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太子坠崖失踪,小妈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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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太子坠崖失踪,小妈痛不欲生
令辛书淮没想到的是,他吃了闭门羹。
正是中午最为炎热的时候,他刚从宫中回来,来不及歇息就焦急往这边跑,汗水在额头上凝结,有水珠划过鬓角,消失不见。
回想自己昨晚做的蠢事,实在是......思虑不周。
辛书淮将食盒递给丹彤,告诉她:“这里都是你家姑娘爱吃的,等她醒了你拿给她。”
丹彤撇撇嘴拿走了食盒,昨晚姑娘回来脸就烧了个红透,她虽没嫁过人,倒也知道这男女之间是怎么一回事。
今早姑娘起来眼睛肿的像小核桃一样丹彤就什么都明白了,上次醉酒算是第一次,昨日是第二次,太傅大人又欺负了姑娘。
这般想着,她赶紧拿起食盒走进了虞知挽的卧房,姑娘还没用午膳,刚才是故意不见辛书淮的,不是她扭捏,她只是有些不好面对,毕竟两个人身份摆在这,有些东西产生了不一定会有回馈。
虞知挽看着玲琅满目的饭菜,紧紧咬着唇瓣,深吸了一口气,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本来早上就只喝了几口粥,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松竹院。
辛书淮换下了月白锦袍,想到姜聿礼私自带兵围剿胡人的事也很是生气,才去军营几个月,就敢不要命,他叫来赵涣,把自己刚写好的书信快马加鞭送到西北,定要交到姜聿礼手里,人在外,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
喝了一口凉茶,他走至书案前,打开了一个镶着金锁的抽屉,取出里面的画卷,画上的美人披着一袭清浅纱衣,周身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似真似幻,如玉的肌肤透着绯红,艳极无双。
辛书淮拿着手里的画卷,眉峰一点点舒展开,嘴唇微微上翘了一下,又小心卷好画轴,放进抽屉里,再一次锁好。
这是他的秘密,他一个人的秘密。
万籁俱寂,月上中天。
鎏金香炉顶端飘着袅袅青烟,烛火掩映,衬的帐帘之内更加迷离朦胧。
已是子时,虞知挽将将睡下,自那日乞巧节回来,她就没睡过几日安稳觉,一到深夜,心脏就跳个不行。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白天好好的,夜里越发慌乱,每次做梦都是刀山火海的,一男子挥着剑斩杀了数百人,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那男子相貌有些模糊,她看不太清。
罢了,罢了,不想了。
天光微亮的时候,虞知挽从睡梦中突然惊醒。
“砰砰......砰砰......”
虞知挽猛地起身,身上的薄被缓缓下落,她额际汗湿,呼吸灼急,一双水盈盈的美目溢满了泪水,抑制不住的流在了双颊上。
她伸出白嫩的小手轻轻擦了擦脸蛋,随后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衣领,艰难地动了动身子。
她又做了那个噩梦,却是比前几日更加揪心,之前看不清相貌,如今她看清了,是姜聿礼,他斩杀数百人之后被追上来的贼寇逼到了悬崖,然后一个恍惚,他就跳下去了,那么高的悬崖,跳下去是会死人的。
怎么办,她要去找太傅,她迫切想知道姜聿礼的近况来掩饰这些不好的冲击。梦都是假的,一定是假的,虞知挽这样安慰自己。
昨夜是丹彤守夜,听到姑娘在屋子里有声响,便推开房门小声询问:“姑娘怎么了?”
“没事,去给我打些水吧,我要洗漱。”虞知挽回道。
由于起得太早,睡意全无,她头发散乱,眼睛又刚哭过,有些水肿,简单的用清水洗了洗,就迫不及待地来到松竹院。
这还是虞知挽第一次主动来找辛书淮,她怕打扰到他休息,不敢进屋。松竹院东次间有一个小屋子,虞知挽就在那里等着。
噩梦过于真实,一切历历在目,宛如真实发生过的光景,虞知挽不来寻求个安心,大抵今夜也是睡不着的。
赵涣看见有个姑娘坐在会客室许久,瞧着背影应该是主子故交的meimei,可这一大早是有什么事吗?
他大步走过去,那姑娘眼睫处似乎有些泪痕,遂问道:“虞姑娘可是有事找大人?”
虞知挽一看来人并不是她所熟悉之人,便缓缓起身,向他询问:“是的,麻烦您通传一声,如果大人还没起来,我可以在这里等。”
赵涣很是惶恐:“虞姑娘不必这般客气,只是大人今日丑时就被叫进了宫去,现在还未回来。”
“轰隆”一声,虞知挽的心宛若沉到了水底,太傅那个时辰被叫进宫里,是不是太子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梦,应验了?
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此时在这着急也不是门路,一切都等辛书淮回来再说。
虞知挽实在坐不住,喉咙发干,顿时都忘了怎么呼吸,心中莫名涌起一阵焦虑,如同被困在狭小的空间中无法呼吸。
等了许久,才等到辛书淮回府。
他那一贯不动声色的面容上,此时不再是冷静,随之代替的是一瞬的惊慌失措。
辛书淮回来就听赵涣告诉他虞知挽在松竹院等他,要换做平常,自己定然是喜悦的,只是今日......
他望着那个楚楚可怜又弱不禁风的女子在廊庑下难以掩饰的焦急神情,实在是不知该怎么说与她听。
果然,虞知挽发现了他,紧紧篡着的小手蓦地放开,快步走至他的身前,看得出,她未施脂粉,望着她布满泪痕的小脸,辛书淮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扼住了一样,疼痛难忍。
虞知挽的声音有些沙哑,她抬头盯上辛书淮的双眸,轻声问道:“大人,殿下他是否安好?”
说这话的时候,虞知挽的双手已经颤抖得不行,她预料到了,预料到了姜聿礼大概是出了什么事,小病小伤都无碍,她不想像她梦到的那样......
辛书淮不想隐瞒,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太子殿下,他掉下悬崖失踪了。”
什么?悬崖?失踪?
真的和她梦里的一模一样,她的心揪着疼,身子有些不稳,就在她将要倒下之时,一双大手抱住了她。
辛书淮侧首垂下了目光,眸色晦暗:“你不要过于伤心,事情可能还有转机,大将军的侍卫们这几日在搜寻过程中并未找到殿下的尸身,大概可能还活着......”
这话说的,实在没有底气。
姜聿礼掉下的地方是沧州一带的敬亭山,那里层峦叠嶂,树木又多,豺狼虎豹也是多见,没找到尸首不见得活着,很有可能是被野兽吃了也未可知。
辛书淮不敢再言语过多,其实他和虞知挽都明白,姜聿礼大概是凶多吉少了。
虞知挽缓缓地蹲下身子,将脸埋进了胳膊弯里,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无声地落了下来,紧紧地抱住了身子,肩膀不停地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