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舌战群臣
“汝要状告若儿什么?”女皇眼帘半阖,看起来并没有太重视小贱说的话的意思。 “我状告她,故意制造不平等,处处歧视男性,压迫男性,激化社会矛盾!造成大兴溺死男婴成风,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再这么下去,兴国生育率下降,大兴迟早药丸!“小贱言之凿凿。 “……女男平等,乃书于大兴律之基本国策,何谓歧视乎?” “?”小贱眼球转了转,她们还有这规定?对于世界观,他书里是很多细节没写到,只是提了一句女尊男卑,女性常无理苛责男性,但不料这里会自动补充完善出这样许多细节,让世界观变得“合乎情理“起来。但这又怎么样?凭着常年和网上“女拳“对线的经验,反驳这群“小仙女“还是信手拈来: “这只是你们表面上的说辞,实际上你们分明不让男子入朝为官,就是浪费人才,浪费资源!男子也有人才,比如说我。” “谁说大兴不许男子入朝为官?我朝历届科举,女男皆可参加,奈何男子既懒惰,又愚钝,表现不如女子,选贤举能,不能者止,何咎之有?“ 小贱回头看文武百官,虽然大兴朝女性不施粉黛,反而是男人喜好化妆穿裙子,但官员通常要求着装统一一致,按照小贱现实世界的标准,仍然是一眼看上去难以分辨女男。不过大兴男子通常有个典型特征,那就是他们脖子上总会带有贞洁环,掩盖住了喉结。所以一眼扫过去,小贱竟还真发现身后有零星几个男官。 “那是因为你们的选拔制度有利于女性!” 此言一出,群臣唏嘘一片。 “无知男儿,休得胡言。” “妖言惑众。“ 女皇转头看向龙若,“若儿,你怎么看?“ 龙若被指控,依然不愠不怒,气度从容: “臣倒是觉得龙剑殿下说的也有点意思,不妨一听。“ “那汝倒是说说,如何才算公正?”女皇追问。 “咳咳,此事说来话长。”小贱清了清嗓子,逐渐流露出自信的神态,“首先,文艺作品中的情节不应一味宣扬男性恋爱脑和家庭主夫的角色,以免误导未成年男孩。男性角色形象也不应总是被刻画得低于女性一头,显得又蠢又笨。也应当更多地描绘男性投身事业、征战四方的形象,以激励更多的男性追求自我!其次,应禁止男性过度追求白幼瘦的审美,倡导男性健壮的体态,鼓励他们多参与健身活动。此外,男性也不应自我弱化,自己觉得自己比女人差,长久下来就真的比女人差了,佩戴贞洁锁等行为更应当被禁止!柔柔弱弱怎能显男性雄风,怎能强国?” 小贱说的铿锵有力,字正腔圆,声声掷地,这起点男频男主的气势一下子就出来了。 朝堂上先是安静了一瞬,随即群臣哗然。 先起身反对的,竟是诸位男官: “何谓涂脂抹粉即为弱?身系贞节锁即为弱?汝意图污名化男子!爱美乃男子之天性,喜事母主及妻主乃自然之规律!守贞节于女子乃男子之美德,当崇尚之!” “言为之男子好,惟限男子言行乎?为何不治女子言行?爱美爱系贞洁锁皆乃大兴男子自愿,汝夺吾之喜好,只增男子以道德枷锁,规训男子言行!吾视汝欲与天下男子为敌!” “吾视此乃故作‘独立男子,也,实则为男强奴,其实乃明欲色诱女子也,耻之耻之!” “大兴朝改制不过五十年,好日不久,汝已思复辟落后之男尊社会。羞之羞之!” ...... 小贱被他们的逻辑震惊到了,张大了嘴,想反驳但一时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只急道: “你们都被洗脑了?都这么麻木不仁?甘愿做女人的舔狗?‘龟男,?” 龙芬女皇的脸色越来越差,甚至坐了起来: “汝还有何话可辩?汝身为吾独子,本已给予汝机会展示才能,孰料汝竟骄奢yin逸,拂乱政事,致使河东水患。如今又在此丢人现眼!即刻废除汝储君之位,由龙若接任!“ “什么?叶淑芬,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的亲儿子!你清醒点,龙若她不是你亲女儿!你怎么能不让我即位?” 没想到这话让大家伙更愤怒了。 在大兴,民生是头等重要的事。医典有载,妇女生育男儿后,寿命明显较生育女儿者为短。百姓皆知,母亲为全民福祉生育,实属不易。而产男子较之生女,更损健康、耗费资源。乡间亦素有男儿克母之谈。故而龙芬女皇因生育了小贱之故不再生育之事,按乡野的规矩,小贱早都该被溺死了。但是女皇心软,抱养了从小失孤的龙若以平民愤。可此时这位龙贱殿下不仅不感恩,反而行径乖张,着实是出人意表。更重要的是,他在一个主张君权民授、天下公有的母系国度,公然说出这种敏感的话,大有污蔑女皇统治假公济私之意,这可是让她下不来台。 女皇不得不站了起来,厉声指责,震的大殿都抖了三抖: “汝身为皇子,竟敢说出这等悖逆大兴之理的话!我大兴虽有皇室,其职责乃为对外彰显荣耀显赫,实际政事悉由议政王大臣会议商议决定。大臣之职位通过举国公投产生,为禅让制,杜绝世袭。民若怨,汝即当退位谢罪!本宫虽为女皇,亦是议政王大臣会议的首席,视天下子民皆为吾子,绝无徇私!汝从小按女儿之准养育,却如此愚钝!如今竟还公然徇私枉法,意图恢复陈腐男尊之术,实在令为母心寒!即刻将汝禁足,未经本宫允许,不得踏出府门半步!” 小贱正想哀嚎,但他的声音已经被众人愤怒的指责声淹没了。没等他挣扎几下,便已被众人强行拖离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