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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好意思了呢。“做了你这么个公主的驸马,往后有得受的,更可怕的还在后头呢,往后,骁族贵族后代们大概都和咱这白芦国公主一样聪明。”盼晴像被下了定身咒,一时身子都僵了。二哥还在和大哥一唱一和的,“叫我说啊,那可是盼晴的一桩大功劳,若是骁族后代都跟她一样,我们哪儿还要再费心和他们交涉来交涉去,从此西南永世安泰,岂不美哉?”两位皇子放声大笑,震得盼晴耳朵都快要聋了,脑中只反反复复断断续续的几个词,驸马、骁族,还有,徐严。陪在一旁的子婵也是一脸震惊,反应仍旧比盼晴这个公主快,“太子殿下快别取笑公主了,姑娘脸皮薄,这种玩笑开不得。”“这可不是玩笑,早朝,就刚刚,父皇已经应了骁族的和亲请求,骁族是为他们的小王子求的,咱就兄妹仨,盼晴不去,难道我们去?”大哥双手一摊,丝毫没有注意到,二哥偏过头去看了看他,似当真在考虑他去的可能性。“我还想,还想……”盼晴双手背在身后,东张西望,也不知道还想什么,总之不想和什么听都没听说过的骁族和亲,骁族,一听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只会骑马射箭打打杀杀的族,“我还想陪陪娘亲呢!”一个“娘亲”使得两位皇子敛起笑容,这才想起原本奔这儿来的原因。“我堂堂太子,就要披挂上阵,亲守国门;二弟从前过得多自在,现在日日卯时起、丑时睡,成天/朝堂上舌战群儒;盼晴小小年纪,西出骁地和亲——”子婵赶紧扶了扶险些一个趔趄的盼晴,大哥还义愤填膺的,“我们一个个舍生忘死、拼死拼活、处心积虑、殚精竭虑——”盼晴和二哥面面相觑,后两个词有那么点儿不对,一时又说不出来,大哥这么有文化,说什么都对。“可我们这个娘亲——”他手一指交泰殿的方向,一脸不屑。二哥听不下去了,“话也不能这么说,好歹娘亲把咱仨带到了世上。”其实对二哥这句话,盼晴心里是存疑的,毕竟,她是坐船来的,这么一算,船夫反倒比那交泰殿上的娘亲更亲些。“哼,她倒是只恨把咱仨带到世上,恨不得把我们一个一个掐死干净!”☆、宫廷旧事(二)从前,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从前,当父母辈还年轻的时候,皇伯伯是太宗皇帝的长子,和盼晴的爹爹是同母所出,却皆为庶子,且亲生母妃早逝。东宫太子是嫡子,由东宫三臣辅佐,权势倾天,当时的太师,是开朝的功臣,也是国舅,于太子,亦师亦友,如军师似心腹。太师兼国舅,抢在边陲各族进京畿进贡请求联姻前,说动了太宗皇帝,下旨给两位年纪最大的皇子立妃,不是别人,正是太师府的两个庶女,打压之心路人皆知,让皇子娶他的庶女,不单单断了皇子与他族联姻可获得支持的可能性,也高高在上地欺侮了他们兄弟二人一把后来,太宗皇帝驾崩,太子正在西南巡查,年长的两位皇子早早用不足千人却异常精锐的护卫营占领禁宫,一夜屠尽所有异见之臣,匆匆登基,并飞鸽传书,截住奔丧途中的太子,就地缢死。至于风光一时的太师家中,除了嫁了人的这两位庶女,其余全部杀尽,而事实上,盼晴娘亲的jiejie,也在这场宫廷之变后,未及入主后宫,就自缢在自己的卧房中。一直有传言,盼晴的娘亲在年轻时,与当时的一品大将军相互倾慕,但父命难违、圣旨更难违,后来眼睁睁看着母族、一品大将军等人一夜间同赴黄泉,从此与丈夫就再无任何言语。盼晴和大哥二哥屏退了左右丫鬟,凑在一起痛痛快快地八卦了一番当年的渊源,主要是大哥在说,二哥和盼晴只张嘴听着而已,毕竟,当时,他俩还太小,大哥倒是真记事了。“一品大将军……”二哥咂咂嘴,眼里惘然若失,盼晴总算知道他求而不得的丫头什么来头了。仔细想想,哪朝的一品大将军和太师都不好当,都没个寿终正寝的,全被搅在皇权更迭里惨死,司命和月老对这个官儿是有多大的不满意。“当年事成,少不了骁族相助,所以高宗皇帝的后宫、现在的后宫少不得骁族的身影,琬妃就是骁族的,现在盼晴也要跟骁族和亲。”在大哥嘴里,盼晴的婚事已经铁板上钉钉,没跑了,“现在西北连连失守,骁族骑兵整装待发,他们心底里没有看上去这么大大咧咧、大方豪气,等到紫竹游匪剿灭,他们是要来算账的,那个时候要是琬妃生了个儿子,嗬,你我地位只怕难保。”大哥拍拍二哥的肩头。“骁族气焰这么嚣张,我赶紧悔婚吧,不跟他们和亲了。”盼晴摆摆手,摆出一副勇于牺牲的神色,“顶多说出去我名声难听些,为了大哥的太子地位,在所不惜。”“不,当下一万个不能和骁族翻脸,恰恰要你去骁族,你是公主下嫁,权力地位都有,一去就得拉上心腹,在骁族立个亲朝廷的团体,可不能让他们仗着战功和我们对着干。”盼晴皱皱眉,大哥倒顶会支派人。“琬妃这边……”大哥捏了捏自己的下颌,继而一笑,“骁族贵族也分三派,琬妃不过来自白骁,不急不急,你——”他点点二哥,“找靠谱的人去黑骁、金骁各自物色几个能歌善舞、出生上乘的女孩儿来,让他们骁族无论是在西南还是在这后宫,都打成一团,谁都别想讨着好。”说完起身,“我得去校场,母后不争气,就只能靠我们自个儿了。”盼晴和二哥将他送到门口,他回头,也不避讳盼晴,又吩咐二哥道,“要是多那么几个好看的,也给我那儿送两个。”那神色,不像在说人,倒像在说马、物件。摆摆手,走掉了。心里感慨良多、五味杂陈,千头万绪倒不知从哪儿说起,顿了顿,“你不是说大哥心思不在女子身上?这,这,这?”二哥搔搔头,“此地无银二百两。”“二百两,还是三百两?”“三百两?”二哥被问糊涂了,连连念了许多遍,再也找不回脱口而出的果断了,“哎呀,管他二百两三百两,我们还差那一百两?他让送几个女孩子,也不能说明他心思就在女子身上呐,你看他花心思了吗?”“我看他的心思,全在父皇的天下上。”盼晴总算明事了一回,“我们,真的这么仰仗骁族?骁族这么重要?”其实她想问,若是现在跪在爹爹面前撒个娇耍个泼要毁婚,究竟能不能成功。二哥若有所思地望着她,“西北战事吃紧,没有骁族,会很吃力;若与他们反目,我们就更……”叹口气,“总要嫁人的,这和亲,怎么着也是骁族求来的,你吃不了苦头,别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