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只想要你(2)
一位丈夫心急如焚地抱着妻子送来急诊，他焦虑不安地对着我及医生说他的妻子刚刚骑机车出门却出了车祸，请我们帮帮她。 我请妻子先躺在病床上，并帮她测量血压，但她却一脸震惊地注视着我，等到机器测量出她的生命徵象是稳定的后，我请她拿出她的健保卡。 健保卡上写着她的名字叫作谢乔希，而且我看她刚刚如此震惊的模样，应该是我以前在平榕高中的同学。 「请你先出去一下，我需要检查她身上的伤口。」我态度坚定地对着丈夫说。 丈夫显然不能理解，忽然对着我咆哮，引来附近病患及家属的侧目，「检查伤口为什么需要我出去？我是她的丈夫！」 医生见状，赶紧帮我解释，「因为你刚说太太出了车祸，所以护理师需要脱下她的衣服检查，这涉及到隐私，而且我们还要评估及讨论伤口的状况，不方便非医疗人员的介入，这样做也对太太比较好。」 丈夫似乎还想要再跟我争论，但听医生也这么说，他只能作罢，顺从我的指示离开。 我先将床帘拉起确保谢乔希的隐私。 「我要检查你身上的所有伤口，所以需要脱下你的衣服，如果会冷再跟我说。」 随后我依序解开谢乔希上衣的钮扣，她的胸口上有大大小小横线的伤口，而且还有结痂的。 但明明丈夫说她是车祸，但如果是车祸，胸口上的伤口怎么会是一堆类似横线的疤痕，看起来像是被鞭打。 而且如果真的是车祸，怎么脸及手臂却连一个伤口都没有，我接着脱下她的裤子，没想到她的大腿内侧及脚底板都有伤口，而且还有咬痕及瘀青。 这显然是打她的人为了不被人发现，刻意在被衣服遮掩的地方虐打她。 「你真的是车祸受伤的吗？」我的神情严肃。 谢乔希立马说，「对。」但她的表情却显得心虚。 因为她其他检查的结果都正常，只有皮rou伤，因此我们帮她包扎完，跟丈夫卫教注意事项后，就让丈夫带着她离开了。 虽然丈夫表现出一副很担忧谢乔希的模样，但我仍然觉得很诡异，而且我在他们离开前，还有试探性地问他，「她出车祸当下有报警吗？」 但丈夫却回答我，她是骑机车买东西回来的路上因为平衡感不稳而自摔，他接到消息后就赶紧开车送来急诊室。 我点开谢乔希的病歷，查看她之前有没有类似的状况而入急诊，结果我一点开，就看到更令我震惊的事情，更让我确定她一定是受到丈夫的家暴，他表现出担忧的模样都是装的…… 谢乔希怀孕了。 如果丈夫真的很爱护谢乔希，怎么会让她独自一人骑机车去买东西？ 而且我还有问他，他之前有没有因为什么原因去医院过，他居然回答没有，但病歷上却清楚写到她在一个礼拜前去產科检查。 「什么！你居然遇到乔希！」 我打电话向陈颖馨打听谢乔希这个人，并且将今天我在急诊室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述说，她震惊到语调直接高了八度。 「乔希是我们以前的好朋友，但她因为家庭因素而被迫转学。」 闻言，我顿时瞠大双眼，难怪今天在急诊室，谢乔希看我的眼神如此震惊。 「你们当下有报警吗？」 「毕竟那时谢乔希一直否认，说这些都是她摔车才导致受伤的，而且她也只来过一次急诊，我们不能够只凭一次就断定是家暴而报警，而且那是她的家务事，我们也无权干涉。」我无奈地说。 我现在只能祈祷谢乔希出院后，能够平安无事，安全的把小孩生下来。 最近疫情日渐严重的关係，导致确诊人数大幅增加，因此医院规定医疗人员每个礼拜都必须快筛一次，并上传快筛结果，确保民眾及医疗人员的安全。 我今天一起床，就开始打喷嚏，但我不以为意，认为我只是在睡着后不小心着凉而已，我与同事交完班后，去休息室执行例行性快筛，但我看到快筛的结果立马愣住了。 我呆愣地走出休息室，我站在离白韶文一段距离的位置，因为现在护理长及副护理长都不在，我有事情也只能跟当班leader说。 「韶文学长，我刚去快筛，结果是阳性。」 我明明讲的很小声，但护理站全部的同事们不约而同地转头看我，随后它们以光速带起防疫面罩即拿酒清往我经过的地方狂喷。 「你现在立刻去新冠肺炎的看诊处报到，领完药后就赶快回家。」语落，白韶文就赶快拿起护理站里头的快筛试剂要其他同事们赶快快筛。 幸好除了我以外，跟其他的同事们都是阴性。 我领完药后，就回到我的租屋处，现在的我连一步都不能踏出去，三餐只能叫外送。 我才回到家没多久，我就收到戚亦秋的讯息。 戚亦秋：「我听说你确诊，你现在的状况如何？身体有任何不舒服吗？」 我：「一直流鼻水和喉咙很痛。」 戚亦秋：「我今天有煮鸡汤，我等等会送到你的租屋处，喝点热汤会比较舒服。」 我全身无力的看着戚亦秋传过来的讯息，回了一个谢谢的贴图。 戚亦秋：「你如果有需要什么东西再跟我说。」 医生说我是轻症，只要乖乖吃药及好好休息就好，如果有意识模糊或者发高烧要赶快叫救护车送去医院。 此时的我喉咙很痛，彷彿像被刀割般，让我十分难受，导致我完全都没有胃口吃饭，而且我还有头晕及打喷嚏的症状。 「汤我已经送过来了，你早上说你喉咙很痛，我有买布丁给你，你试试看会不会让喉咙比较舒服，我还有买b、c群，记得每天都要吃，可以增加你的抵抗力。」戚亦秋在电话的另一头关心道。 「我知道了，谢谢。等我隔离结束我在还给你钱。」我的声音沙哑，身体状况显得很不好。 「你如果有不舒服的症状，真的要说，我可以送你去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