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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却说大姨娘正在午睡。苏婉兮忍不住在心中佩服着大姨娘,倒实在是个没心没肺的,刚刚打杀了一个丫鬟,如今竟还有心思午睡。苏婉兮让丫鬟进屋通禀一下,丫鬟应了声进了里屋,没过多久,就听见大姨娘满是不满的声音从里屋传了出来。“什么天大的事非得要扰人清梦不成?晚上不让睡,白天也还要来捣乱,有病呢吧?”苏婉兮低着头,大姨娘还不自知自己已经被叶清酌贬为了丫鬟,如今还这样张狂着。大姨娘的碎碎念不停地传来,明知苏婉兮就在外面,却也没有丝毫的遮掩。等了许久,大姨娘才从里屋走了出来,打了个哈欠,慢条斯理地由丫鬟扶着,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方抬起眼来望向苏婉兮。只是在瞧见苏婉兮的同时,也看见了正厅门口站着的两个侍卫。大姨娘的脸骤然变色,咬了咬牙开口斥道:“阿娇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带两个侍卫到我的院子里做什么?看来这院子里的下人倒果真应当好生教导教导了,我这院子如今似乎是个人就能进了。还不让他们滚出去!”苏婉兮朝着大姨娘微微低了低头,声音不带丝毫波澜:“奴婢也是奉世子爷的命行事,世子爷说了,大姨娘罔顾人命,闹得后院不得安宁,从今日起,这后院就没有大姨娘了。这侍卫会送您到院子里洒扫的管事嬷嬷那里去,以后您就是打扫院子的丫鬟了。”第117章自作孽不可活大姨娘蹙着眉头,似乎一时没回过神来,半晌,才猛地一拍桌子,高声道:“哪里来的疯丫头胡言乱语?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世子爷的姨娘,是少府监少监的女儿!世子爷会让我去做打扫院子的丫鬟?你是喝醉了还是疯了?来人,将她给我乱棍打出去!打出去!”话说到最后,几乎破了音。侍卫立在门口,院子里的小厮没有人敢上前,权当没有听见。大姨娘见状,更是盛怒:“好啊,如今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吧?你们不打,老娘自己来!”一面说着,一面叫骂着朝着苏婉兮冲了过来:“看老娘不打死你这个胡言乱语的贱蹄子,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敢冒传世子爷的话,老娘今儿个也将你打死在这儿!”人尚未冲到苏婉兮的面前,就被冲进来的侍卫拦了下来。侍卫一左一右地拉着大姨娘,大姨娘却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脚还不停地朝着苏婉兮踹着:“放开我!今儿个我定要将这小贱蹄子打死在这儿!”苏婉兮冷笑了一声:“送到洒扫的管事嬷嬷那里去吧,同管事嬷嬷说,如今她已经不是大姨娘了,该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便是。”大姨娘脾性大,可是府中的管事嬷嬷一个个的也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当初苏婉兮在洗衣房和厨房的时候,可都是领教过的。大姨娘落在管事嬷嬷的手里,怕也不会捞着好。她脾气越是大,兴许,吃的苦也越多。侍卫将不停叫骂着的大姨娘拉了出去,院子里聚在一起张望的下人连忙散了开来,苏婉兮走到门口,看了看院子里朝着她悄悄望过来的丫鬟小厮。“世子爷说了,府中没有大姨娘了,这院子里原本的下人,便都去管家哪里登记登记,由管家来分派去处吧。”“是。”众人低着头应了,各自散了开去。苏婉兮回到清风院就被拂柳拉到了一旁:“大姨娘的事情我都听闻了,世子爷果真让大姨娘去打扫院子?”苏婉兮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这才刚刚回来,你都已经听说了,这流言蜚语的速度还真是快得令人咋舌。”“这样一说,就是真的了?”苏婉兮颔首:“已经让侍卫带走了,你说是真还是假?”拂柳忍不住拍手称快:“大姨娘这样的人,就应该这个样子对待,不然她还总以为这府中都是她做主了。好好的一个丫鬟,说打死就打死了,啧,如今她当了丫鬟,旁人不知道该如何挤兑她呢。”这话倒是不假,此前大姨娘因着柳夫人和四姨娘的事情,院中的下人们就对她颇有微词,如今她那样残忍地打杀了那个丫鬟,更是几乎激起了群愤。府中的下人虽然没有什么权力,做的也都是最下等的活计,可要对付一个人,可有的是法子。即便是大姨娘还是姨娘,终究需要下人们侍候,衣裳需要下人洗,饭菜也需要下人们做,要暗中做什么手脚,实在也不是难事。更何况,她如今已经没有了姨娘这个身份做庇护,那些下人们更是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付她。“自作孽不可活啊。”拂柳笑嘻嘻地道。自作孽不可活,苏婉兮嘴角扬了扬,笑着应着:“可不是么?”回到了里屋,却难得地瞧见叶清酌正在练字。在苏婉兮的印象中,叶清酌闲暇的时候极少,每日里有各种看不完的册子,处理不完的事务。“处置完了?”叶清酌并未抬头,却似乎能够知道苏婉兮进了屋一样。苏婉兮应了声,又听见叶清酌轻笑了一声:“好,极好,如今后院倒是清静了。”原本有三位夫人,四位姨娘的后院如今只剩下了一个柳夫人,可不就清静了吗?只是瞧着叶清酌似乎浑然不在意的神情,苏婉兮却是想起一件事来,忍不住嘴角微扬:“世子爷倒是觉得清静了,只怕王妃却是要生气了。王妃总希望世子爷多去后院,早些开枝散叶,如今世子爷后院的人却越来越少。”叶清酌执着笔的手微微一顿,抬起眼来看向苏婉兮,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嗯,你说的倒也是事实。为了避免母妃找我麻烦,要不然,我将你抬做姨娘,你要是嫌弃姨娘不好,夫人也是可以的。若是你做了后院的夫人姨娘的,我天天进后院,你觉着如何?”苏婉兮自是看得见叶清酌眼中的戏谑的,只是心却仍旧猛地一颤,忙低下了头:“世子爷就莫要同奴婢说笑了。”“说笑?我哪里像是说笑的样子。”叶清酌扬眉。苏婉兮不知该如何回叶清酌的话,只默不作声地站着。叶清酌却将手中的毛笔往笔洗里面一扔,淡淡地吩咐着:“去将毛笔洗了。”苏婉兮忙不迭地应着,拿了笔洗和毛笔出了屋。苏婉兮一走,叶清酌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目光落在空无一人的门口,抬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