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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晔见是她,便迈步而出,躬身行礼道:“母亲怎么来了?”卢氏这才松开玄影,走上台阶道:“我来看看你们吃饭了没有,阿弦呢?”崔晔道:“她……先前沐浴过,方才歇下了。”卢氏本想看看阿弦,听得如此,忙道:“怎么就睡了?不吃晚饭了么?”崔晔道:“不妨事,等饭来了,我再叫她。”“哦,那好,”卢氏点头,有放心之意。但忽然间她想到自己的来意,见两名侍女都在台阶下围着玄影,卢氏忙道:“今晚上,我带阿弦去别处安歇。”崔晔一愣:“这是……为何?”卢氏道:“如今不比以往了,你们是有了圣旨赐婚的,当然要格外避忌些,免得被人口舌。”崔晔方缓缓低头,却不答话。卢氏怕他心里不自在,便安慰道:“横竖以后成了亲,日日夜夜都是长相厮守的,倒也不必在这一时。”崔晔轻轻咳嗽了声,卢氏笑道:“好了,我知道你都懂,就不说了,待会儿等阿弦醒了,你叫她吃了饭,送她过去我那里,知道了么?”崔晔答应:“是。”卢氏舒心,转身要走之时又道:“你这里格外风大,记得给她多加些衣裳。”崔晔拱手称是。卢氏一瞥间,忽然发现他里侧右边的袖子颜色深的许多,而且仿佛……待要细看,底下玄影汪汪又叫了几声。卢氏转头,却见玄影转头看着院门处,与此同时,随风传来一阵食物的香气,原来是厨下送了晚饭来。卢氏见来的这样及时,大喜,又看玄影雀跃的模样,却忽地笑道:“真是百密一疏,我只想着张罗你们的吃食,没给玄影准备些东西。”当即又吩咐那两名侍女:“快去厨下,让他们那些rou食,rou骨头,饼子过来。”玄影似乎感觉到自己将有好东西受用,便昂头向着卢氏“汪汪”叫了两声,又上来用鼻子碰她的手,惹得卢氏笑道:“瞧瞧玄影,可真是通人性。”身后崔晔袖口垂落,悄然松了口气。作者有话要说: 先前有一章写错了博陵长房夫人的姓氏,回头改改,不妨碍哈。这一章,要把标题跟内容提要两行连起来读,哈哈第299章无法抗拒仆人将饭食送了进门,卢氏也像是去了一桩心事,叮嘱崔晔叫阿弦起来吃饭,便带人去了。众人都散去之后,院落重又恢复了先前的寂静。只有玄影还趴在廊下,满含口水而耐心地等待它的“晚饭”。崔晔进门的时候叫了它一声,玄影回头看了眼,并没有要入内的意思,崔晔只得进了里屋,看看桌上的东西,先掰了半个rou饼出来放在它面前,玄影倒是高兴地叼了过去吃了起来。“先前去找逢生玩了?”玄影也算是崔府的“熟客”,跟逢生的感情也“非比寻常”,先前进府后,便熟门熟路地去“看望”逢生了,卢夫人来时,它刚刚回来。崔晔忍不住也摸了它的头一下儿,右手的袖子垂落,原来是被水洇湿了大半儿,幸而夜色之中看的不甚明显。他看着那**地一抹衣袖,无声地笑了一笑,笑里却有着世人难得一见的一丝赧颜。***留下痴心等候饭食的玄影,崔晔自入内,屏风后,是阿弦探头出来,双眼乌溜溜地:“夫人走了么?”她小声问。“走了。”崔晔笑笑,“过来。”阿弦这才垂着头走了出来,她已换上了一件儿新衣,只是仓促中并未整理妥当,又因是低着头的姿势,便露出了后面大片光裸的脖颈。崔晔的视线忍不住便顺着那敞开的领口“滑”了进去,幸而他醒觉的快,忙又转开头去。阿弦仓促中扫了他一眼,故意咳嗽了声:“啊,这么多吃的,……正好,我都饿了!”她毫不客气地在桌子一边坐了。崔晔挑了挑眉,心里回味着“我都饿了”这四个字,唇边的笑意掩也掩不住,却幸而收的快。他转身往内走去。阿弦虽然看似紧紧盯着桌上的饭食,可目光却也偷偷地在他身遭徘徊,见他一声不吭地要走,忙道:“阿叔!”崔晔回头。阿弦怔怔问道:“你、你去哪里?也不吃饭……”崔晔方一笑:“没什么,我去换一身衣裳,你先吃。”“哦……”阿弦应了声,目光转动,果然看见了他湿透的半边袍袖,一愣之下,脸上便飞快地爬出了两朵红晕。当下不敢再看,忙又转过头来,掩饰般嘀咕道:“好饿好饿!”崔晔眉头一皱,却又无奈地笑着扶了扶额,仍是入内去了。天知道,他也“好饿好饿”,只可惜现在当真不是时候。***等崔晔入内,净了手脸、换了里外衣裳,再度回来的时候,阿弦正让自己塞了满嘴的肥鲜。她抬头,扫见崔晔的刹那,几乎将口中的东西喷了出来。“怎么了?”崔晔有些疑惑,垂头看了一眼。自省并无衣冠不整失礼之处,一抖袍摆,缓缓在她对面落座。阿弦则顾不得回答,忙加紧咀嚼,好不容易咽下后,故意问道:“阿叔今晚要去哪里赴宴么?”崔晔诧异:“都这个时候了,自然不会再出去。怎么这样问?”阿弦指着他道:“那你穿的这样隆重整齐做什么?”崔晔笑瞥她一眼:“衣冠整齐而已,少见多怪。”阿弦吐舌,翻了个白眼,专心致志地吃饭。崔晔见她后颈的那里衣领口仍是别扭地折着,扫了几回,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来:“别动。”阿弦一怔,正有些僵硬,崔晔的长指越过她脸颊边上,绕到脖子后面,灵活地动了动。将那衣领抚平顺直,他若无其事道:“好了,吃吧。”却见阿弦的脸又红了起来。崔晔道:“怎么了?”阿弦情不自禁地瞥过那修长好看的手,烛光之下宛带玉色。刹那间,阿弦几乎把头埋进了饭盆里:“没什么。”她声如蚊讷似的回答。崔晔目光转动,有所察觉,刹那心怦怦跳了起来,有些口干舌燥。举手握了杯子,轻轻吃了口茶定神。又瞧着对面阿弦“俯首”乱吃的模样,崔晔不由轻声笑道:“咦……这会儿,倒像是个‘举案齐眉’的模样了?”阿弦正在用饭盆遮羞,闻言便嗡嗡地问道:“什么举案齐眉?我常常听说这个词,却不通究竟是什么意思,倒像是白头偕老等的好话。是不是?”崔晔怔了怔,笑道:“这是自然了,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他喃喃念了这声,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