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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可是那天我毕竟不是毫无收获。张弘范对我说的那些话,我都原原本本告诉你了。依师父看,他说我jiejie进了太子府,我爹爹在兵马司,这些话是不是真的?”杜浒想了想,道:“这些话,我也想过不少次,多半是真的。真金太子喜欢用汉人丫头,你已是亲眼见过的。大都城里,皇帝以下,就是太子。被掠为奴仆的南朝官宦子女,太子肯定会优先挑走。至于丞相,你既然亲眼看到了他桌子上的公文信件,那便不会有假。张弘范没料到你会闯进去,没必要伪造那些东西。”奉书点点头。其实这两个结论她自己也得出来了。但最好是让杜浒亲口说出来,才能成为板上钉钉的事实,让他再也无法反驳。况且,要让他听进自己的话,总要先不着痕迹地拍拍他马屁。“原来如此,师父……都推测出来了,真厉害。”拍马屁的水平似乎不怎么样,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不敢让他看到自己脸红。杜浒也没太在意,话锋一转,说:“张弘范大约确实没骗你。但那可不是因为他怕了你,而是他根本没必要骗你,你可清楚这一点?”“我知道。这两个去处,我都是无论如何也闯不进去的。就算有师父帮忙……这个……我看……”“嘿嘿,也不一定能成功。这点儿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奉书脸一红,松了口气,说:“师父的计划,是在大都站稳脚跟,逐渐和官员结交,再将爹爹他们斡旋出来。这样虽然万无一失,可是……可是我觉得……总是……”指摘他的话,不能从自己口里说出来。她只是嗫嚅着,绞着双手手腕,一点一点低下头去。杜浒果然上了当,顺着她的话说:“你觉得这样太慢了,是不是?”一边说,一边把她两只手分开。奉书连忙点头,鼓起勇气道:“可是我不想等!爹爹在牢里已经生过重病了!还有……太子府里的丫头,随时都会被当牲畜买卖出去!还有我娘,她身体一直不太好……”她说着说着,不由自主地落下泪来。杜浒沉思片刻,道:“这些新情况,咱们也是刚知道。我会记在心里的。无论怎样,我既然已经立誓救人,不会不管他们的,你放心。”她擦干眼泪,像小大人一样朝他福了一福,“你和我爹爹非亲非故,却为他几次差点送命,受了这么多苦,我……我一直领你的情,无从报答……”杜浒眼中现出局促的神色,站了起来,低声道:“你说这些做什么?士为知己者死,懂不懂?没什么好报答的。况且在惠州牢里,要不是你……”奉书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立刻跪了下来。“那你记不记得,当初在惠州,我为什么非要跟你走?我说我跟你去救人、报仇,可不是一时兴起的梦话!我赌上自己的前程,可不是来换一个地方吃吃睡睡的!要是那样,我不如留在惠州算了!现在呢,你一个人去吃苦犯险,让我躲在后面无所事事!你心里有一个‘义’字,难道我就不认识‘孝’字?你越是不让我帮你,我越会忍不住惹麻烦!因为我心里面过意不去!”杜浒连忙伸手扶她,她抓住炕沿跟他较劲。他手上一加劲,还是把她提了起来,一把放在炕上坐着。“不是我不让你帮,是你帮不上忙,明白吗?我何尝不想让你出去自己闯荡历练,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既然管了你,旁的我不敢保证,但起码不能让你一个小孩子去做那些大人都没把握的事情!要是有个缺胳膊少腿……”她蓦然哭出声来:“我不是小孩!”“你说了不算!”“好,就算我现在还小,我马上就会长大了!你不让我学大人的事,等我真的长大了,难道自己突然就能会了?你得教我!”她瞟了一眼门外,见小六正慢悠悠地在院子另一头搬东西,丝毫没听见这的动静,又指着他的背影,说:“小六哥也是徒弟,他师父天天派他去干活做生意,让他学东西!”杜浒简直不知如何反驳了,咬着牙道:“这不是学不学的问题。就算你学会了我所有的本事……”“也是势单力孤,没法和蒙古人硬拼,我知道!可是师父,还有别的办法……只要你肯答应,我可以自己去打探我娘我jiejie的消息,帮你分忧,你信不信?”杜浒连连摇头,“你以为打探消息有多简单,上街随便问人?要真是这样,我早派你去了!你还是不懂……”“我当然懂!三岁小孩都知道那样不行!”杜浒冷笑一声,“那倒要请教了,你有什么高招?”奉书方才这一番长篇大论的铺垫,就是要让他问出这句话。可看着他半是不屑、半是怜悯的眼神,忽然畏缩了,不敢开口说出自己的计划。杜浒拍拍她肩膀,“好了,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以后若有用得上你的地方,我不会客气……”她深深低下头,声音像蚊子一样小,一字一顿地说:“太子府在买汉人丫头。”“嗯,你说过了。怎么了?”“太子府在买汉人丫头。”她重复了一遍,声音大了一些。静了好一阵,她抬起头,正对上杜浒大睁的眼睛。他显然已经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眼中一副匪夷所思的神色。奉书一横心,接着说:“我们不用硬闯太子府。你可以把我卖进去。”第99章便有(续)奉书一横心,接着说:“我们不用硬闯太子府。你可以把我卖进去……”“异想天开!不行!”突然提高的音调把她吓了一大跳。之前处心积虑的铺垫、套话,难道都对他没用?奉书假装没听到他话里的怒气,把自己事先想好的理由一条条说出来:“我想过了。我读过书,也懂些礼仪,必会合他们的眼缘,至少不会被立刻赶走。我可以隐姓埋名,等在那里取得了蒙古人的信任,想打听谁,就能打听谁……”杜浒怒不可遏,突然扬起手来。一时间奉书以为他要打她,吓得闭上了眼睛。但他的巴掌终究没有落下,她感觉自己的领子被他提着,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我不准!你以为这是过家家?这个念头再也休提!想都不许想!”奉书挣了一挣,不甘示弱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不行?这法子最稳妥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