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萩原研二：你做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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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就变成这样了。 萩原研二坐在料理台上，身上只披着一件衬衫，衣摆勉强遮住下半身，高潮后的身体还没什么力气，他只能将下巴搭在静间未夜的肩上，好能从背后探出头，正大光明的偷看邮件。 而静间未夜压根没管他有没有偷看，提上裤子就紧张的捏着手机敲敲打打。 松田阵平的消息很简单，就是回家后发现后座上的柠檬派，问静间未夜要怎么处理罢了。 这个问题萩原研二跟静间未夜早就讨论过，答案是拜托松田阵平吃掉再问问口味如何，回头好repo给内田奈美，萩原研二当时还自告奋勇要帮静间未夜措辞。 只是邮件来的时机实在微妙。 ……刚射在他屁股里面就急急忙忙拔出去回消息…… 半长发亡灵的表情有些奇妙，下巴往前蹭了蹭，偷看静间未夜的脸。 少年面颊有点红，脸孔板得一丝不苟，绿眼睛直勾勾盯着手机屏幕，活像在面对什么世纪难题一般——一点眼神都没给背后灵。 这就是小男孩面对喜欢的人时的表现吗？ 但小阵平不可能喜欢miya的。 松田阵平的初恋是女孩子，还是他jiejie，虽然恋情还没开始就因为他jiejie的铁拳结束了，但也足以证明松田阵平的取向是各种意义上的铁直男。 唉，喜欢直男没前途的，还不如喜欢他呢，起码他对静间未夜还…… 萩原研二眼神一震。 等等，他怎么会认为自己对静间未夜还挺有好感的？！ 萩原研二会有这种想法其实并不奇怪，静间未夜的长相本来就戳在他的好球区上，眼下又很接近生理意义上的荷尔蒙峰值，要是他还顶得住才真是中午十二点照镜子——大白天见鬼。 但萩原研二显然没意识到这一点，脸色刷得变得灰白。 静间未夜没扭头，却也能从响起的罪恶值提示音中猜到八九成，于是明知故问。 “你怎么了？呼吸节奏好奇怪。” 萩原研二赶紧扯出个笑容粉饰太平。 “没事，有点累了而已，松田警官回邮件了吗？” 话音刚落，手机便又震动了起来。 静间未夜不赞同的嘟囔了句“都说了不要逞强”就继续查看回信内容，萩原研二则是狠狠拧了自己大腿一把，尝试让自己清醒一些。 虽然说只是好感而不是什么更亲密深厚的感情，但对十六岁的少年产生好感已经很不正常了。 不行不行，这样一定会被老姐和小阵平混合双打的。 静间未夜忽然叹了口气。 萩原研二立刻回神，“诶，怎么了？” “……松田警官，果然还是觉得很麻烦。” 他飞快撇了一眼手机上的文字，顿时了然。 小阵平的说话风格，尤其转换成文字的时候，确实挺有杀伤力的。 “要不直接道谢试试看，我觉得松田警官肯定会帮忙的。” “会让他为难的。” “不会啦——” 亡灵环住静间未夜的身体，修长的手指敲击液晶屏幕，发出哒哒的声响。 “这句‘你真的有够麻烦’明明就是在傲、嗯……别扭，成年人的面子问题而已，说不定其实他已经把包装盒打开了哦。” 静间未夜扭头，怀疑的看着他，然后迟疑的打下谢谢两个字。 萩原研二被他这么一看，原本十成十的把握，也忽然有点没底了，毕竟那是“萩原研二”的经验，不是静间未夜的，于是趁着静间未夜还没点击发送，赶紧握住少年的手，接替打下一段话。 “……拜托拜托，乐于助人的松田警官就帮帮忙吧——最后再加一个表情，Ov＜……” 正如他之前所说，措辞可爱一点原本是不会有错的，松田阵平对于这种软磨硬泡也确实没辙。 但萩原研二不知道wink在松田阵平与静间未夜之间代表着什么，被熊抱的静间未夜也完全没有提醒的意思，就用看戏的态度看着萩原研二做主点击发送。 于是，消息发送后，手机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萩原研二忍不住眨眨干涩的眼睛，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 ……他之前怎么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点？难道在他的潜意识中，完全将静间未夜抱住其实很正常吗？ 之前也是，正常的男人才不会因为被解扣子就自暴自弃的认为跟未成年zuoai也没关系，也不会因为被舔胸部就勃起，更不会因为“被侵犯对象”对自己没有留恋就不是滋味。 短暂的纠结后，他忽然坐直身子，与静间未夜拉开一段距离。 “miya，以后……可以直接用血吗？” 萩原研二的反应不算出格，静间未夜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诧异的“嗯？”了一声。 自诩变态的人主动拒绝送到嘴边的rou，是个人就会感到惊讶吧？ 萩原研二心虚的转动眼珠，思来想去，身子又靠近了一点，维持在亲近但不过分亲昵的距离上。 