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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她什么时候喜欢和人讲道理了??作为周朝唯一异姓王的独女,容夫人早年性情很是骄横,远嫁京城后才渐渐收敛了锋芒,成为大部分人眼中贤淑知礼的容夫人,但骨子里那份任性说起来还真从未减少过。她忍住表情,温温柔柔道:“幼幼记错了,娘亲怎么会说这种话呢。”“咦?”幼宁疑惑望她。容夫人续道:“娘说的明明是,幼幼不可以主动打人,但是如果别人动手在先,就不用留情,揍得越狠越好。就算对方上门告状也不怕,有爹爹和娘给你撑腰呢。”杏儿:……夫人您这样教姑娘真的好吗?幼宁眨眨眼,显然这说法和她以前被灌输的完全不同,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应答。静观许久的容云鹤低笑一声,从背后将小姑娘抱起,顺势亲了亲,转头道:“娘,你要教坏幼幼了。”“这怎么是教坏呢?”容夫人在儿子面前总有几分虚,咳了咳就不再继续方才话题,“云鹤今日怎么此时还在家?”“正好要进宫,等幼幼用好早膳便一起去。”容云鹤手指抚过meimei脸颊,轻声道,“昨日和幼幼打架的是谁?”同样的轻柔询问,他问来便让堂中众人觉得没来由有几分寒意,幼宁对他的话向来最听从,当即道:“是十四皇子的伴读,不知道名字。”“嗯。”容云鹤记住了十四皇子,转而捏了捏她头上的花苞,“饱了没?”“饱啦。”幼宁往他身上蹭了又蹭,脑袋乖乖横在肩上,一副任抱任蹂|躏的小模样,看得容夫人都眼红了。明明她才是把女儿生出来的那个,结果便宜了最难管束的儿子。再眼红,还是得送兄妹俩上了进宫的马车。幼宁虽说自小被容云鹤带大,但自兄长书院学业初成后,两人基本就是一月一聚,因此最近只要一有时间,她就会黏着兄长不放。正如此刻,明明已经到了太学堂附近,小姑娘依旧黏黏腻腻,不肯从容云鹤怀中下来。燕归迈步的脚一停,朝这边转来。“幼幼。”声音微低,幼宁却立马回头,下意识招了招手,笑弯了眉,“十三哥哥。”还是没脱离兄长怀抱。燕归顿了顿,轻声开口,“来。”唔……幼宁有些犹豫,左瞧瞧右瞧瞧,一边是十三哥哥,一边是兄长,神情相当纠结。还是容云鹤笑了笑将人放下,“时辰快到了,再不去太傅该罚人了,去吧。”这句话提醒了幼宁,当即落地蹬蹬跑去,不忘和兄长挥手,“哥哥,幼幼先去啦。”“嗯。”握住了这一月来十分熟悉的小手,燕归神色才缓和下来,对容云鹤微微颔首,便牵着小姑娘毫不迟疑地离开。容云鹤眯了眯眼,上次好歹还会唤声容公子,如今带走他meimei却连句话也不吱了。不得不说,此时兄长心中很有几分不满。在原地想了想,他忽而露出笑意,提步转身,去往朝臣上朝前的议事房。今日燕归和幼宁都到得较晚,其他人用余光瞄过后都尽量避免看去。这阵子他们可算是看透了,燕归之前的的确确是在藏拙不说,性格也绝非他们之前认为的木讷寡言。这简直就是位锱铢必较的主,但凡谁惹了他,总会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给人挖坑,而跳下去的人往往还压根意识不到是为何。这几十日来,众人由于试图诱拐那位小伴读而吃过的亏简直不计其数,欲哭无泪之下,至少目前都不敢再轻易招惹燕归。谁让人家现在有太后器重,又有个小娃娃保护呢。所有人理好书卷,默阅了十几页,太傅仍未赶到,人心不由有些浮躁。八皇子沉不住气,招来贴身內侍,“去看看太傅在何处,发生了何事。”没等內侍赶回,太傅已心事重重负手入了太学堂。他走神得厉害,跨步时甚至没发现地上那盆自己向来珍爱的君子兰。一脚迈入泥土,君子兰被踩得扁平。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出声提醒太傅。许久,神游的太傅才吐出口气,极慢道:“各位殿下……”他语气艰涩,缓了缓才继续,“臣刚从朝上得知,五公主……月前已病逝了。”七皇子正和旁人暗中挤眉弄眼,突闻此言脸上登时一僵,双眼瞪大,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他张了张嘴闭上,片刻后又张开,双目通红,却依旧什么都没说出来,似乎不知该如何言语。这件事说来应该早在意料中,但真正得知时依旧让人大脑空白,无法思考。众人了然地望向他,目带同情。五公主燕婧是七皇子的同胞亲姐。太傅见状,不得不又叹了口气,显然也很不好受。若是寻常公主,即便病逝也绝对不至于引起太傅如此反应。但这位五公主不同,她是为固两邦友好而派去西北草原和亲的公主。准确来说,是派去和亲的第二位公主。而在五公主之前,首位和亲的为三公主。公主们身娇体弱,西北环境自比不上京城,三公主只待了四年就患病而逝,没想到五公主时间更短,才一年就没能支撑下去。虽然其他皇子与五公主的感情不比七皇子,但涉及家国,所有人都有了推己及人的感受,不免生出悲痛。这些公主都是为周朝而死。算来都是兄弟姊妹,他们如何忍心看着几位jiejie一个接一个死于他乡。几乎是眨眼间,所有人都想到了同一件事,五公主病逝,周朝很可能……又要派一位公主去了。不出所料,太傅随后道:“此时……朝堂正在商议如今该让哪位公主前去和亲。”这里的皇子都还没到议政的年纪,但太傅看了一圈他们闻言后的隐忍神情,终是没忍住相问,“各位殿下觉得和亲一事,到底可不可行?”这话说在此处有些不当,但太傅就是想看看这些他们寄予众望的皇子的反应,他眼中隐有期待。有人目光闪烁不想议论此事,也有人深思熟虑后开口,“休整五年,我朝应该早有一战之力,依琛之见,实在没必要再让公主们和亲。”“不可!战事一起必将民不聊生,遭殃的是百姓。先祖向来提倡以仁治国,若只需牺牲我们皇族一人,就得以换两族相安无事,有何不可呢?正所谓舍小取大也。”朝堂中也差不多是这两派说法,太傅目光巡视一周,朝燕归看去,“十三殿下以为呢?”燕归抬首,神色显然有几分复杂,太傅这才想起,这位的母妃就是异族和亲而来。须臾,燕归缓慢而坚定道:“当战,和亲只可解一时燃眉,非长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