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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梁那厮。“魏姑娘因何住到寺庙里?”本案重点偏离。“奉父命,为母祈福。”魏昭不博这孝名,太虚伪。“姑娘是回魏府还是继续留在寺院?”徐曜似乎关切地问。“留寺院。”魏昭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了空方丈闻言说:“老衲给姑娘换一间屋。”“不用,我还住在这里。”这间客堂空着,窗下有炕,找一张床搬过来,魏昭跟书香和萱草将就能住开。了空有些意外,“歹人作jian犯科,姑娘住在这里不安全。”“这里是最安全的,歹人二次重返同一个地点作案的可能极低。”在某个地方杀了人,回头还去同一地方动手,这歹徒可真嚣张,胆大包天。“魏姑娘此话有理。”徐曜赞同地说。寺院里发生命案,了空不敢大意,下去安排增加晚上巡夜的僧人。徐曜站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突然脚步顿住,没回头,“姑娘去新北镇做什么?”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魏昭垂眸,柔声道;“我以前住的地方离新北镇不远,”徐曜没说什么,跨出门槛。身后传来低柔女声,“谢侯爷。”示人以弱,出手必强,徐曜薄唇微翘。新北镇到青山寺,路途遥远,魏昭等着急赶路,沿途吃点干粮,几个人早饿了,净云送来晚膳,寺院里给她们压惊,晚膳比往常丰盛。摆上桌一大盆炖白菜豆腐,香油凉拌小葱,炸素丸子,清炒黄豆芽,萝卜汤,白米饭。饭菜多,兴伯和常安没去斋堂吃,在堂屋地上放了一张矮桌,魏昭和书香、萱草在炕桌吃。兴伯和常安坐板凳在炕下吃。斋饭都是素菜,热汤热水,吃饱了,胃口舒服。夜晚,安置前,萱草把房门闩上,魏昭取出一对铃铛,挂在门上,魏昭睡床铺,书香和萱草睡在对面炕上,魏昭又取出一把匕首,放在枕头底下。三日后,魏府管家宽仁突然来了,看见魏昭,满脸堆笑,作揖,“奴才给四姑娘请安了。”“父亲叫你来给我送银子的吗?”魏昭故意问。宽仁不期姑娘问此话,略尴尬,“三爷吩咐奴才接姑娘回府。”“太太的病好了?”魏廉派人接自己回府,她理所当然地想朱氏的病痊愈了。宽仁陪着笑脸,抱拳拱手,“奴才恭喜姑娘。”“我这喜从何来?”我都被打发到寺庙里,可喜可贺。“姑娘有所不知,昨侯府派媒人上门提亲,要聘娶四姑娘为燕侯嫡妻,姑娘大喜啊!”宽仁一副谄媚嘴脸,不像打发魏昭来庙里时的轻慢。自己真没听错,耳背,把三听成四,“三jiejie要过门了?”宽仁那里奉承,“三姑娘原定下个月及妍抬进侯府,现在侯爷聘四姑娘为妻,等四姑娘过门,然后,三姑娘一乘小轿送入侯府,妻妾嫡庶之分,不能含糊,妻未进门,妾不能先于姑娘进门。”书香和萱草二人上前,蹲身,“恭喜姑娘。”魏昭看了二人一眼,跟魏府里的人一个想法。宽仁陪着笑脸,“姑娘快收拾东西,跟老奴回府,老太太和三爷还在府里等着姑娘。”书香和萱草闻言,就要收拾东西,魏昭却突然说:“宽管家,你回去回老太太和三爷,说我在菩萨跟前发过誓,为母亲祈福,清修五年,不离开寺院。”此言一出口,不只宽仁懵了,连书香和萱草也糊涂了,姑娘几时发过这样的誓。宽仁脸抽了抽,“这个,这个……”这个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时老太太嘱咐即刻把姑娘接回来。魏昭端起茶盏,淡淡声,“书香,送宽管家。”端茶送客,宽仁不敢赖在这里,唯唯诺诺地走了。宽仁一走,书香问;“姑娘方才是什么意思?若论这北安州再没有比燕侯更尊贵,比侯府更显赫的人家,姑娘为何不愿意,还发誓说五年不离开寺院?”“我又为何愿意嫁给燕侯?我是缺吃还是少穿,当我是魏家人,攀龙附凤。”魏昭不以为然地呷了一口温茶。“姑娘当真要在这寺院里呆上五年?”书香看看这屋子,清净是清净,太简陋,姑娘跟侍女挤在一间屋里,五年茹素。热茶滚入喉咙,魏昭握住茶盅暖手,“你以为魏家能容我留在寺庙。”果不出所料,次日辰时刚过,魏三爷魏廉亲自来到青山寺。魏三爷进门时,魏昭带着两个侍女正坐在炕上纳鞋底,抬头看见父亲,魏昭不紧不慢地穿鞋下地,书香和萱草赶紧爬下地。礼毕,魏昭问:“父亲怎么来了?”魏廉拿起炕上做了一半的绣鞋,“这是你做的鞋?”魏昭的语气平平淡淡,“女儿住在老宅时,跟两个侍女镇日做鞋拿到集市上卖。”这话直接打魏廉的脸,堂堂魏家小姐,靠做鞋讨生活。魏廉噎住,停了一会,说;“这几年魏家日子也不容易,你在老宅住着,没什么花销,也不至于靠做鞋卖为生。”“女儿二两月银是府里姑娘们的零花钱,要等到年底才能送来,说来惭愧,桂嬷嬷和这两个丫鬟跟着我这个主子小姐受苦了,女儿这次回来也看出府里艰难,女儿乐意住寺院,住在寺院,斋饭不花钱,每月还能省下几百钱。”魏廉在袖子里的手攥紧,魏家三房人镇日里锦衣玉食,奢侈靡费。魏昭讽刺挖苦,堵得魏廉没有任何应对之言。父女间气氛尴尬,魏廉面色不善,拿魏昭没办法,想起老太太之命,接了女儿回府,现在魏昭不比从前,不是他能随意发作,说出去理亏,只得忍耐,“昭儿,昨我派管家宽仁来接你,听他回去说,你要在寺院清修五年,宽仁他没跟你说明白,你母亲的病已经好了,你不需留在这里受苦,侯府上门提亲,你祖母已经答应了亲事。”魏昭看着父亲,笑笑,“母亲病好了?”“不枉你孝心,你母亲身体已经痊愈,我来接你回去,你在菩萨面前发下五年的重誓,也不用守了。”朱氏的病一直不好,她岂不是要在庙里呆一辈子。“父亲有所不知,魏昭在菩萨面前许愿,为祖父母祈福,保佑祖父母福寿年长。”魏廉一口气提起来,半天没落下去,“你,你……”想说你这个不孝女,似乎不合时宜,这明明是孝道之举。“你……我跟你母亲不用你为我们求福寿。”魏廉没好气。“父亲所言差矣,女儿在佛祖面前许愿,为祖母修三年,为父母各一年。”“好,好,好个孝顺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