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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名堂,里面却藏着一个风月俏佳人,花名宫月,平时喜欢作道姑打扮,一身广袖长袍,手握玉柄拂尘,身形相较时下流行的丰腴之美略瘦一点,但也是圆肩丰乳,玲珑有致。这次佑吾扬威队的男子天团打了胜仗,当晚就来了言蟾小筑这儿,宫月不知道有多兴奋,得了消息光准备就用了整整一个下午,待那些公子来的时候,却又故意弄乱了一点摆设,显得随意平常。比起曲意逢迎,那些公子们更喜欢这种日常的调调,如果有个更有种的敢试试引他们倒贴,估计会更有效果,只是她还不敢试。领头进来的就是这次的带头人,也是最近她最年少多金的凯子,当朝宰相张柬之的孙子之一,张铎。张柬之早年是受狄仁杰引荐上来的,虽然仕途几经沉浮,但有女帝最仰仗的臣子保驾护航,最终还是登临了这大唐官场的顶端,且不负狄仁杰的保举,继承了他耿直敢言的作风,让治国风格深得太宗精髓的女帝又爱又恨,一路青云直上,门楣兴旺,在现下的政坛,也是一个中流砥柱。张铎今年刚刚加冠,作为宰相家满山满谷的男丁之一,和二房长子李远佞一样没什么事业压力,确切说佑吾扬威队里这一群吃饱了撑得玩马球玩到能打职业联赛的富二代都一样,大家很有共同语言,身为地头蛇,有什么好吃好玩的自然要分享,发现自家兄弟状态不对,当即大方的请客邀众人一起到红粉知己这儿松快松快。等众人已经围坐起来开始在玩时,张铎找个机会私下里拉住宫月,给她指不远处独自垂头丧气坐着的李远佞:“那是右羽林卫大将军家的小公子,这阵子遭妖精迷了魂,仙姑jiejie可得帮弟弟拉他一把。”宫月听了,手里拂尘一挥扫了张铎一下,嗔道:“小相爷打趣奴家呢?你挂心人家被妖精迷了魂,奴家倒要问问,前阵子又是抓人又是找人的,小相爷又是被云兮楼哪个妖精迷了魂呢?”张铎嘿嘿一笑,却不明说:“jiejie休要乱想,弟弟总归还是最向着你的,那儿的庸脂俗粉哪及得上jiejie分毫!”“那你还一个劲儿往那儿跑!”“这不是为了我兄弟嘛。”张铎一脸无辜,“宫月,他们还等着呢。”宫月一惊,这就喊了名字,显然小相爷对着她是没打算压着坏脾气,她当即一笑,给他抛了个媚眼,随手拿了杯酒悠悠然走到李远佞旁边一福:“公子安好,奴家敬公子一杯。”李远佞虽然骄傲有些任性,但教养还有,他一口干了杯中酒,大眼睛看着宫月,一副等她说话的样子。“公子似乎心情不佳,”宫月顺势坐到他身边,“今日的比赛打得甚是精彩呀,公子为何低落呢?”李远佞看看她,眼神下意识的瞥过她的脸、肩、胸、腰,宫月心里暗笑,微微挺了挺胸,拿了颗葡萄递过来,笑意嫣然:“公子,请?”李远佞乖乖的张嘴咬住了葡萄,嘴里鼓鼓囊囊的吃着,一边吃一边继续打量,摇了摇头。“怎的?不好吃么?”“太胖了。”“啊?”李远佞摇摇头,转开来:“我不要吃,你太胖了。”“……”饶是宫月八面玲珑,此时也不由得望向张铎,有些无助,“这,是夸赞吧?”她定了定神,“谢李公子称赞。”她语气有些虚,强颜欢笑,“若论圆润丰腴,奴家尚不及隔壁的jiejie呢,李公子谬赞了。”李远佞没说什么,他吐了葡萄核,左右望望,自己捞了葡萄盘子过来捧着吃,一颗又一颗停不下来,吃得像个自闭儿童,似乎完全不想搭理其他人了。宫月当然明白李远佞不是在夸赞了,她并不生气,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边,时不时顺着一旁热闹的玩乐声招呼一下,没一会儿,她便起身应其他几位的要求去抚琴一曲。正摆好了琴,焚香净手之时,门外忽然一阵喧闹。一个小厮一脸慌张的冲了进来,叫道:“月mama!恒国公、邺国公来了!”mama是这个小筑的管事,其实就相当于宫月一个人的老鸨子,人人都叫她一声月mama,她十多年前就在这小筑中做事,从顶梁柱做到现在带顶梁柱,也是个风韵犹存的富态大妈,此时她一脸惊讶:“哎呀,怎么的,老身没接到消息啊!”“怎么回事?”张铎一脸不耐,“他们来做什么?”“哎呀爷你们莫急,老身去去就来,去去就来,女儿,你招待着!”月mama圆滚滚的弹了出去。“往日这些日子,恒国公和邺国公会带好友来此吃酒。”宫月款款迎上来,“今日我们是挂了谢客贴的,专程等诸位来,小相爷你万莫生气啊。”“哼!”张铎直直站着,其他人虽然在洛阳都略有亲故,可当然远不如他是洛阳土生土长的贵公子,自然要站在最前头,远远见门似乎开了,他咧嘴冷笑一声,“哟,女支子逛窑子,省亲不成?”一旁宫月脸色一僵,勉强的笑了笑,还是道:“小相爷……”“我道谁这么大面子,让我们宫月姑娘都关门谢客,这不是神都最炙手可热的……什么来着?”一群人径直走了进来,领头一个男子长发披散,一身素淡的白袍,长眉凤眼,高鼻薄唇,一张脸拆开看五官个个顶尖,合起来更是帅得不可方物。他身旁站着一个略矮一些的男子,绛红的绸衣上绣着大朵的牡丹,面目较前面的男子更为清秀一点,头发虽然披散,但在鬓角编了个小辫儿,虽然这般穿着打扮,但却丝毫没有女气,看起来舒朗柔和,笑意浅浅。他们身后则还有四五个人,有英挺男子也有中年官员,双方皆站着不动,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意思。“奴家见过恒国公、邺国公!”其他人都斗鸡一样站着,宫月也只能跪下,她原也不需要这般大礼,可此时这样的气氛下,她宁愿跪在那儿面对地板,也不愿抬头掺和这个烂摊子。“宫月啊宫月,老远就闻到你自家的百蜍香,我就道你肯定偷偷窝在这儿给人抚琴了,怎的跪下了,起来起来,继续继续。”牡丹男似乎很会调节气氛,一边扶起宫月,一边对身旁的白袍男子道,“哥,这是佑吾扬威队呀,你怎的总记不住。”显然,这就是恒国公张易之的弟弟,邺国公张昌宗了。“嗯,佑吾扬威。”张易之淡淡的应了一声,眼神扫了一下一旁,球队几人初出茅庐,都没什么表情的与之对望,张铎更是似笑非笑的站出来:“二位国公果真名不虚传,擅闯美人乡,擅夺美人恩啊。”这样的话听多了,打到他俩身上不痛不痒的,双方年纪相仿,可张家兄弟分明更有经验,对视一笑,张昌宗道:“小相爷就算嫉妒,也不要如此沉不住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