。」 「妳真是個大騙子。」 「亂說。」她說完還大笑。 「妳嗑藥了?」 「沒有。」她嘴上說沒有,人卻愣住。 被下藥? 他拉起她手腕,脈搏如他所料比平常快很多。 「誰找妳出去的?」 「我……。」她以迷惑的眼神看著他。 她應該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他看著明顯輕度藥物中毒的女人,拿起電話想打給家庭醫生。 她竟然在他面前脫起衣服。 「喬詠倩。」他拉住她的手阻止她在窗簾沒關上的一樓起居室走光。 「好熱。」她像毛毛蟲般扭動。 他拿起沙發旁天氣冷拿來蓋腿的毯子蓋住她身體,抱起她往主臥室走去。 「熱。」 「忍著點。」 他沒有讓她進過主臥室,怕自己把持不住,這些天都讓她在客房居住。 進到房間,他讓她坐在床邊,拿起床頭遙控器把冷氣打開。 丟下遙控器拿起室內電話。 「輕度藥物中毒?等個一兩天就好。」熟識的醫生在電話那頭輕鬆地說。 他有點不高興的把電話掛斷。 喬詠倩已經推開毛毯跑到浴室吐了。 「出去。」只著內衣褲的她似乎有些回神,虛弱的坐在大理石地板說。 「傻瓜。」拉起她,用濕毛巾擦拭她的臉,他忍不住唸她。 該看的他早看光。 把毛巾丟到一旁,舉高她讓她坐在寬廣大理石洗手檯面,拿起他浴室裡向來會準備的礦泉水和透明玻璃杯倒給她。 「喝。」 「我不是商業間諜。」喝下一口之後喬詠倩狀似清醒地說。 「嗯。」 「我沒有背叛你。」 「嗯。」 「你不相信?」 「這是妳喝醉的原因?因為我不相信妳?」 「呵。」 雙手按著她身旁檯面,他矮下身子和她眼對眼,看進她的雙眼。 她應該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又不是吃了誠實豆沙包或是誠實藥。只不過是喝醉的人會有那種內心想什麼、擔憂什麼就說出來的習性。 「該睡了。」 「不要。」 「那妳想做什麼?」 「我想要你。」 「等妳清醒一點再說。」 她不管他徑自脫起內衣。 他想起過去和那些貴族子弟鎮日派對的時期,從喬詠倩反應和泛著粉紅色的皮膚看來大概被下了迷姦藥。 不一會,她竟然連內褲都脫了。 他扭開浴缸的水龍頭,回過頭來走到洗手台旁邊,不讓她亂跑亂動和她大眼瞪小眼,等到他眼角看到水位差不多夠了,毫不客氣地抱起她把她丟到浴缸裡。 倫敦某女仕俱樂部 「喬詠倩,妳怎麼啦?」夏洛特在關襄雅的眼神示意下開口問喬詠倩。 「他對妳不好?」安瑜婕看出發呆之中的玄機。 「也不是。」 「性生活有問題?」洪妍不客氣地直指問題核心。 「他不碰我。」 「妳也回來好幾個月。」夏洛特用手指頭算了算。 「這樣吧。」鬼點子多的關襄雅揮揮手要大家集中一點。 因為紳士俱樂部是那些男人們的天下,要是在那邊聚會談話,秘密會容易被洩露出去。 紳士俱樂部經營者的女眷們竟然跑去參加別家女性專屬俱樂部在英國上流社交圈不是新聞。 律師馬修?派瑞看著眼前的氣定神閒喝茶的西明斯特公爵夫人夏洛特與看起來尚稱不慌不忙的喬詠倩還有桌上那堆錢。 「妳真的想這麼做?」他轉向喬詠倩。 「派瑞律師認為不妥?」是律師自己說過有需要可以來找他的。 「讓我想想。」他看一眼西明斯特公爵夫人,離開舒適沙發,坐到辦公桌前拿起筆。 西明斯特公爵夫人都帶著錢親自找上門,他身為西明斯特公爵公司與私人代表律師沒辦法直接回絕,況且他也真的給過喬詠倩名片。 但是,喬詠倩不是聽說和路斯住在一起嗎? 「這是我幫妳草擬的。」 「麻煩發一份正式的給路斯?洛西爾。」喬詠倩接過紙張連看都沒看。 「妳確定嗎?」她可以私下和路斯討論這件事的。 喬詠倩點點頭。 「你代表喬詠倩?」隔天在家裡的書房裡,路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馬修算是熟識的朋友,還是他的好友西明斯特公爵的律師。 「可以這麼說。」律師鏡片後雙眼看著路斯。 路斯伸手接過馬修遞上的一張紙。 「這可是婚前協議書?