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针 第168节
书迷正在阅读:谁家好人穿成假千金啊、疯戏子、不意在秋、嫂嫂,我这里难受、野狗(1v1)、回到豪门后被alphajiejiecao了(abo/伪骨科)、男妓(nph)、公事私辦(百合扶他)、许枷的静寂(H)姐弟骨科、大道韶华
霍莲正在翻看密报,闻言顺着说:“是谁?” “高小六。”朱川激动地说,“就是把刘宴刺伤的那个会仙楼的小子。” 说着摸了摸下巴,眼神闪烁。 “我早就觉得刘宴这小子有古怪,会仙楼,高财主,高小六,什么救命之恩,托付照看。” “原来这姓高的是墨徒!” “刘宴跟墨徒果然早有勾结!” 朱川搓了搓手,看着霍莲。 霍莲抬头看他:“证据呢?” 要什么证据?都察司办案还需要证据吗?证据也有啊。 “那女人可是墨门的掌门,她去看的人,当然也是墨徒。”朱川说。 霍莲哦了声:“是吗?她看的人就是墨徒啊。”说着话站起身来向外走去,“那我们可惨咯。” 朱川愣了愣。 是啊,这女人也来看都督,还常来…… 那要这么说的话,他们还真被这女的害惨了! 狡诈啊,这就把都督拖下水了! …… …… 霍莲走进来的时候,七星坐着喝茶,除了茶,这次桌案上竟然还摆着一碟点心,她手里还拿着半块,很明显是真的在吃。 见他进来,七星便指着点心礼貌说:“多谢款待。” “以后别这么说了。”霍莲说,“很不合适,毕竟在这里你不像客人。” 七星哦了声,她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下一刻继续喝了口茶。 这应该不是听不懂,而是听懂了,但不回答。 霍莲看她,没有人能看透她的情绪,她像平静的湖面,这湖深不可测,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 但他没有探寻的兴趣。 她如何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说了什么?”霍莲问。 她说知道梁寺的临终遗言。 这其实很荒谬,梁寺的头是他霍莲亲手砍下来的,还有什么临终遗言是他不知道的? 梁寺死前,他是距离最近的人,哦,要说比他更近的还有一把剑。 就算真有话,也该是那把剑听到。 想到这个荒谬的念头,霍莲有些想笑,倒要听听这女人能编出什么话。 那女人没有推托迟疑,放下茶杯和点心。 “他说。”她说,“对不起。” 对不起?霍莲哈哈笑了。 “好,好。”他说,看着七星,“这句话真是说得好。” 说到这里又哦了声。 “你听不懂反讽,我说直接点,你编的这句话很好,挑不出太大的错。” “梁寺的确对不起上到皇帝,下到黎民百姓。” 七星看着他:“他说的是,对不起你。” 霍莲冷笑:“他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我也想知道。”七星说,“他是怎么跟你说的?为什么突然放弃谋反,还要你杀了他?” 霍莲脸色顿变:“你!” 你怎么知道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 这一刻,他突然相信,她真的在场。 第74章 若有问 世人皆知梁寺带兵私潜晋地助晋王谋反,如果当时梁寺一声令下,北境与晋王同时出击,京城腹背受敌,猝不及防,大势难挡。 还好霍莲及时察觉,斩杀了梁寺,控制了北海军。 虽然有人疑问为什么筹谋详细的梁寺会死得突然,但旋即也能解释清楚,因为是义子动手。 世间最难提防的就是身边人。 但此时此刻这个女子却说是梁寺放弃谋反,还让义子杀了他。 “我一直想知道,你们在高台上说了什么?”七星再次上前,看着霍莲,“你跪下来求他不要从贼?但他为什么也给你跪下来?总不会是为了劝你从贼吧?他是大将军,你是义子,你若不听,他一刀斩了你就好。” 霍莲看着贴近身前的女子,那一双眼黝黑,但又闪烁着火光,一瞬间他的身前四周都变得炙热,耳边也是嘈杂,似乎很多人在喊叫厮杀,又似乎只有一个人的声音在回荡。 “八子!” 沉厚苍老的声音让他的幻觉又猛地散去,耳边依旧是女子清声。 “他为什么说要让你体面地活着?” “他是不是没有与晋王勾结?” “一定也有隐情,你知道真相是不是?” 她的声音清冷,并没有太多情感起伏。 她抓着他的胳膊,摇了摇。 这摇动让霍莲脸上的震惊散去,恢复了木然冷凝,他看着几乎贴到身前的女子,先闪过一个念头。 她为什么总是要贴他这么近?而他又为什么总是恍若未察觉? 下一刻他冷冷说:“真相就是你们墨门与晋王勾结,害死了太子。” 他冷冷的脸色,毫无感情的声音,没有让身前的女子畏惧,她也没有愤怒,只是皱眉:“胡说八道,我父亲…” 我父亲三个字滑出口,她的声音顿了顿,似乎记起来先前并不认这个父亲。 “……做了什么?你亲眼看着呢。” 霍莲冷冷说:“是,我亲眼看着,不,我亲自助他一脚,让他跃入铸剑池,关闭了机关,毁掉了铸剑池,但那又如何?我也亲眼看到,太子死在墨门手中。” 七星神情微顿:“那不是洛掌门的缘故,这件事另有原因,也就是我说的隐情…… “另有原因,另有隐情,晋王之势也是墨门聚起来的,太子也是死在墨门手中!”霍莲喝道,“这就是无可更改的真相!” 七星要说什么,霍莲打断她。 “洛小姐,或者什么小姐,我与你没有其他交情。”他说,“那把剑你若要就拿走,不要,就别再来我这里。” 七星看着他要说话。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霍莲再次打断她,“那也应该知道,那把剑说是托付给我,也可以说是扔给我,你不是说你听到了吗?他当时可说了,他的女儿如果要,就给她,不要,这把剑就随我处置。” 说罢不再看七星,向门外高声喝道。 “朱川。” 朱川蹭地就进来了,按着手中的腰刀,只待都督一声令下,就将贴在都督身前的女子拿下----这女子怎么又贴都督身前了?又要拿都督当挡箭盾?卑鄙! 霍莲的视线再看向身前的女子,抓住她的胳膊。 “你还留在这里,是想亲眼看着我处置那把剑吗?” 七星看他一眼,见他要再说什么,这次打断了先开口:“我听得懂,这是逐客令。” 说罢甩开霍莲的手,退开一步,再抬脚向外走去,但在要迈门槛的时候,又停下来。 “你说我母亲跟你说过话。”她转过身,看着厅内站着的霍莲,“那她有没有提过…… 提过什么? 朱川竖着耳朵听。 但那女子却又没了声息,下一刻转过身迈过门槛,一个倒翻上了屋檐,悄无声息不见了。 朱川抓着腰刀,忍不住好奇:“提过什么?她怎么没说完?” 说完了,霍莲心里说,只不过没有说出声。 他看到了她的嘴唇,动了动,她说的是,我。 我? “那她有没有提过我?” 这话什么意思,不是明明说了吗,她母亲跟他说的,她没在晋地。 或者是想知道,她母亲有没有说更多她的事? 霍莲突然想,如果她当时真在场,那她是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母亲死去的。 他垂下视线。 朱川握着刀走过来几步,他在外边也听不清里面说什么,只听到说得很激烈,此时此刻还残留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都督。”他忍不住小声问,“你们,在吵什么?” 霍莲抬眼看向他:“吵?你觉得我和她有什么可吵的?” 这视线看得朱川不由将头缩了缩。 “没,没。”他忙说,“这种贼人哪里能跟都督吵架,只能向都督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