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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在许都先养好病再走,否则舟车劳顿,这条小命不就完了么?可宋姨娘哭成那样,夫人也没半点心软,可见是真想三小姐死的呢!”胖妇人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就说夫人怎么也不让三小姐先看看大夫,原来是这样!”瘦妇人道:“你晓得便好,接下来咱们就等三小姐哪天熬不住一命呜呼便是了。她一死,咱们就能回许都去啦!”胖妇人忙点头,看向马车的方向,脸上闪过一丝阴霾。赵以澜听墙脚听得心惊不已。怪不得崔颖的愿望是活下来,原来此刻她已经快死了啊!原本不知道内情也就罢了,如今明白崔颖的小命只在朝夕,赵以澜坐不住了。她等那两个妇人跑去烤火,便悄然从暗处接近了崔颖所在的马车。马车里传来低低的啜泣声,似乎极力压抑着,听不真切,冷风一吹,倒有些像是女鬼在哭泣。赵以澜可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她见没人注意这边,飞快地爬上马车钻了进去。里头空气很是浑浊,赵以澜刚进去就有些不适地抽了抽鼻子。一个身影躺在软垫上,旁边跪坐着一个娇小的影子,正抽动着肩膀,赵以澜在外头听到的哭泣声正来自于她。听到有人进来,那正在哭泣的少女忙止了哭声,面带惊恐地看向外头,见不是那两个嬷嬷,她神情一松,随即又惊讶地说:“你,你是谁?”赵以澜道:“我叫赵以澜,以为的以,波澜壮阔的澜。这是你家小姐?她快不行了?”少女咬着下唇,眼看着眼泪又要落下来:“马管事说小姐是在装病,不肯叫大夫……可小姐都烧成这样了,怎么会是装病?小姐,小姐,呜呜呜……”赵以澜凑近了看,只见软垫上躺着的女子大约十五六岁,唇色惨白,面颊上泛着不健康的红晕,双眸紧闭,额头汗珠不停滚落,她似乎正深陷梦魇之中,嘴里喃喃着什么,面上犹带恐惧。“她大概是快不行了。”赵以澜道。少女闻言,豆大的泪珠簌簌落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姐,小姐,你不要死啊,我不要你死啊!小姐!”不知是不是少女的哭喊声穿透魔障进入了女子的梦魇之中,软垫上躺着的人眼睑颤了颤,缓缓睁开双眸。“云烟……”女子辨认出自己丫鬟的脸,轻声道,“你……去找大夫了么?”云烟哽咽道:“小姐,我,我去找马管事了,他,他不肯找大夫……呜呜,他说小姐装病……呜呜小姐,我该怎么办?”崔颖双眼呆滞地看着马车顶,忽然用力地咬了咬下唇,被咬破的伤口渗出血珠,为她的唇色多添了一分血色。她挣扎着要起身,满脸的不甘:“不,不,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我要让曾经看不起我的人都匍匐在我脚下……我不想死!”崔颖声音嘶哑,两行泪从早已干涸的双眼中流出来,她死死咬着下唇,双眼中是强烈的不甘心。赵以澜忽然开口:“我会救你。”崔颖一愣,微微侧头,这才看到马车中还有一个陌生女子:“你……是谁?”赵以澜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活?”崔颖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我想活!我不要死!”赵以澜道:“那么,我会救你的。”马车的帘子突然被掀开,先前那瘦妇人看到里头多出个人,不禁怒喝道:“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赵以澜露出慌乱的神色道:“对,对不起,我是那边马车上的,听到有人在哭,便忍不住过来看看……我,我这便走!”瘦妇人皱眉道:“还不快些下来!”赵以澜手忙脚乱的模样爬下马车,离开前,她悄然回头看了崔颖一眼,对她眨了眨眼。赵以澜回到自己马车边时,贺齐已收集够了柴火,见赵以澜慢悠悠晃过来,他提醒道:“赵姑娘,那边的管事很不讲理,你还是待在这边吧,不然要受委屈我可没啥法子。”赵以澜道:“我就随便走走。”贺齐把自己的身份看得很清楚,雇主要做什么,他还真制止不了,若果真惹上麻烦了,这些人他倒还不放在眼里,因此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到时候若真因赵以澜而惹上麻烦,事后他总要向她要些额外的补偿。赵以澜在篝火前坐下,火光中她一张小脸忽隐忽现。贺齐将铁锅架在火上,倒入水囊中的清水,加入干粮和rou干一块儿煮。赵以澜特别坦然的什么都不干,等贺齐做好一切后便眼巴巴地看着锅里面,等着水烧开。过了会儿,锅中水烧开,干粮渐渐化在水中,淀粉和猪rou的香味飘散开来。贺齐拿勺子舀了一碗先递给赵以澜,随后才是他自己。赵以澜道:“贺镖师,你时常出远门么?”贺齐的岁数不算大,看上去似乎也没当几年镖师。贺齐道:“三年前开始,三两个月总要出一趟门。”赵以澜点点头,又道:“那贺镖师,你有没有试过偷人?”贺齐:“……什么?”赵以澜凑过来神秘地说:“你有没有试过偷人?”贺齐皱眉盯着赵以澜:“赵姑娘,你才几岁,怎么能不知廉耻地说这种话?”赵以澜笑道:“贺镖师,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她忽然面容一肃,“你们练武之人,多半有一颗侠义心肠,路见不平总要拔刀相助的吧?”贺齐忽然觉得脊背一凉,有所保留地说:“那要看情况的。”“贺镖师!”赵以澜目光灼灼地看着贺齐,“若有个弱女子奄奄一息,眼看着便要驾鹤西归,你也不愿意伸出你的援手吗?!”贺齐以为赵以澜在说她自己:“赵姑娘,你别说笑了,你不是好好的吗?”赵以澜压低声音道:“我说的当然不是我自己!”她指了指那边车队的马车,“你不在的时候我去看过了,那里有位病得很重的姑娘,管事却不肯帮她找大夫,这是要生生耗死她啊!”贺齐盯着那边的马车看了会儿,迟疑道:“许是那姑娘已经病重,药石无效,管事才未找大夫。”赵以澜道:“我都问过了,他们根本就没找过大夫!我还听两个下人说,他们就是故意要熬死那可怜的姑娘,好掉头回许都去。”贺齐皱眉:“说不定是赵姑娘你听岔了,哪会有这样的恶仆?”赵以澜摊开右手,在贺齐面前比了个五的手势:“我出五十两,你帮我救那姑娘,干不干?”贺齐眨眨眼,半晌挺没骨气地回道:“……干。”赵以澜立刻勾起唇角:“贺镖师果然是侠骨柔肠,那位姑娘将来定会感激你的!”贺齐咳了两声,也不理会赵以澜的挤兑,看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