他暂时还不想放弃变态这个人设。 “因为，miya酱你……技术意外的很菜，就是……做的不爽啦，有点做够了。” 原本觉得自己准备很充分静间未夜：……？ 不是，谁菜？ 碰巧回来的系统：【噗——】 静间未夜瞬间黑脸：【你在笑什么？】 系统赶紧做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 【我一定是在笑萩原研二的借口太拙劣，竟然敢说堂堂top1活烂，亲亲，您要相信我，臣誓死追随陛下啊——】 静间未夜：…… 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知道跟萩原研二计较谁的技术比较菜没意义，TOP1磨了磨牙根，语气平淡，态度却很强硬的反驳。 “我会学习一下的。” 至于学、到什么，那就是他的事了。 “诶？！” 萩原研二莫名感到一阵寒意，搓搓裸露的大腿，却也没感到有多冷。 “你不用迁就我啦miya酱，我现在对你的兴趣其实也不是很……” “但我不能割腕。” 静间未夜直接打断他，弯腰捡起萩原研二的裤子，转头丢过去。 “松田警官会发现。” 萩原研二还想争辩的话，因为松田阵平的出现，莫名其妙就卡在了喉咙中。 静间未夜继续说：“他发现我割腕会生气，我不想让他生气……所以我会努力学的，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告诉我，我都会配合。” 静间未夜给自己套上上衣，此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立刻露出紧张的表情，小心翼翼按下接听。 看多了慕艾少年的萩原研二立刻反应上来，电话那头应该是松田阵平，接下来的电话漏音也证实了这一点。 松田阵平的声音不知怎的，听起来有些郁闷。 “……圆周率第一百位是多少？” 静间未夜表情一变，起身往远处走，走出两步后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就差没将“是隐私，不要偷听”几个字写在脸上。 “9，接下来是8124……” 萩原研二原本前倾的身子瞬间直了回去，直到静间未夜走远，他才长出一口气，整个人蜷成一团。 ……呼、要死。 虽然有点无能狂怒的嫌疑，但怎么可以跟刚做过的床伴说“跟你zuoai是为了不让我喜欢的人生气”这种话，接他幼驯染的电话还要防着他…… 那是他的幼驯染吧？被cao的也是他吧？唯独背着他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好渣哦。 憋闷了一会儿，他又安慰自己，静间未夜又没谈过恋爱，脱离处男身都是被他硬来的，能懂什么呢？ 归根到底还是吊桥效应的错…… 正煎熬着，静间未夜的脚步声忽然往厨房的方向折返。 他赶忙套上裤子，穿好时静间未夜也恰好回来，用口型对他道：[松田警官要我一起去给rx7做保养。] 他下意识举起手，做了个ok的手势。 车子的话题就交给专家吧。 于是静间未夜再次蹭到他旁边，打开外放。 松田阵平懒洋洋的声音传出来。 “看rx7裙底的机会可不多。” 萩原研二了然的翻译：“裙底就是底盘啦，是要把底盘拆开的意思。” 静间未夜对着手机：“要拆底盘吗？那机会确实很难得。” “还有油箱，你不是很好奇老车油箱渗油问题是怎么解决的吗？” “诶，看油箱可是得提前清空的哦。” “清空油箱，很麻烦吧？” “我有年假，顺便还可以给油箱做个大清洁，他也到该大扫除的年纪了……” 聊了半个多小时，几乎将rx7的保养方案从头敲定到尾，松田阵平才堪堪止住话头。 ——太像了。 不管是之前的邮件，还是有关汽车的对话，都太像了。 不仅仅是颜文字的问题，而是一种感觉、思路、或者语气口癖之类的东西，简直就像hagi附身在这小鬼身上，在借小鬼的嘴说话一样。 他随手扯开领口，将深蓝色领带丢在一旁。 “我说……你女朋友做的点心，让我帮忙品尝真的没关系吗？” 少年语气认真。 “并不是女朋友，只是提前庆祝圣诞节的女同学，分了一份点心给我……我需要给她repo。” 哈……连这种狗屎的社交准则都一样。 他捏起已经隐隐漏出果酱的柠檬派咬了一口，苦涩的舌头完全没有尝出味道，大脑倒是做出反馈，这东西应该是柠檬味的。 废话，都叫柠檬派了。 他只能含糊的回应：“味道不错，去好好谢谢人家吧。” 挂断电话，松田阵平长长叹出口气，躺在沙发上，盯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出神。 05305、48820…… 与此同时，萩原研二也陷入微妙中。 他能感到松田阵平态度的奇怪，但因为缺少关键线索，思路始终无法闭环。 不过他相信自己的幼驯染，就算他变成变态，松田阵平也绝对不会对小男孩有什么超出“关照”界限的感情。 ——那可是想给警示总监一记破颜拳的小阵平，跟他不一样的。 静间未夜打开手机日程表，将与松田阵平约定好的日子记下来。 萩原研二飞快撇了一眼，本来是想记下时间，结果视线一歪，不慎看到了之后密密麻麻行程。 