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伺候（三）

    夜深，微凉。

    馥茵在王石崇的屋里，看着丫鬟们整理床榻，打扫房间。

    她安静地坐在木凳上，身子纤细单薄，不胜羸弱。

    今夜吃过晚饭，馥茵就被老太太派来这里了，只单留了老爷说还有几句贴心话要嘱咐。

    出门时，馥茵又被老太太身边的刘嬷嬷再次嘱咐，今晚要好好伺候好老爷。

    伺候老爷，她们总让她等老爷回府了，就要好好伺候老爷。

    可是该怎么伺候呢？

    馥茵之前有听刘嬷嬷和身边的嬷嬷讲过一些，却又不愿同她说得太过详细。

    还没等馥茵想明白呢，屋外就传来了春桃雀跃的声音：“小姐，老爷回来啦！”

    馥茵心下一紧，连忙起身去开门。刚踏出房间，就听到了一道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正是老爷撑着手杖从不远处的阴影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位同样身着军装的男子。

    其中有位男子的年纪不大，长得极为清俊，面容也算亲和，引得馥茵不由多看了两眼。

    她自小长在深闺中，见过的男子不算多，还以为军阀生得都像老爷那样呢。倒也不是说老爷就长得差，只是馥茵每次见到的老爷，脸色都很冷峻阴沉，总让她有些害怕。

    王石崇留意到馥茵看向他身后有些好奇的目光，一双杏眸含着水雾，似秋水，懵懵懂懂的。

    碰巧那个年轻男子对上馥茵的视线，露齿一笑，打了个招呼：“小姐好。”

    吴子湛也不知馥茵是什么身份，第一眼只觉得馥茵生得实在好看，看着娇娇柔柔，含羞带怯的。虽然年纪尚小，穿着也有点保守守旧，但仍掩不住天生的柔情绰态。

    老爷还在眼前呢，馥茵还不太敢对视上眼前年轻男子的目光，只匆匆垂眼应了声。然后上前走向王石崇，柔声道：“老爷。”

    馥茵从老太太那里回来后，就听从嬷嬷的话沐了浴，此时换了衣裳，发丝也未全干。

    白皙稚嫩的脸庞上未着半点脂粉，清盈剔透，仿若初绽的芙蓉。

    离得近了，王石崇又一次嗅到了馥茵身上的女儿香。

    “你们先回去。”

    王石崇低头看着馥茵如玉般脖颈，眼神晦暗，没有回头，沉声道了句。

    “是，司令。”

    身后几人散去，唯有吴子湛回头又看了馥茵两眼，昏黄的烛影下，湖色对襟裙褂的少女愈发让人心生怜惜了，那种和年纪不相符的易碎感，只会让男人心生侵占之意。

    尤其是像司令这样高高在上，地位显赫的男人。

    第一眼，明子湛以为馥茵是王府老太太的某位表姨女，可是方才馥茵又用那样的神态喊着司令员。这让他有些不明白的同时，又有种莫名的失落。

    “沐过浴了？”

    王石崇支着手杖，一手捻起馥茵垂在耳侧未干的湿发道。

    现下人声寂静，偌大的院子中仿佛只剩二人。

    馥茵的身子，整个被王石崇挺拔高大的身躯笼罩住，无法逃开，也无处可逃。

    “嗯。”馥茵心跳如鼓，耳朵通红，连带着两颊也似染了胭脂般，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能糯声道：“老爷，夜凉生寒，我们回屋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