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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水搂住蒋云玉的腰,也不管道一还在,嚎啕大哭,这一辈子,她再没这般肆无忌惮放声哭过,“君山,我爹,我爹有救了。”此刻的她只想抱着蒋云玉好好的哭一场,哭出这些天的无依无靠,哭出这些天的担惊受怕,哭出这些天的思念。蒋云玉红着眼眶轻轻拍着黎静水的肩膀,声音暗哑带着颤抖,“我知道,我知道。”路上他便听道一说了,也是欣喜若狂,激动不已。此刻他的心里却只剩下心疼,他看到了,他都看到了,阿水身上厚重的战甲,大片的血迹。道一说是大夫来了才从城楼上叫下来的,这么多血,那边该是多么凶险。可笑他连自己的娘子都护不了,逼得阿水落了胎,临走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明知战场凶险,九死一生,他却仍躲在府中闹着脾气,竟是一点儿也没有为阿水想过。这一个多月,阿水不知受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都不在阿水的身边,思及此,蒋云玉只恨不得打自己一顿才好。两人紧紧抱在一处,好似这世上只有他们再无旁人,又好似两颗相依而生的连理枝,纠纠缠缠,分散不开。可是这里还有人呢,道一抽着嘴角看着,难道看不见他还在吗,才不过个把两个月没见,至于这么腻腻歪歪的吗,欺负他孤家寡人一个呗。大小姐也是,什么时候变的这么黏黏糊糊的了,竟然还哭了,竟然哭的那么大声,真是见了鬼了。他觉得都不用找大夫,只要把公爷抬到这儿,马上就能被大小姐的哭声给吓醒。果然成了亲就是不一样,铁汉都能变柔情,木头桩子都能掉眼泪。道一并不知道黎静水落胎的事,是以他还以为黎静水和蒋云玉只是两个月没有见了而已,完全不能接受黎静水哭的像个孩子一样。“好了,别哭了,快同我说说岳父怎么样了?”蒋云玉哑着嗓子开口问道。黎静水也是厉害的,说不哭马上就能憋住,登时就止住了哭声,只偶尔抽噎一下,蒋云玉开口,她才想起怀里的药单子,赶紧松开蒋云玉从怀里掏出那张单子,嘴里着急的说道:“快,道一,快拿着这张单子准备药材去。”道一接过单子应道:“哎!”当下也不废话,扭头就跑。黎静水随意胡撸一把脸,手中的盘龙棍似乎散发出了灼热的热度,提醒着她西城门那边还等着她过去。“君山,这是我住的院子,里面有伺候的下人,你好好待着,我得走了。”这一句话说的格外缓慢,如果可以,她哪儿也不想去,可是她不能不去。蒋云玉摸摸黎静水的发髻,微微笑着,眼睛弯弯的满是温柔:“你去吧,我等你回来。”他既已决定过来,便做好了准备,不论阿水做什么,不论他不愿或是不舍,他都不会阻拦,他愿意去支持阿水,让她无后顾之忧。“那我走了。”黎静水目光灼灼的盯着蒋云玉的眼睛说道,不舍移开目光。蒋云玉点点头,温柔的说:“去吧。”黎静水咧嘴笑了一下,露出她的八颗大白牙,然后扭头就走,不敢回头。蒋云玉默然站在原地看着,双手不停的轻抖,好想上去抱住阿水,哪里也不让她去,可是他不能。再回到城楼,嘶吼声,怒吼声,咆哮声,一切都没变,黎静水握着盘龙棍,快步跨上了城楼。又是夜深,黎静水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将军府,双手垂在身侧,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尽管她只想马上躺去床上,仍是坚持着先去了主院,主院已没有大夫轮首,这会儿只有几个伤兵在那儿看着。镇国公还是静静躺在床上,黎静水看了一眼,心安定下来,便也不多待,回了主院,却发现道一和钱学铭都在主院等着。第100章粮草告急这个时候特意过来等着,必然有大事,黎静水也不急着换衣服,在上首太师椅坐下,开口问道:“有什么事吗?”下首站着的道一和钱学铭互相看了看,道一做了个请的手势,“钱校尉先请。”钱校尉也不客气,直接开口道:“小将军,粮草快没了,最多还能再坚持十天,军费也所剩无几。”黎静水眉头皱起,将手中的盘龙棍放至一旁桌上,正准备问怎么会这样,突然就想到,军费粮草都是朝廷一个月运送一次,如今大皇子把控朝政,想来是大皇子将军费粮草给压下了。只要大皇子当朝一日,粮草便一日拿不到,黎家军二十万不说,若是刘本起的十万将士归顺,那就是三十万将士的口粮,一时半会儿,该上哪儿去筹措这么多粮食。一边想,黎静水一边取下头上的头盔也搁到一边桌上,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又想了半天开口问道:“钱校尉有没有什么筹措军粮的法子?”“没有。”钱学铭干脆的摇摇头,“城中但凡有点儿家底的人家早举家搬走,就是普通人家也避出去大半,根本没地方筹。”“我知道了。”沉默了一下,黎静水烦躁的说道,又看向道一,“你呢,你有什么事?”道一挠挠头,他是真不想烦大小姐,这些日子大小姐已经够累的了,可是这事他却解决不了,事关紧急,也是没法子,他磨磨蹭蹭开口说道:“单子上的药都找齐了,但是差了一样,那药咱府上没有,小的听都没听过,胡先生说是东蒙特有的药。”“药名?”“耳独。”药名确实新鲜,她也从来没有听过。黎静水眉头皱的愈发紧,撑在扶手上的手握着大拇指,松了握,握了松。就差临门一脚,偏偏缺了一味药,老天爷这是在耍着人来玩吗。钱学铭却是觉得这药特别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捏着下巴想了半天怎么都想不起来。眼神瞟到桌上的盘龙棍上,突然脑袋里闪过几个画面,几句话,好家伙,可算是想起来了。钱学铭面上一喜,赶紧说道:“小将军,这药我听过,刘本起府上有这个药。”“你怎么知道的。”黎静水问道。“刘本起纳了个东蒙的小妾,家里是药商,之前城里就是有人到处求这个药,后来花了大价钱在刘本起那儿买到的。”道一一脸愁容,苦巴巴的说:“刘本起就死在咱们府上,他小妾能给咱们药才怪了。”“不妨事。”黎静水面色松了松,“只要刘府府里有这味药就成。”人家不给,还不能自己去取了吗。“去把大牛和铁子叫来吧。”黎静水看向道一吩咐道。道一眼睛一转,便猜到了黎静水是怎么想的,一时觉得自己真是太蠢了。道一下去后,黎静水又对钱学铭说道:“此事有赖于你,记大功一件,待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