他好奇的问：“明天也跟谁有约吗？” “没有。” 静间未夜没抬头，“只是要去图书馆查些东西，你要去吗？” “啊……”萩原研二摸摸鼻子，他认为自己现在应该跟静间未夜保持距离，起码给自己一段时间平复不该有的情绪，所以不得不拒绝，“我就不去了，好不容易休假，我想补个觉，你也不要每天都只想着学习了，跟工藤君他们一起出门玩一玩嘛。” “不是去学习，只是想看看旧报纸。” 静间未夜解释，“你在心理诊室和神奈川都有奇怪的反应，在神奈川还直接进入了通灵状态，肯定是受到了生前重要之物的影响。我想去查查看神奈川县报上的心理诊所广告，或许能找到恢复你记忆的线索。” 萩原研二表情一僵。 静间未夜犹在继续。 “回家前我查了一下，神奈川县报都保存在国立图书馆，离米花町不算远，两趟电车就能到，我已经预约好冬假期间所有开放日……你怎么这种表情？” 亡灵高大的身子抖了一下，赶紧低头，假装看向地面，掩饰自己无法控制的面部肌rou。 他只是……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耻。 不管是失忆，还是与心理医生有关，都只是他随口扯的谎罢了，静间未夜竟然还记在心里，帮他寻找并不存在的记忆。 “早点找到你的执念，你也能早一些解脱，总不能一直滞留在人间，下辈子也很重要。” 少年的说教平淡却真挚，如同一双大手，捏得他的胸腔无比酸涩。 真是的……干嘛在花那么多时间为一个满嘴谎话、连未成年都不放过、阴暗到甚至不敢承认自己身份的变态成年人打算…… 强烈的内疚压得萩原研二喘不过气来，什么拔出去太快、渣男、跟他的幼驯染打电话竟然还背着他的想法都被挤出头脑，乱七八糟的情绪交叠之下，一个声音愈演愈烈—— 他会产生好感，太正常了。 不喜欢静间未夜的人才是没品。 伴随着叮叮的罪恶值入账声，静间未夜回了房间。 系统之前犯了贱，看在小命的份上也得赶紧转移话题。 【亲亲，您那个那个前不是让我去查查看赤井秀一吗？真的有大瓜！】 静间未夜面无表情的竖了个中指。 【他联系FBI线人了是吧？】 系统：…… 【当、当然不止这个了，我比您的视角更方便，所以……】 【他汇报了西拉其实是男性的重要情报。】 系统汗有点下来了。 【哈哈，不愧是您，当然还有……】 【哦，除了空口白牙说了句我是男的，其他什么都没说，连素描都没给一张。】 系统：…… 躲不过去了，他只能选择滑跪。 【对不起亲亲，我不该笑您，饶了我吧，只要您饶了我让我做什么都行！！撅屁股.jpg】 静间未夜脸更绿了，好像被脏东西黏上了一样。 【滚呐，我才不要色AI！谁要插你USB插口里！】 【也、也不是不行，但我没有USB插口，我大概是typeC的……】 这次轮到静间未夜：…… 【不是，你还真有啊？】 【我也不知道，大概有？】 【那你怎么知道你是typeC？】 【因为我不想骂您SB。】 静间未夜：…… 行吧，算他输了。 【……原谅你也不是不行。】 静间未夜一言难尽的点开系统商城，指着某样东西。 【我今天要看到这东西50％off。】 系统有点莫名其妙，赤井秀一漏了情报，静间未夜怎么还有心情买时尚小精品？ 静间未夜面色漆黑：【做不到吗？】 【也不是不行？】 美美收下打折商品，静间未夜的心情才好了一点，一边把玩，一边良心爆发，给系统解释。 【放心吧，除了西拉的几把，隐身魔女的一切都不会暴露。】 系统将信将疑，但还是没说什么，经验告诉他，要是把静间未夜的sao话当真就输了。 但经验也告诉他，静间未夜不是能用经验推测的人。 终于上位成功，从“疑似情人”升职为情人，赤井秀一在组织中的待遇好了不少，至少不再像考察阶段一样时时刻刻被人盯着，于是被西拉甩下后，他就联系了FBI的线人，准备将这段时间在组织中获得的情报传递出去。 首当其冲的，肯定是隐身魔女西拉的真身。 他没有用电子设备记录西拉的样貌，但他的脑子很好用，在noc训练时还系统的学习过素描，将见过的人描画出来还是很容易的。 可是当他真的拿起画笔，他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他画不出来。 明明记忆中那个长相中性、漂亮的过分的红发男人的样子完全没有模糊，在下笔时，却莫名不知道该如何复制。 眼睛是长的还是圆的？鼻子是挺的还是塌的？嘴唇是薄的还是厚的？ 不知道。 好看吗？ 很好看。 还有呢？ 好看得有点慎人。 毫无疑问，他又在不知不觉间中招了。 屁股都还肿着的FBI不肯认输，用了好几天时间，将能够想起来的西拉的特征全都尝试个遍，从身形，到瞳孔颜色，再到脚指甲形状，无一例外的全都无法描绘，直到日子逼近约定好的接头时间，他才终于找到西拉的破绽—— 看着自己画出来的鬼东西，FBI王牌狙击手的神情变得相当复杂。 纸上，一根又直又粗的大jiba直直对着他，马眼还sao气的比了个爱心。 他闭了闭眼，默默将素描纸揉成一团。 ……FU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