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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自得其乐吧呀呼☆、父债子偿杭朝义眨眨眼,又眨眨眼。他看看原本是光门的地方,空无一物,刚才的设备已经自我消解;他再看看面前的人,揉了揉眼,迟疑:“肖,肖一凡?你是凡凡吗?”小男孩儿没什么表情的点点头:“是我,杭叔叔,肖一凡。”“你,你都,这么大啦……”杭朝义梦游似的。肖一凡抬头,眼神有点鄙视:“叔叔,我们前几天才见过,你还给过我一个小本子。”“哦哦……”杭朝义咽了口口水,他有些口渴的感觉,还气短,“你,你来,做什么的……”“左伯伯说你看到我就懂了。”肖一凡低垂下头,“他们说了很多,太多了,我听不过来。”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球,递过来,“他们让我给你这个。”回程信标。这意味着,肖一凡是单程。“……”杭朝义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甚至穿透了面前的肖一凡,他的平静连气息都微弱,可鹤唳却挑眉坐了起来,歪着头眯眼盯着他。他快休克了。她听得出来。他快把自己憋死了。“呜!”杭朝义突然蒙住眼,肩膀剧烈抖动着,啜泣的声音嘶哑难听,仿佛不是在流泪而是在流血,他张开双臂将肖一凡紧紧搂进怀里,“别哭!”他压抑的嚎啕,“别哭!”“我没哭。”肖一凡眼眶儿通红,他笔笔直的被杭朝义抱着,瞪大的双眼与后面的鹤唳对视着,仿佛是想向她证明什么,他又重复了一次:“杭叔叔,我没哭。”杭朝义松开他,抓着双肩抬头看他的表情,哭得反而更厉害了:“你还是哭吧!哭出来!别憋着!叔叔看着难受!”“不,哭没有用,杭叔叔。”肖一凡反而安慰他,带着鼻音的声音却出卖了他,“爸爸说时间很少,你要快点教我。”杭朝义显然脆弱得多,这一天的情绪波动幅度之大简直像坐过山车,唯一一次可以稳定的机会却直接把他带进地狱。“你,你爸爸,还说了什么?”肖一凡沉默了一会儿,道:“没什么了,杭叔叔,我现在应该做什么?”“你……现在……”杭朝义脑子有点打结。“哈哈哈,小帅哥,来,过来,看看他。”鹤唳乐呵呵的,朝他招手。肖一凡不认得她,却本能的觉得哪里不好,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离开杭朝义的怀抱走了过去,杭朝义太悲伤了,他有点受不了。“看什么,jiejie。”他站在一旁,很正经的问。鹤唳让了让露出了嬴政的尸身:“看,秦始皇诶!”肖一凡瞥了一眼,默默的后退了两步,杭朝义冲过来大吼:“你干什么!人家是小孩子!还有!能不能对尸体有点尊敬!”回答他的是鹤唳的后脑勺,一会儿工夫,她已经极为轻柔的给秦始皇整理了仪容,雪水清洗后轮廓分明的脸,散发都压在背后,衣服也理了理,压着厚厚的稻草。“他们俩总得见见面吧,毕竟两个人要组成一段人生。”鹤唳的声音难得淡淡的,“我说的对吗,小帅哥?”肖一凡刚才那一下是有点吓着的,小脸有些发白,但还是硬着头皮又看了一眼:“他是秦始皇?”“是呢,秦始皇,他大概十岁了,你几岁啦?”“过一个月我也十岁了。”“怪不得呀。”鹤唳笑眯眯的,丝毫没管肖一凡语气中的失落,“怪不得你爸爸把你送过来了。”“鹤唳!”杭朝义低喝,他担心的看了一眼肖一凡,心里简直想象不出在作出这个决定时,同事看着自己的儿子会是什么心情,“凡凡,你要知道,你爸爸……”“我爸爸很爱我的,我知道。”肖一凡很淡定,“他说他会一直看着我,对吗,杭叔叔。”“……对,他能,他一定会。”“那就好了。”肖一凡双手垂在两侧,撵着衣角,还是抬头道,“那我,现在该做什么?”他说着,从随身带着的一个小包里,拿出一叠纸。那是和杭朝义送回去的纸相同做法的纸片,质地坚韧快速降解,环保无痕,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字,杭朝义看了一会儿,终于冷静了下来,心情却越发沉重。纸片上详尽的写了秦始皇的一生,是肖腾的笔记。这位父亲在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内同时做出了送儿子填补历史和写完他儿子一生的决定,实在想象不出彼时彼刻会是什么心情。他小心的收起了纸片,摸摸肖一凡的头,勉强笑道:“我还没给你俩介绍过吧,来,凡凡,这是鹤唳,我们万能的向导jiejie。”“嗨~”鹤唳张开五指挥手。肖一凡很礼貌的叫:“鹤唳jiejie好。”“这是我同事肖腾的儿子,肖一凡。”“肖,腾~”鹤唳眼珠一转,“我见过诶!”“你见过?”杭朝义一回想,有些尴尬,“哦对,会上……额,他这个人脾气有点急,其实很好的,你别挂心上。”肖腾曾在会上拍桌子吼鹤唳,当时部长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鹤唳就记住了。“哈哈哈,他肯定想不到现世报来得这么快。”鹤唳朝着肖一凡舔嘴唇,“他的小宝贝儿会落在我手上。”“呵呵。”杭朝义擦汗,强颜欢笑,“你别看他是他儿子,凡凡可是个小天才,比他爹强多了,打小就聪明,古文字天赋惊人,帮他爹完成了一个很有影响力的甲骨文研究论文,算是社科类国家级论文署名作者中年龄最小的了,当时首都大学的社科院就放话,只要他长大不太残,他们就要他。”鹤唳玩弄着她啃干净的骨头:“我书读的少,但他有天赋的是甲骨文……好像对现在来说,也算文言文了吧……”“……我会教他的!再说,以后文字还是他授意统一的,放眼七国,我俩最有文化!”鹤唳瞪大眼,指着肖一凡:“我还不如他吗?”“你在这连甲骨文都不认得!”鹤唳转头找秦始皇的尸体哭诉:“大大!我不发威别人当我Kitty猫了!你评评理啦!”杭朝义立马想起她倒挂金钩时那副温柔到诡异的表情,寒毛一竖:“好了好了,晚上应该没什么人来,我们商量一下接下去怎么办!”鹤唳却站起来:“那我出去晃晃。”“啊?你不一起?”鹤唳弹了下胸前挂着的竹筒,笑嘻嘻的:“我只要干掉另一个就行了,别的我可不爱管。”杭朝义这才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真的还有一个。”“对啊,还有一个,在西面。”鹤唳耸耸肩,“哎呀,这烟熏得眼睛疼。”她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