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夢與現實（下）

    改編自《保鑣大叔》

    坐在他身邊，我欣賞這張教我魂縈夢牽的臉龐。也不知過了多久，嚴叔叔微睜迷濛的眼，伸出大手纏繞著我的髮絲。「小蘊，妳好美。」

    他是第一次這麼對我說話，我覺得心臟快樂的想從喉嚨裡跳出來，小手情不禁擱在他裸露的胸膛。

    肌膚相貼的撫觸，嚴叔叔像被燙著似的彈開。「我的上衣呢？」

    「剛剛你把襯衫吐髒，我怕乾了後會洗不掉，所以先把它脫掉，拿去清洗了。」

    他甩甩頭，才理清自己昏睡了一段時間。「妳一直在照顧我？」

    我點點頭。

    「我必須要離開了。」他掙扎著起身，卻拉近我和他之間的距離。

    不能就這樣讓他離開，我不能再錯過機會。一把抱緊嚴叔叔。「你明明也喜歡我，為什麼要一再逃避？」

    ……

    他靜默著，但總比他一口否認的好。

    終於他乾澀的開口。「妳不也交了男朋友？藍允浩可是所有女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我拚命搖頭。「我承認我打算給允浩機會，但是你又出現了。我不要白馬王子，我只要我的長腿叔叔。」

    「妳為什麼那麼傻！」這不是問句，而是個肯定句。

    乾笑了一聲。對，我就是傻！「你來赴約，就代表你心裡有我。嚴叔叔，我愛你，你不要再離開我，好嗎？」我偎在他的懷中，回想起這半年完全沒有他的消息，那心中的苦楚忍不住此刻爆發出來。眼淚就像水龍頭壞了，止也止不住。

    「哦，小蘊，別哭。」他用沙啞的聲音安慰，發現起不了作用後，改用溫熱的唇覆住我的嚶嚀。

    天啊，嚴叔叔吻我。我的胸口好像快喘不過氣一樣，但柔細的小手天生就懂得拉近他的頸項，以獲取更多的體熱。

    他是個成熟的男人，非常會接吻，舌頭鑽進我的小嘴，陽剛的探索。一吻停歇，他嘆息。

    「我甜美的小蘊，這該不會是一場夢吧？」

    我巧笑著搖頭，又再度撲上他。一個翻身，他將我壓在長椅上，大掌滑進短Ｔ底下，握住一球綿軟。乳尖被挑逗地挺起，我虛軟顫抖，夢囈般喊著。「嚴叔叔，抱我。」

    一聲嚴叔叔，將他從天堂打落。他急忙抽回手，自責內疚。「這樣是不對的，我根本不能給妳幸福。」

    嚴善打從第一眼見到這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就開始滋生了情意，但對方未成年還有十八歲的差距，始終讓他感覺自己猶如像戀童癖的變態，即便一路等到她成年了，他這種感覺卻未曾消退，只得強迫自己和她保持距離。

    汪蘊向他表白的那天，他好像對中彩票那樣興奮，但比起興奮更多的是猜疑，難道她只是為了報恩，所以想要委屈自己，以身相許。從他自願資助她開始，蜚短流長沒有停過；他們在一起只是增加鄰里飯後的八卦。

    他毅然決然在她身邊消失，只希望她過上幸福平靜的日子。

    今天她出現在眼前，身旁站起與她那樣般配的青年，他心如刀割，卻安慰這才是真正屬於她的歸宿。

    若非沒有藍允浩，他或許還能有一丁點自信。現在他有什麼條件可以留下年輕貎美的她，也許她還天真認為愛情勝過麵包，但總有一天，她會後悔的。

    這就是夢與現實的差別。

    我看出嚴叔叔的眸中湧上百般情緒，決心不讓他再說下去。我湊上香唇，以此示愛，用手指輕劃過他的腹肌。他深吸一口氣，幾年的禁慾怎麼能受得了這般撩撥。

    他將吻移至我敏感的耳垂及頸子，大手隔著衣衫愛撫著我的胸前。

    男女之間火熱親密的接觸，令純真的我身子發軟，無力地往後倒向地板。在我背後快貼到地上時，嚴叔叔攬住我的後背，另一手勾起我的雙腿，把我抱了起來。

    騰旋在半空的滋味如此美妙，我慵懶倚靠在他懷中，心中感到無比安全。

    男人抱著這副曼妙的身軀直接跨進了女人的臥室，將她輕輕放置在單人床上。

    結果當厚重的被子蓋上我的身軀時，我猛然睜眼一看。「嚴叔叔？」

    「已經很晚，我們明天都還要上班呢！」他一臉的平靜和剛剛在客廳的熱情大相逕庭。

    「可是……你不想繼續嗎……」女人對愛情和rou慾有相同的渴求。

    他笑了笑，寵溺地撫撫我的頭。「來日方長呀！」

    訝異佈滿我的臉。嚴叔叔的意思是指……

    他願意接受我了！

    父親過世之後，我沒有一天過得開心，但是此刻，我發自內心滿足地笑，未來總算又有了依靠。

    「快睡吧！」

    我像孩子抓住父親的手，捨不得道晚安。「嚴叔叔，陪在我旁邊。」我掀開被子一角。

    今晚他最配合的一次。嚴叔叔在我身旁躺了下來，我們的手十指交叉相握。

    「我就知道你也愛我！」

    「是！我從第一眼就愛上妳了。」他的聲音好溫柔，還在我的額上留下一吻。

    原以為我會開心地睡不著，但是心安地極快入眠，直到刺耳的手機鈴聲將我吵醒。天已透亮，我從床上爬坐起來。叔叔人呢？

    手機鈴聲斷了又響，我拿來一看，是允浩的來電，而時間顯示九點半。糟糕！

    「對不起，允浩！我睡過頭了。」我急忙接起電話。

    「小蘊，我在妳家外頭！」他說。

    我張大了嘴。雖然事情總要和允浩說明白，但現在被他發現嚴叔叔在我家，恐怕還是不好解釋。「等我一下！」

    電話掛斷後我立刻蹬下床去。嚴叔叔不在廁所、不在廚房，到處都沒看見。難道他去買早餐？哎，我沒有他的手機號碼，不然可以先叫他迴避一下。

    可能我跑來跑去的聲音被外面等候的允浩聽見，大門被敲響幾聲，傳來他的聲音。「小蘊，妳別急！今天不用去上班了。」

    我愣愣地走到門後，心虛地問著。「為什麼？」難道是我和嚴叔叔的私情被人發現了，所以不讓我去「藍天」上班！

    「現在公司的人事室亂成一團，嚴經理突然遞了辭呈說要長期出國，我jiejie聽到消息追去機場，所以就算妳今天去上班，也沒人能指派工作給妳。」

    「你說什麼？」我打開了門，不敢置信地問他。「你說嚴經理辭職要出國？為什麼？」

    「我怎麼可能知道為什麼；就說了他是個怪人……小蘊，妳怎麼哭啦？」

    我往臉上摸摸才發覺兩行清淚已悄然落下。

    到底是怎麼回事？昨晚難道只是我做的一場美夢嗎？

    我不相信！隨即衝往浴室，只剩空蕩蕩的衣架懸著和地上未乾的水漬。

    允浩追在我身後，不明所以地追問原因。我沒有理會，又奔回了房間，此時才注意到梳妝台上的一張紙條。

    妳要幸福！

    幸福？我始終在夢與現實之間，尋找難以斷定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