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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个宦官。人都追堵过来了,赵以澜避无可避,只得缓步走到胡桢跟前。这里是二楼走廊,往右侧一探便能看到一楼大堂内的喧嚣。没人注意楼上这小小的插曲,到这儿来的都是为了沉浸于温柔乡之中,一醉解千愁,谁又乐意去管他人闲事呢?胡桢见赵以澜只将黑黑的脑袋顶露给自己看,皱了皱眉道:“抬起头来。”赵以澜闻言慢慢抬头,视线却只落在胡桢下巴上,不敢再往上了,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你叫什么?”胡桢道。赵以澜声音轻如蚊呐:“奴婢小玉。”胡桢又道:“你今年几岁?”“奴婢今年……十二岁。”赵以澜低低地说。“你在这儿多久了?”赵以澜乖巧地回道:“奴婢刚来到漪漪姑娘身边不到一个月。”胡桢仔细打量着赵以澜,再问:“你家乡在哪儿,家里可还有别的人?”赵以澜心里有些惴惴,他这是在查户口呢?“奴婢岭南人,很小便被家里人卖了,辗转来到这儿……家里人不晓得还在不在。”赵以澜讷讷道。她跟徐mama说自己是血翼阁的,而血翼阁本部在岭南省,那么姑且将她的老家安到岭南吧。胡桢看着赵以澜沉吟片刻,终于放过了她:“你回吧。福顺,走。”“是!”福顺立刻应声跟上。赵以澜见那两人离去,心中满是不解,她本以为后面还有什么难关要过,早如临大敌般做好了心理准备,未料人家问了几个问题便走了……她带着困惑回到房间,刚踏入房门,便见漪漪正用那双通红的眼睛看着她。“漪漪?”赵以澜心头一跳,连忙走上前去。漪漪收回视线,抽了抽鼻子,低低地问:“胡公子走了?”赵以澜道:“刚走。”“胡公子他……他跟你说什么了?可有……可有提及我?”漪漪有些期待地问。赵以澜摇摇头。漪漪亮着的双眼登时黯淡下来,仿佛夜明珠被黑夜浸染。想到漪漪还不清楚胡桢的身份,赵以澜欲言又止。她如将胡桢的真实身份告知漪漪,漪漪可会死心?若漪漪死心,不再想嫁给胡桢,那么任务又会如何变化?系统会随时改变任务目标的心愿吗?赵以澜无法确定。万一漪漪不想再嫁胡桢,而系统任务又无法更改,她岂不是难办了?按照系统的意思,任务目标死亡要扣除3个成就点,却没说无法帮助任务目标完成心愿又会如何。除了某些任务的特殊时效性,所有的任务都没有设定期限,按照她的猜测,若她无法替任务目标完成心愿,而任务目标又一直没死,她的任务便会一直卡在这儿无法进入到下一个。那么,她要让任务持续往下走,只有两个选择:其一,替任务目标完成心愿,获得成就点和好感度;其二,主动或被动让任务目标死亡,以扣除3个成就点为代价进入下一个任务。赵以澜不希望漪漪死,她想帮漪漪达成心愿。可若她多嘴,漪漪的心愿因此而改变了呢?她对系统的了解还不够多,风险太大。赵以澜的欲言又止,在漪漪看来却多了种别的意思。“小玉……你……”漪漪想开口询问,却又不知该如何问才好。小玉这样的奇女子,连她这样的女子都心生仰慕,更何况旁的男子?方才胡公子跟小玉说了些什么,可是看上了干净潇洒又独特的小玉?若果真如此,她又要如何自处?赵以澜看着漪漪,等了许久没等到漪漪接下来的话,正要劝她别太伤心,却听漪漪道:“小玉,你觉着……胡公子如何?”胡公子如何?赵以澜定定望着漪漪,见她眼神有些闪烁不自然,忽然明白过来她在担心些什么,心里莫名有些哀伤。也就漪漪拿胡桢当宝,她对太监可没有任何兴趣……“荷叶,你去温一壶酒来。”赵以澜对荷叶道。荷叶一愣,看了漪漪一眼,点点头便出去了。赵以澜拉住漪漪坐下,在漪漪那忐忑的视线中凑近了她,小声道:“漪漪,你的胡公子……并非一个完整的男人。”“并非完整的男人?”漪漪不太明白赵以澜的意思,秀眉轻皱困惑地等着赵以澜的解释。赵以澜抬起食指往下点了点:“他下面没有了。”终于明白赵以澜意思的漪漪猛然间瞪大眼,下意识地摇着头:“不,不可能……”那样一个清俊冷然的青年才俊,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既然开了口,赵以澜便不打算再有一丝隐瞒,她想冒一冒风险,趁这机会看看当任务目标的心愿改变之后,系统究竟会如何处理。“我怀疑他是宫里的高品级宦官,我隐约听到跟他来的下人叫他公公,那下人也是嗓音尖细,也像是个阉人。”赵以澜道,“你看胡公子面容颇有些阴柔,一点儿胡渣都没长,找了你半年,却一次都未留宿……”听着赵以澜的分析,漪漪面色渐渐呆滞,怔怔看着前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赵以澜叹了口气道:“漪漪,你也别太伤心,天涯何处无芳草,这世上也并非只有胡公子一个好男人……”赵以澜话未说完,却见漪漪眼中流下豆大的泪珠,流着泪却扬起嘴角,又哭又笑的模样。漪漪……不会被这个真相刺激得疯了吧?赵以澜紧张地抓住漪漪手臂:“漪漪,你莫为他伤心,不值得的。”漪漪又哭又笑了一阵,最后却擦干眼泪,被泪水浸润的双眼异常明亮,声音打着颤:“我不是伤心,我是开心!原来胡公子并未嫌我脏,他并非嫌弃我!”赵以澜有些意外,她迟疑道:“漪漪……你的意思是,在明知他身体残缺的情况下,你依然倾心于他?”漪漪点头,坚定道:“我不管胡公子是什么人。自从他第一次来听我弹琴那一日起,我这颗心便落在他身上,再寻不回来了。”她还记得那一日,胡公子带着一身贵气来到天香阁,不知遇到了什么事,他面沉如水,眉间隐隐带着愁绪。他随意点了她,她为他弹琴,愿以轻柔的琴声拂去他心上的烦忧。那一日,他没有碰她,却听她弹了一宿的琴。她弹得手都起了泡,可却甘之如饴,从未有一人寻她时目光如此清澈,从未有一人只为听她的琴声而来,那些男人即便听着琴,心里想的也都是那些腌臜事,谁也不像他这般,如同一泓清泉,轻易进到了她心间。那之后,他每半月来一次,他来时,她甘当解语花,用他最爱的她的琴音让他放松,他走时,她恋恋不舍,却一分也不敢表露,免得让他为难,惹他厌烦。他来了半年,从未留宿,他便成了她心中的白月光,没有任何一人可以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