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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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切长谷部和鹤丸国永赶到的时候,这小楼的老板娘正急的团团转。 ——在问遍了整条街也没找到丢了人的主家之后,她很快意识到自己恐怕拉了个不是小倌的路人。 想想也是,那人虽然身上有些情欲痕迹,但身材高大,举手投足之间干脆利落不见半分脂粉气,还带着刀兵,要说是欢场中人其实有些勉强。 两刃找来的时候,老板娘也是受了不小的惊吓——这两个武士样貌不凡,还都配着上好的兵器,着装也相当华丽,口口声声地说要找“自家主人”。 能被这样的人物奉为主君的人,怎么想也不是个小人物。 于是老板娘连连道歉赔罪,为了息事宁人,把两份报酬都拿了过来。 鹤丸本就暗堕的深,此时心情纷乱,自然听不进去老板娘的道歉,但压切长谷部拉着他不让他发作。 “老板娘也是没办法,这里是古野城,她不可能反抗那位的。” 鹤丸国永皱眉问:“是他?” 压切长谷部点了点头。 方才通讯器里传出的内容对他来说太过冲击,以至于他忽略了那个陌生男人言谈间的熟悉感,此时看见压切长谷部的反应,想起那份熟悉感从何而来。 于是这才把手从本体上放下,跟着老板娘进往二楼去找人。 在上楼之前,他看见了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那个来自时之政府、代号“严许”的审神者,正坐在一楼大厅的角落里,一边玩着狐之助的尾巴,一边微笑着对他们举起了酒杯。 = 老板娘推开门的时候,屋里烂醉如泥的的两个男人都看着门口,把她吓了一跳。 压切长谷部和屋里的两人都算得上熟悉,这份过度警觉对他来说倒是并不意外,安抚了老板娘两句,好说歹说把人劝走了。 男人拍了拍江纨:“喏,是不是找你的。” 江纨刚刚在有人开门的时候倒是聚起了力气,看见来人又瘫了下来,歪着头看着两刃,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 压切长谷部从听到前主的声音的时候就有点懵,事情也发展的太巧,他发现任务地点是这个时代的古野城的时候就想过可能会遇到这个把他拱手送人的男人,可他没想到他会和审神者碰上。 他被抛弃了两次,被这两个人。 心里乱的很,他没听几句,但看同伴的样子也知道是有了什么纰漏,跟着到了楼里,上楼的时候才格外的忐忑。 可进了屋里,他反倒是平静下来了。 暌违的前主意外地让他没有什么波澜,他礼貌地行礼,说明自己是来接主君的,就不再看织田信长一眼,连信长跟审神者夸他说“你有个好部下”的话语,似乎也没那么令他开心。 他的审神者躺在旁边,浴衣被扯得大开,满是情色痕迹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压切长谷部想起织田信长那些男性情人,本能地觉得不爽起来,低下身去帮审神者合好前襟。 审神者躺在那里任他摆弄,眼睛看看他,又看看旁边面沉如水的鹤丸国永,就算脑子不太清楚,也本能地觉得有点不妙,好像他们都不太开心的样子。 付丧神们不开心的时候,他的记忆里就全是些糟糕的内容,现在也是醉糊涂了,拉着他手边鹤丸纯白的衣角,小心翼翼地问他:“今天可以就,正常做吗……” 鹤丸国永的心里乱糟糟的,从意识到审神者那个故事的真相以后就绞成一团乱麻,一路冲过来也没有理清楚,审神者拉着他的衣角问这个,他烦躁得说不出话来,一片纷乱的胸口又像是被细线勒紧了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他的本能叫嚣着要跟审神者发火,质问他为什么要讲个假故事,还有好多其他的想问的,但审神者看他不回答,好像明白了什么,喉咙吞咽了一下,又轻声说:“你当我没说,都可以的……” 鹤丸国永还是没回答,人类青年的脸颊又因为羞耻泛上了红,急急地又补充道:“等回去,你随便做……我,我想要的……那个,你不要生气了好么?