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戏精宠妃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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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元君白轻轻勾了勾手,示意她起身进去通报。朝云怔了怔,低应了一声“是”,连忙推门进去。 元君白在门外停了半息,听到里头手忙脚乱的窸窣声停下,这才迈脚走进去。 作者有话说: 我改了下文名,感觉好像比之前好点? 第20章 他的退让 ◎两人突然变得客客气气起来。◎ 元君白神色如常,见班馥迎了几步上来按规矩行礼,便虚抬了下手,叫她免礼。 之前两人相处不能说亲密,但总归是自如的,如今元君白坐着,班馥垂眸立在一旁也不吭声,半晌都没人先说一句话。 相处突然变得正经且客气起来。 娴月小幅招手示意浮香跟着她退出去。 两人悄声悄息地恭身退离,随着房门咔嗒一声合上,屋内显得愈发安静了。 元君白的手随意搭在矮几上,突然蹭到桌面残存的木屑。他用两指指腹捻了捻,微顿,抬眸看她:“你坐下罢。” 班馥应了是,从善如流地坐到他对面。 到了这个时候,她的视线也几乎没怎么落在元君白身上。 “手上的伤好了吗?”元君白问。 班馥一板一眼地回话:“多谢殿下关心,已经无碍了。” 元君白伸手过来。 班馥垂落的视线刚好落在他宽大的掌心,微微一怔,忍不住抬头看向他:“殿下这是何意?” 元君白手指微动,示意她将手放上来:“我看看。” “……一点小伤。” “嗯,我看看。” 僵持片刻,班馥将手慢吞吞地伸到他面前。 元君白眼睫未动:“不是这只。” 班馥彻底放弃,换了那只受伤的手,摊开掌心,给他看好了又裂,裂了又好的伤口。 元君白语气平淡:“确实不是什么大伤,却被你折腾成这样。” 他眉眼还是那样的眉眼,似乎很少有明显的情绪起伏叫人可以捕捉。 班馥也不知他这话是责备居多,还是关心居多,便也沉默以对。 元君白又掏出了上次帮她上药的紫玉宝莲嵌金边的药罐,指尖沾了药膏帮她上药。 他都这个架势了,班馥也不好拂他面子说自己来。毕竟这世上,能有几人得离国太子亲自上药? 这样一想,莫名竟有些喜悦。 这次屋内光线比之前在马车里自然好上不少。 班馥的视线无处安放,也不想明晃晃地盯着他的脸看,只好也专心致志地看他上药。 看着看着,忽然发现他因抬手而露出的袖口处,有淡淡一圈青紫。 若是一般人看了,应当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疑,磕磕碰碰人之常情。 元君白文武双全,听闻还有每日早起练枪练剑的习惯,有一些小伤在身上再所难免。 可是偏偏,班馥离得近,从前在一人身上也能见过这种伤。 不似一般碰撞出现的青紫伤痕,反而像是在针尖沾了药,长期以药针倾扎而出现的斑驳。 班馥怔住,但很快,为了避免元君白发现端倪,她眨了下眼,不动声色地将视线转开。 这是早年在深宫中秘传的折磨人法子,一般在针尖簇的都是慢性毒药,但是伤口表面却看不出针眼。 他是高高在上的离国太子,理应不会有人对他用此下作的法子。 她一时半刻也想不明白,但却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药上好了。 班馥心不在焉地匆匆说了句“多谢殿下”。 元君白将药罐收好,起身走到放置在架子上的水盆处洗手。 水声哗哗,他依旧垂着眸,洗着手,却忽然问:“还在生气?” 班馥看着他的侧影,有心装傻:“殿下何出此言?” 元君白将架子上搭着的干净布巾取下,一边擦手,一边走回来。 两人的视线直直交汇。 班馥被他盯得心头跳了一下,沉默片刻,改口:“不敢生殿下的气,最多是气自己无用罢了。” 元君白坐下,这回却没有坐到她的对面,而是挨着她擦肩而坐。 班馥惊了一下,下意识往边上挪了挪。 可是,当看到元君白的手直奔她案几上的反盖着的书籍时,却又顾不得那么多,一下直起身扑过去,将书按住。 “殿下,这不过是民间盛传的一本话本子,入不得殿下的眼。” 元君白将她的手拨开:“我不看你的书。” 他将书掀开,露出了被压在其下雕刻得乱七八糟的木偶。 班馥满腹懊恼,想去夺他手中的木偶,元君白却将手举高,故意避了避。 因这样一个动作,班馥几乎算是半扑在他怀中。 当他垂眸看下来,两人呼吸交错之时,她猛地退了回去,匆匆说:“殿下恕罪。” 元君白翻看手中的木偶,又看了一眼压在书下的几截断木,“失败了这么多,可见你今夜有些心浮气躁。” “是。”班馥应声。 “雕刻得可还是我?” “是。”班馥下意识回完,又飞快抬眸看他,摇头,“不是。不是殿下,随手刻着玩的。” 元君白轻笑了一声。 明明他没有说什么,班馥脸上却开始觉得火辣辣的,热意开始蒸腾。 他拿了雕刻的小刀,开始对着她那块看不出人样的木偶下手改刀。 班馥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去看。 元君白落笔飞快,几乎没有犹疑,口中却慢声道:“那日之事,我也有用词不当之处。” 班馥有些没反应过来,怔怔望着他。 ……这话若她理解没有错的话,是在道歉? 迟钝如她,也是在这一瞬,才反应过来今夜种种,无一不是他的退让。 班馥本来绷直的嘴角,也忍不住泻了力,微微翘起。 很快,如同变戏法一样,一个栩栩如生的女孩儿在元君白手中诞生。 模样俏似班馥,只不过是她的缩小版,而且表情是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模样,十分可爱逗趣。 班馥凑过去一看,被逗笑,忍不住辩驳道:“殿下实属污蔑,我哪有这副模样?” 元君白嘴边也含着笑,将木偶递给她。 班馥接过,欢喜得如同孩童,爱不释手地翻来覆去看,抿着嘴笑:“多谢殿下。” 雨声叮咚叮咚,有愈来愈大的趋势。 元君白垂在宽袍大袖中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他站起来,浅笑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 班馥应了,起身恭送他。 待元君白离开,她转身入了寝室,从枕头底下摸出另外一块木偶。 这木偶雕刻了有些年头了,因主人十分爱惜,并未出现腐朽磨损,只是身上的衣衫处因经常抚摸,颜色显得比别处要深一些。 班馥蹲在床前,将两个木偶放在一起。 小木偶笑靥如花,是一个小女孩手持糖葫芦串的模样。 稍大一些木偶,是一个少女叉着腰,气鼓鼓可爱模样。 若是细看,会发现两个木偶脸颊边都有一对甜甜的梨涡。 眉眼也十分酷似。 从落刀的笔迹习惯甚至可以看出,这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班馥将头偏靠在手臂上,望着两个并排而立的人偶眼睛一眨也不眨,唇边扬起笑。 * 轰隆。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到了夜半,已是暴雨如注。 不同于外间夜雨携风带来的寒凉,天香楼的一间厢房中,异香扑鼻。 邺王刚结束完一场酣畅淋漓的香艳之事,满身大汗,喘着气从今日新得的花魁身上滚下来,平躺在床,一脸餍足。 已经许久了,没有遇到这样可心的美人。 美人娇美,方才还哭着梨花带雨,这会儿已是亲昵地依偎过来,娇唤了声王爷。 邺王闭着眼,一把将人抱入怀中,胡乱亲了一口:“先歇会儿。” 他有些累,说完这话,没有多久人就昏昏沉沉迷糊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