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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蛾扑火待回到景澜院之后,张珩的眼神愈发地怒意十足。沈菱月搞不清状况,但还是开口问道:“你怎么了?到底为什么这么大火气?”张珩松了松自己的领口,盛怒之下指着沈菱月说道:“若不是我提前回京,还看不到这场好戏,是不是?”“你在说什么?我今天只是与朋友见面,而且临走前是报备过的……”沈菱月话还未说完就被张珩牢牢擒住脖子,一时间难以呼吸。“你拿我当傻子,是不是?”张珩眼神愈发地凶狠,“一边虚情假意地敷衍我,让我为你效力,一边又趁我不在去勾搭别人?我怎么没看出来,你竟打的一手好算盘?”“我……我没有……”沈菱月艰难地摇头说道。张珩气急之下,咬牙切齿地说道:“没想到有一天,我张珩竟会被一个丫头玩得团团转。你一边煞费苦心地接近我,一边还想嫁给其他人,是不是?”沈菱月难受不已,想要挣脱掉张珩的束缚,却始终没能如愿,随后眼含泪珠地说道:“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一时一刻都没有。”张珩冷冷一笑,笑得似乎有些悲痛,有些狠绝,“你说,我是该相信你的花言巧语,还是该相信我的所见所闻?”“你……你听到了什么?”沈菱月觉得自己问心无愧,却不知道他究竟看到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你想知道,是不是?那我说给你听,你听好了!”随即,张珩发了疯一般地亲向了沈菱月的嘴角,与其说是亲,不如说是咬。霎时间,沈菱月吃痛不已。秋云说过,张珩这种身份的人会有很多折磨人的法子。如今,沈菱月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张珩冷漠与无情的那一面……翌日清晨,张珩早早地离开了景澜院。当秋云过来服侍沈菱月洗漱时,发现自家小姐的嘴角、脖子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印痕,当即难过得眼泪直流。“小姐……”秋云不禁痛哭失声,“你是千金之躯,如今却要受他这种折磨……”过了许久,沈菱月才有力气说道:“秋云,去给我备上热水,我要沐浴。”秋云点点头,擦了擦眼泪,连忙去备热水。当沈菱月踏进浴桶,浸泡在热水中时,内心感到一片茫然。拼命想洗去这印痕,但却洗刷不掉内心的难过与心痛。不知过了多久,秋云前来提醒久久待在浴桶中的沈菱月:“小姐,水凉了,要不要加水?”沈菱月摇摇头,随即起身。更衣过后,沈菱月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惨白无比的脸庞,对秋云说道:“给我梳一个垂云髻吧,就是我们以前常梳的那种。”秋云含泪点点头,不由得想到了旧时在西部王府里的情景,自己常给小姐梳各式时髦的发髻,自己小姐清秀貌美,梳什么发式都好看。当梳完头之后,沈菱月又拿起了胭脂红,对秋云说道:“帮我涂上唇脂吧。”秋云连忙摇摇头:“小姐,你嘴角有伤,涂不得脂粉。我给你涂些药膏吧。”沈菱月摇了摇头:“药膏就算了,看起来不大好看呢。”秋云再也忍不住,伏在沈菱月的肩上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道:“小姐,你还是悬崖勒马吧,再这样下去,你还不知道会受什么样的罪呢。”沈菱月没有答复,只是紧了紧身上的衣裳,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发钗,随后对秋云说道:“秋云,我们走吧。”秋云止住了哭声,抬头问道:“小姐,我们去哪里?”“去姨母惠太妃那里,我好久没过去请安了。”沈菱月说完之后,转过头环顾了一下房间四周。自从搬进景澜院,沈菱月在简洁有致的房间里渐渐按照自己的喜好增添了不少东西,有插在瓷瓶里的鲜花,有自己喜欢的字画,在帐子上还悬挂了一串香囊,是自己用花草和其他香料制作而成,初时张珩还不习惯,但慢慢也由着她去了,时间长了,景澜院的房间里渐渐增多了不少女儿家用的东西和饰品,张珩开始时还说过,以为自己不小心进了姑娘家的闺房。沈菱月看着房间里的一切,看了许久,此前的种种,恍若梦境一般。待来到惠太妃处请安时,沈菱月将衣领高高地竖起,但还是遮掩不住嘴角的伤痕和脖子上的印记。惠太妃看着沈菱月惨白的脸色和脖颈处青紫的印痕,心里便也明白了七七八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我明日就启程去郊外清修一段时日,你随姨母一同前去吧。”沈菱月默默点了点头。“唉,姨母早就说过,你涉世尚浅,这宫里有很多危险你根本意识不到,便莽莽撞撞地一头栽了过去,不仅挽不回局面,还会一不小心就葬送了自己”,惠太妃苦口婆心地说道,“飞蛾扑向火之前,一直以为那是光亮,可直到引火上身时才知道,那不是光,而是足以烧死自己的火。”沈菱月没有言语,只是回想起从入宫到现在的种种,张珩对自己有过恩惠,也有过关怀和体贴,自己便天真地以为他那里是自己的光源了,可直到现在,自己才意识到,那是危险的火光,将自己烧得体无完肤。相对于诡谲重重的深宫来说,自己果真是一个傻蛾子。翌日清晨,沈菱月早早地收拾妥当,跟随惠太妃的轿辇出发前往京郊。惠太妃此次出宫,是得了皇上的开许的,因而一路顺畅无比。皇宫,渐渐远去,郊外的山峦,逐渐清晰。青鸾山上,有精致的庭院,有巍峨的寺庙,也有茂密的丛林,山的后面有一处泉水,传说能治百病,沈菱月刚到山上没多久,便去打了点泉水来尝尝,果然味道清甜无比。林子间有还未来得及南飞的鸟儿在不停地鸣叫,沈菱月觉得自己很久没这么静静地独处了。每天上午,沈菱月都和姨母惠太妃一起抄经读经,晌午过后,便会下山去打泉水,偶尔还学着附近农户的样子,背些柴回来,煎水烹茶。日暮时分,便读书写字,身边还跟着一条附近寺庙里的白狗,无论沈菱月走到哪里,它都紧紧跟在后面。由于它一直没有名字,沈菱月便叫它阿黄。“小姐,它明明是条白狗,为什么叫它阿黄?”秋云不解地问道。沈菱月指着阿黄头上的一撮毛,说道:“你看,这里是黄的。”秋云无奈地看着自家小姐:“也就只有小姐你能注意到这撮毛发了。”阿黄不大愿意旁人接近沈菱月,每当上山下山的时候,路遇旁人,阿黄都会叫个不停。沈菱月经常喂它许多好吃的,时间长了,惹来寺里的人抱怨,说阿黄现在挑食得很,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