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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回春堂的老板就出现在了宋才面前,宋才抬头,发现此人少说也有五十岁,虽躬着身,但是并无一丝谄媚,给人很是正直的感觉。看模样倒是与刚刚受审的范有喜有几分相似。“敢问这位老板同范有喜有何关系?”宋才直接问出了口。“回这位大人,那是家兄。”“那怎么称呼?”“小人范有财。”“原来如此。范掌柜,我瞧着翁老房中的窗纸是刚刚更换过的,不知是何原因啊?”宋才觉着也没有必要隐瞒,将这个信息透漏给冯毅,他可能也会找到些眉目。范有财眼里露出迷茫的神色,“草民没有吩咐过更换窗纸啊!怎么会……”“劳烦范掌柜将你回春堂所有人集合到院子里,我有话要问。”宋才看他的样子不想说谎。范有财看了看宋才身边的冯毅,见他没有反驳,就照着宋才的话做了。旁边的冯毅此时心里那个高兴啊,没想到这位军师还如此热心,要帮自己查案子,看来能省去很多事儿了,查吧,问吧,问的东西越多越好。回春堂一共三个伙计,栓子,马三儿,大壮。宋才一指西侧的窗户,“这窗纸是谁做主换掉的?”三人明显都一愣,不同的是,马三儿的脸色变了变,眼神有些闪烁。宋才也没必要客气,“马三儿,你说!”宋才点到马三儿,他本来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说话都有些磕巴,“回…回大人,小人不知道,小人从来不往这后院来的,不信…不信您问掌柜的……”范有财也很是疑惑,“大人,马三儿人很老实,也确实不往后院来的,他只负责前面的洒扫,有的时候还帮忙抬一抬病人。”宋才看了范有财一眼,“我在问马三儿,其他人不要插嘴。”范有财看宋才面色不善,闭了嘴。宋才盯着马三儿接着问,“马三儿,即便更换窗纸你不知情,但是是谁换的窗纸你总该知道吧!”“大人,是…是栓子。”马三儿一手指认栓子,一边说,“是他换的窗纸,今日不到某时,我起夜去小解,就看到栓子鬼鬼祟祟的在翁老的窗下,一定是他换的窗纸!”栓子听到马三儿突然指认他也是急了,“马三儿,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是没借你钱让你还赌债,但是你也不能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冯毅适时的插了一句嘴,“栓子,你可有要解释的?”“回大人,小人那时确实是在翁老门前过,也曾停下张望了一会儿,那是因为小人听到了异动,想确认一下,但是那之后就没有声响了,小人以为听错了,就回房了!”栓子回道。冯毅有些怒气,问道,“既然你听到响动,为何今早本官来时你没有禀报?”“小人只是觉得自己听错了,以为没什么要紧,要不是马三儿提起,小人都要忘了!”栓子回道。冯毅听着栓子的话,看了一眼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大壮,问道,“大壮,你可有话要说?”范有财躬身回道,“大人,您有所不知,大壮是个哑巴,不会说话,草民看他可怜,才收留了他。”冯毅看了范有财一眼,“都传范掌柜是菩萨心肠,是个大善人,今日一看果然不假,什么人都能收留啊!”宋才不关心那些,“敢问范掌柜,你这三个伙计都是什么时候开始来回春堂上工的?”范有财想了想,“栓子最早,大概有三年了!马三儿和大壮的时间差不多,马三儿早一点,大壮比他晚几天,大概都有三四个月了吧!”宋才了然地点点头。“鉴于马三儿和栓子互相猜忌,有劳范掌柜,此二人即日起不能离开回春堂,以备传唤!”冯毅说道。宋才看了看眼前的三人,“你们昨晚可曾见过我?”那个栓子突然一拍脑门,“小的想起来了,您就是翁老一直看诊到半夜的病人,怪不得眼熟的紧。”“小伙计眼力不错,那你跟冯县令说说我昨日都做了什么。”这小伙计很是机灵,将昨日宋才和张老汉一行人来时的情况说的很是明了,几时来的,几时走的,他一直在旁边候着,正巧与客栈老板所说他们入住时间相吻合。“既然如此,宋某也算是清者自清了,冯大人,宋某告辞了!”宋才说着起身要离开。冯毅张了张嘴,想要挽留,但是终究说不出话来,反倒是身边的小师爷十分机警,“军师说的对,我们大人之前就与小人说过,军师如此正直之人怎么会不清白。只是有些事情还需要按规程来。让小的送大人一程吧!”“不劳烦林师爷了,你们继续。”沿途宋才让韩刚去跟街坊打听了一番回春堂三个伙计的为人,说的差不多,最机灵的是栓子,好赌成性的马三儿,还有最老实的大壮。马三儿当初因赌博输光了所有家产,走投无路,饿昏在路边,被范有财捡回家。大壮因为是哑巴,被人嫌弃,到处驱赶,也是范有财收留了他。刚才他们没说的是,马三儿应该是本地人,而那个大壮似乎在之前没人见过他。“公子,我们现在去哪儿?”韩刚问。“出城,回营地。”宋才斜靠在马车里,有些疲累。本就受了伤,加上没有好好休息,硬撑了多半日,宋才不多时竟然烧了起来。大大咧咧的韩刚听到马车里没动静,以为宋才疲累睡着了,也不曾打扰,等回到营地,宋才还是没动静,韩刚才觉着不对劲。一把掀开车帘,看到宋才面色潮红,“公子,公子?”一连喊了好几声,宋才都没有反应。韩刚急坏了,跳上车抱起宋才,才发现他烧的厉害,已经昏睡过去了。韩刚一阵自责,都是自己粗心大意,连宋才高烧都没有察觉。听到动静的璇宇和小阿念奔了出来,“爹爹,爹爹,你醒醒啊!”宋才耳边传来阿念的喊声,费力地睁开眼,看到自家儿子焦急的小脸,扯了扯嘴角,“阿念,爹爹累了,想睡一会儿。”小阿念用力地点点头,“那爹爹好好睡,我陪着爹爹。”韩刚将宋才放到主账内,阿念就坐在宋才身边。璇宇皱着眉头给宋才诊了脉,又开了药方,吩咐人去城内抓药之后才一脸阴沉地瞪着韩刚。韩刚自知又犯了错,宋才为了救自己受伤,自己还如此不小心。默默跪在地上,“是属下疏忽,没有注意到公子高烧,请王爷责罚。”璇宇沉闷了片刻,揉了揉眉心,“罢了,你起吧,也是他自己太好强,什么都爱揽在自己身上。怕是那老郎中的死让他不舒坦了。”县衙内林师爷看了看要休息的冯毅,“大人,您是不是忘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