跟我这种人生气多不划算。” 他平日里总是隐忍的,羞耻的,又一副负罪感满满的赎罪姿态,鹤丸国永从没想过他其实是这样想的——明明不想做,想到性事就害怕,但为了怕他不开心,立刻装出一副主动讨要的姿态。 他是真的被审神者气到了,好好问问审神者是不是哪里不对,哪里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囚禁轮jian自己的人这么好?他到底有没有脑子? 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轻轻地“嗯”了一声,和压切长谷部一起把审神者带回旅店。 = 进后院的时候,审神者还是没醒酒。 他不知怎么发现了鹤丸手上刚才因为打在树上留下的擦伤,“啊”了一声,就急慌慌地抓过来看,心疼得吻在上面,用舌尖带着的灵力去修复那个伤口,还小声哄他:“好了,这就不疼了。” 柔软的舌尖碰到敞开的伤口,沙沙的疼,又立刻被审神者的灵力变成了痒和酥麻,一波一波地冲上胸口,鹤丸本来就纷乱的心绪几乎要被审神者的动作逼疯,终于是忍不住吼了审神者一句:“你能不能老实待着?” 审神者愣住了,缩回背着他的压切长谷部背后,小声地对着那边说了句“对不起”,把脸埋在背着他的压切长谷部背后。 即使隔着布料,压切长谷部依旧隐约地感觉到人类鼻腔里呼出的热度,他出神了一瞬间,然后那人又在他耳边小声道歉:“对不起,长谷部,我太重了吧,要不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了……” 压切长谷部的耳边全是审神者的气息,带着点酒气,不难闻,但更加地燥热。他有点明白鹤丸国永为什么生气,因为他这时候也忍不住想转过来,问问这家伙到底哪里说得上重 这不是他第一次帮忙搬运他的主人,yin宴上那杯馋了药的酒是他倒的,也是他把昏迷不醒的审神者拖到大广间的中间,那时候的审神者的身上也没什么赘rou,但肌理间那层薄薄的脂肪还在,被剥掉衣服、赤裸地暴露在他们面前的身体漂亮、匀称得让人移不开眼来。 现在……他稍稍垂下眼,就能看到审神者的手腕,薄薄的皮下是清晰的青筋和肌rou的轮廓,明明是比他还高上一些的健壮男性,这会儿背起来却没什么负担。 如果是其他的压切长谷部,把自己主人养得一点rou都没有了,可能会哭着去跳刀解池吧。 打刀梗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把背上的人背得更高了一点。 = 回到旅店,店里的人都已经去休息了。审神者好像真的是醉了,刚才路上安静了很久,呼吸都均匀了起来,这会儿从大堂进到后院的时候才清醒。 审神者从他背上爬下来的时候好像还有点迷糊,落地的时候踉跄了一下,旁边一直看着他的鹤丸国永扶了一下才没摔倒,看了看聚在院子里的付丧神们,似乎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想了想以后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才开口问:“去屋里行么?” 被他问的,付丧神们都愣了一下。 和听过审神者完整的故事的鹤丸国永不同,他们得到的只有审神者酒后混乱的叙述,看见鹤丸脸色大变冲了出去,又听的多了一点,多少有些猜测,忐忑不安地等着审神者回来想问个明白。 审神者问这个,一期一振愣了一下,看了下同伴们:“屋里太挤了吧……” 江纨听了,点点头,说了句“也是。”,然后走到一期一振面前问:“一期先来可以么?” 他很久没叫过“一期”了,总是“一期殿下”或者“一期一振”这样疏远地叫,一期一振听了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他确实有很多想问的,就点了点头,开始考虑先问什么。 然后,就在他的眼前,人类青年咬了下唇,然后解开了腰间压切长谷部打得整整齐齐的结,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