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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道,“反正是很有趣的东西,也许过几年禁令放开你就自然明白了。”至于电脑嘛,一台要价也不贵,三万元而已。大概是于屠夫一年的总收入,所能做的事李年也解释不明白,她只能设法令含光搞懂了这台电脑在这里的作用。“我们已经扫描了地宫的基本构造,你看,地宫是以四道门组成的。”李年给含光看了一张模糊不清的构图。“现在人已经是进到第三道门前了,第一道门和第二道门之间的通道里基本没有文物,只有各式各样的铜钱。”她直接给含光看了一段录像,好像是第一视角,从进门的人头顶上拍的,所以有些晃动,但还是很好地展现出了地宫中的景象:昏暗的光线中,无数铜钱熠熠生辉,铺满了整条通道。“金钱铺地,非常高规格的待遇了。”李年很憧憬地说,“也就是根据这个待遇,教授们才统一意见,认定了这是尊奉了佛祖真身舍利的宝藏。接下来打开这第二道门,里面出现的是大量的丝织品——这就是这个电脑在这里的作用了。”她顿了顿,又点开了一个视频,“因为之前在扫描图像里我们已经看到了——你看这一堆的灰白色,就可以看出里面有不少丝绸制品。丝绸是很脆弱的,jiejie身上穿的这条裙子,两年后都有可能褪色。而地宫里的宝物却是封存了几千年,所以我们要分析地宫里的空气成分,尽量抽干外界空气中的水分和氧气,形成一个类似于真空的环境,避免文物出土折损这个问题。电脑现在就是在分析空气成分,这还是近两年来刚刚突破的新机器,以前没有这样的机器,丝织品几乎没法原样保存,出土就能风化。”“要不然说打仗好呢?”会开完了,杨老师走过来接了话,和李年打了个招呼。“我这个女弟子太调皮,麻烦小师妹了。”李年面色微红,“师兄太客气了。”“这和打仗有什么关系?”某人例行十万个为什么。“抽真空机用的就是军方的技术啊。”杨老师狠狠揉了揉含光的头,“每一次战争都是科技的大飞跃啊。日本战争之后,估计又有一次大的进步了。所以说打仗也不全然都是坏事。”自古以来,打仗都是伤筋动骨的事,可李年居然还很认同,“嗯。要不是日本战争促使原子弹技术突飞猛进,全球局势也不会忽然间冷静下来,和平进程起码拖慢五年。”“十年都有可能。”旁边的小赵也不免插口了。“没有原子弹,我们和鲁国哪有这么容易就达成联盟?”“为什么没有原子弹就要再打十年?”说话的是谁都不用说了。这个要解释起来就太复杂了,杨老师张开嘴,又叹了一口气,“先说这地宫吧,别耽搁你年jiejie太久了,我也等着听呢——别的事晚上再和你说。”“你看,这是另一个角度拍摄的打开第一道门的视频。”李年也就回归正题,放了个视频。这应该是拿摄像机拍的,所以比较稳定了,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地宫里蹲着的人是带了氧气面罩的,显得笨手笨脚煞是可爱。氧气面罩上还固定了一个不大的摄像头。从镜头来看,地宫很是狭小,成年人在里面只能蹲下身子,而镜头扭转得也很局促。室内又只有一盏灯照明,亮度还不高,所以镜头从人身上转开以后就像是鬼片一样,昏暗的光线中,石壁上经常有诡异的光影晃过。不过因为两个队员一直都在谈话,所以这气氛也不是特别诡谲。“空气置换已经全面完成了。地面上的铜钱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空气性质已经稳定,拍照摄录工作完成后将开始清扫地面钱币。”其中一人说着。持摄像机的人也表示了认可,“这一段应该只是通道,和我们扫描的一样,除了钱币以外没有别的文物。”他开始稳定的四周取景,把地宫这一段的全景尽量都收录进来——镜头前白光一闪,这稳定的运动忽然停止了。“哎,师兄你看,这片石壁上有不明文字啊,梵文?”说着,镜头开始拉近,果然,在地宫东侧的石壁上,有白粉书写的几行符号,笔法散漫,笔锋圆润,却是非楷非隶,一望即知,不是中原文字。杨老师也被吸引了,“哎,这个看起来真的也不像是梵文哈——”李年压根都没搭理他,她常年在野外考察,动作十分敏捷,一把就扶住了软倒在地的含光,“啊,小meimei,你没事吧?”含光没事,就是有点晕——确切地说,她连晕都不算,一道灵魂怎么能感到晕?没错,含光可以完全肯定,她现在正处于里杜丽娘的那种离魂状态。☆、WTF?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李含光的身体倒在李年的怀抱里,但这幅画面却并没有动作,反而像是暂时凝固住了。含光不知该如何解释,但她现在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角度在看这幅画面,只是视角却是固定的,仿佛不能自由地转动。慢慢的,在视野的边缘,那几行白字亮了起来,散发出寸寸的毫光,而就在这光芒之中,含光眼前的画面,再度发生了转变。就像是苍蝇的复眼一般,她在同时看到了无数画面,而并无一语解说,含光仿佛自然而然就明悟了这些画面的含义。高僧大德、黄门沙弥在古刹中鱼贯而入,信众在庙宇门外争相叩首,在虔诚的叩拜后,地宫大门,被缓缓地推了开来。血与沙蔓延了半天的黄红,火光在远处若隐若现,惨呼仿佛从画面中透了出来,即使绝对寂静,仍显得凄厉。萧条的庙宇。渐绿的田地。平民百姓在田间牵牛而行。高官厚贾昂然骑马而过。枪械、讲演、欢笑、泪水,繁忙的工地……这一切都在同一时间发生,含光本能地明白,这是西安府甚至是整个陕西关中一带,自唐到如今的吉光片羽,也许是因为那神秘的白色符号,也许是因为她特殊的来历,如今,她的灵魂也许都不在‘现在此刻’,很可能是在时光长河里望着这一地的千古变迁,悲欢离合。然而,她也只能看到,却不能看清,在这诸多画面之中,人的面孔是模糊的,情绪是模糊的,动作是模糊的……唯有两幅画面是清楚的,一副是现在此刻,她的身体软倒在李年的臂弯里。还有一副,却是一处瓦屋。略带破旧的屋宇里,一个幼龄女童坐在窗边,她额前还盖了一块细布,形容有些憔悴,神色略带忧虑,却是以一种幼童绝没有的深沉,注视着窗外的天色。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仿佛隔了千年的时空,和含光准确地对接而上。她甚至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