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52
拂在肌肤上,肩头如同被饥鼠咬噬,难过入骨,终于失声痛哭起来:“师父……我师父……”她清清楚楚地忆起来那个夜晚。那时候她心里的痛恨和害怕,和现在相比,已经显得微不足道了……师父给她留下这道伤疤,是为了给她留一个教训。可是现在……她要让他失望了……胡麻殿下吻过了她的肩膀,又顺着吻过她的脖颈,最后来到她面孔上方。征服者的目光。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六神无主的影子。第162章0142胡麻殿下吻过了她的肩膀,又顺着吻过她的脖颈,最后来到她面孔上方。征服者的目光。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六神无主的影子。突然奉书头脑中轰的一下,天旋地转,电闪雷鸣。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不正常的疲倦?为什么会那样急不可耐地想安眠?为什么全身无力?为什么会变成一滩水?就在不久之前,还明明可以站起来,可以走……受伤的那一晚,师父对自己说的话,此时一字一字地响在耳边:“这世上除了你亲生爹娘,都随时有可能对你不利。除了你亲生爹娘,你对任何人,都不能失了防人之心……包括你师父。”也包括jiejie……她端来的那碗粥……她还向自己保证过,说现在绝对安全。她说,他出城去了。她顺顺利利地将自己从囚室中带了出来,一路上没有任何阻碍。这些念头只是转瞬即逝,带来的却是无边无际的悔恨、暴怒、灰心、绝望、恐怖……原来这就是让最亲密的人背叛、算计的感觉……奉书全身仿佛被火焰吞没了,口干舌燥,如痴如狂。师父把告诫刻在自己身上,两年了,自己却视而不见!身体里的药力一下子被愤怒冲淡了。奉书蓦然咆哮出声,一把推开了往自己胸脯上抓的那只手,扭头避开了一个轻佻的吻。她既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异状另有源头,手上便忽然来了些气力,狠命推他,用指甲抠进他的肌rou里,用力,手指头是软的,用力……胡麻殿下没料到她会突然激烈起来,脸色一沉,抓住她的手腕,按在她肚子上,毫不留情地加劲,带着粗重的喘息,说道:“乖乖的别动,否则待会更疼。”她的力气和他相比仍然微不足道,无法将他撼动分毫。她用力咬着自己的唇舌,咽下自己的血,疼痛带来刹那间的清醒。师父教过她如何控制心神,避免陷入昏厥……不知道眼下会不会管用……她感到一只手在解自己的亵裤,立刻拼命挣扎扭动,自由的那只手在床铺上乱摸乱抓。她需要绣花针、剪刀、瓷片、裁纸刀、解手刀……若是摸到了,先给自己来一下……然后……可是床上除了被褥和七零八落的衣服,还有方才她喝粥那只细木勺,没有任何可用之物。意志和药性在顽强地搏斗。腿被往上抬,她用力往下压,力气像棉花。奉书感到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突然开口,迸出一句她自己也不知所云的话:“我要在上面。”胡麻殿下怔了片刻,手上一停,然后眯起了眼睛。他眼中的神色,和那日真金接到阿合马死讯时的神色一模一样。然后他笑了,松开了顶着她小腹的膝盖,双手托住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聪明的姑娘,没学会走路,就想骑马了?真像个蒙古人。”这是他一生中说的最后一句话。他暂时腾不出手去钳制她了。这是他一生中犯的最后一个错误。奉书右手紧紧攥住细木勺柄,趁着两人身子旋转的工夫,算准时刻,猛一咬牙,左手扳住他后颈,用力向怀中一拉。这一下用尽了她全身仅存的力气。结结实实地把他抱在了怀里,这是和他最亲密的一次接触,可怀里的人已经没有力气了。奉书只觉得身子一沉,抱着她腰的手一松,自己便骨碌碌滚下了床,后脑磕在地上,眼前金星直冒,突然不受控制地涌出大颗大颗的泪水。她想伸手去拂拭,可是整个人瘫在地上,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房间内一片寂静。再没有轻薄的言语,再没有求饶的声音。她知道床上的那个人永远也没机会再羞辱自己了。细长的勺柄已经以一个精确的角度,从他的眼窝直刺进脑。他也许还沉浸在满足和傲慢中,连疼痛也没来得及感受到。奉书嚎啕大哭。心脏像被人攥在手里一样,又疼又胀,好像马上就要死去。她不敢抬眼向上看。她从没想过自己可以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温热的鲜血混合着脑浆,顺着床沿一滴滴落了下来,汇聚在她光裸的肩窝,消融在红色的伤疤上。她想躲,可是全身像被魇住了一样。药力还在持续。她想睡,可是她知道若真的睡过去,恐怕立刻就会被噩梦拖进无底的深渊。她不断地安慰自己:“他活该,谁让他先逼迫我,谁让他不把我当人看……师父说过,若是有人想碰我一个指头,就是该死……他早就该死一百遍了……我得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不能心软……”况且,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就算让她再选一次,她也多半会逼自己下这个狠心。可她仍是难受得几欲窒息。不仅是杀人的罪恶,还有羞耻和悔恨。自己是不是已经脏了……血滴的下落速度逐渐变缓,肩头的血逐渐冷却、凝固。奉书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挣扎着撑起身来,撑着墙角,哇的一声,将肠胃里的所有东西吐了个干净。也不知煎熬了多久,身体仿佛又回到了此前绝食时的感觉。大约是因为把药物吐出去了一部分,她的四肢逐渐灵活起来,扶着床沿,颤抖着站起来,小心不去看床上的那具躯体。此前进行的断水断食的训练终于显出了效果。她的身体极度虚弱,但终究保持着一线清醒,一小步一小步地挪了开去,拽过一角被子,用力擦掉身上的血迹。屋角还有一盆水,是方才柳亭给她擦洗身子的,此时已经冰冷。她蹒跚走过去,跪在架子前面,将整盆水兜头淋在自己身上,连打了几个冷战。但身上似乎是洗不干净了。白皙的肌肤上留着大片的青紫和红肿,手腕和手臂上犹甚,都是方才挣扎时,被捏、按、掐出来的。但体内残存的药性抑制了疼痛,全身只是有些麻麻的痛感。肩膀脖颈处还有些奇怪的红色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