我並沒有要結婚。」 「你看清楚點。」律師提點。 竟然是張不結婚協議書。 「有沒有搞錯?」路斯在商場橫行多年,就是沒有聽過這種扮家家酒的東西。 「沒有。」 「我為什麼要接受這種鬼東西。」 「你先看完再說。」 「為什麼給我這種東西?」路斯手上拿著一張紙質問喬詠倩。 還在玄關脫鞋的女人沒有說話。 她天天都外出,不是逛街就是下午茶,不然就是上什麼課程,好似在倫敦的朋友一夕之間多了許多出來。 「不好嗎?」喬詠倩換好室內拖鞋總算緩緩的說。 她依照紳士俱樂部路斯好友們的太太指點,把預先推算好的可能對話與回應拿出來用。 「什麼是不結婚協議書?這世上只有婚前協議書吧。」 「你不是不想結婚?」她繼續往前走,一邊還脫掉外套。 「是沒有那種想法。」 「那就對啦。」她走進房間放下包包。 「什麼意思?」他繼續跟在她身後。 「上面寫得很清楚,我們住在一起但是不結婚,不要小孩,你的財產我也不要,但是你不可以隨便拋棄我,否則要付我分手費好讓沒辦法與其他人交往的我下半輩子有依靠。」她坐在梳妝台前把耳環和手環飾品拿下來。 「妳在胡說些什麼?」 「我們住在一起,你碰我有罪惡感,而我有不安全感,這樣白紙黑字最清楚。」她拿起卸粧油倒在卸妝棉上開始卸妝。 「違反良善風俗的約定不合法。」路斯起碼當過公司主管,這點法律常識還是有的。 「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她站起來用食指滑過他的下巴。 「妳……。」她、她、她竟然在他面前脫起衣服。 「幫忙一下。」她示意他幫她拉下已經半開的洋裝背後拉鍊。 拉鍊拉開,底下她竟然什麼都沒穿。 「妳那天被我丟到浴缸還不夠?」 「那天我是被下藥的。今天我頭腦很清楚。」 「下藥?被誰?」路斯著急的拉住她手腕,她放開洋裝的同時,洋裝也滑落在地上。 「應該是安迪。」她那天是赴從美國來的前同事的約,她只能聯想到安迪與此有關。路斯和路斯之前公司董事已經沒有理由傷害她。 「妳知道還赴約?」 「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想對你不利。」她拉起路斯的手,引導他到床邊。 「言下之意是我需要妳保護我?」正在生氣的男人沒有發現。 「是啊。」她把他推到床上坐下,開始解起他的衣物。 「妳、妳在做什麼。」他還想發作,但是察覺到她正在做的事。 「引誘你啊。」她輕手輕腳跨坐在他大腿,拉掉他的襯衫丟到一旁。 「我在跟妳說正事。」 「嗯。」她繼續解開他的腰間皮帶,丟到地上。 「那妳還不好好聽。」 「我在聽。」她拉開他褲子拉鍊,把他推倒在床上。 「喬詠倩,妳被帶壞了。」 她不理會他開始親吻他。 他發出一聲舒服的吼聲,翻過身壓制住她。 「我去哪妳都會跟著去嗎?」激情過後躺在床上,路斯低聲問喬詠倩。 「是啊。」 路斯感激的親吻喬詠倩的頭髮。 在英國某個機場私人停機坪蔓延著離情依依,共同經營紳士俱樂部的雷克?萊博特、瀚丹?拉希德、 理查?帕金、奧佛?史賓賽?格斯汎帶著妻兒送別兩人。 「隨時歡迎回來。」受過兩人幫忙的史賓賽朝路斯伸出手。 「你也是,隨時歡迎回來美國。」喬詠倩接過他太太夏洛特遞上的花。 私人飛機越飛越高,不久在天空中只剩下一個小黑點。 「真羨慕。」雷克嘆氣。 「是嗎?」關襄雅不相信,過習慣豪華生活的人怎麼可能適應普通生活。她自己就是個例子。 「妳窮怕啦。」關襄雅的老公雷克發笑,之前他曾經讓她一夕之間從天堂掉到地獄,她大概怕了。 「還不都是你害的。」關襄雅瞪自己的老公一眼。 紳士俱樂部裡就屬路斯最有可以自由自在生活的本錢。 沒有包袱、沒有太過特殊的身份。 「又不是回不來。我們也不住英國啊。」瀚丹拉著老婆往外走。 「是、是。」洪妍抱著小孩安撫老公。 理查和安瑜婕聽到仍舊微笑手牽手跟在後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