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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重新落座回席榻上。然后是宣旨封赏。“……西北行营招讨使兼陕甘总兵宋琰,斩首虏一万八千八十八级,诛逆贼金氏等三千一百二十二人,师大捷,伏楼鄯、定西疆,战功卓越,尊封亲王,特赐封号“秦”,赐陕甘为其封地,俸禄五千石……”……“……随军提举宋珩,忠君效勇,助战有功,尊封亲王,特赐封号“燕”,俸禄三千石……”其次邓钟岳、郭少通、许振等人皆有嘉奖。灵芝听得明白,果如宋珩所说,这个皇帝对他百般忌惮。表面上看来甚是恩宠,区区一个提举而已,能立什么军功?却照样和平远王一道封了亲王。世人还会说宣德帝对这个侄子格外偏爱。但实际上这个亲王和当初的郡王一样是个虚名,无封地、无实职,只不过府上大门的匾额从靖安王府换为燕王府而已。在座诸人脸色最不好的应该就是太子宋玙了,心头将宋琰和贤妃轮番骂了八百遍。虽郑国公早就告诉过他,宋琰尊封亲王不是什么坏事儿,只要让他早点成亲滚到陕甘去,再慢慢折磨他也不迟。可宋玙就是憋不下这口气,绝不能让他再往前爬,绝不能让他们送安四姑娘进宫的计划得逞!封赏之礼完毕,百官称颂之词不绝于耳,待众人贺过之后,大宴方正式开始。满桌银盘果品,奇珍佳肴,极天厨之撰,香气扑鼻。大殿中央笙歌缓起,舞姬款款而出,官员们纷纷上前向宋琰、宋珩等人敬酒,连皇上都下旨特赐二人御酒,一时间殿内热闹无匹。灵芝却在宣德帝出现在高台上的刹那,身子轻轻颤了一下。就这刹那,她已将严氏的盘算看了个一清二楚,果然,为了送她入宫,他们不惜使出最卑劣的手段!她趁着殿内人来人往,招呼过身后的小曲,低语了几句,再悄悄摘下腰间香囊,掩在袖中递到小曲手中。小曲点点头,悄无声息退下。严氏侧头看了一眼,淡淡问道:“那丫头干嘛去了?这园子里可不能乱跑。”灵芝神色平静,浅浅一笑,“孙女的香囊找不着了,定是落在园子里头,让她去寻寻,被别家男子拾到可就不好了。”严氏对这番话挑不出刺,一打量,见她腰间果真空荡荡的,想来是真去找香囊了,也不再在意,反正,今日她无论如何都跑不掉。☆、第246章步步为营高台上的宣德帝也含笑看着殿下众臣,心头宽慰。贤妃亲手斟满一杯酒,素手捧起那高脚金樽,隔着珠帘,举向她左侧方的宣德帝。“皇上,今儿个见人人欢喜,臣妾方体会到何为四海平定、家国安宁,更懂得有位仁勇圣君,对臣子、对百姓乃是天大的福分,臣妾是皇上的人,更是大周子民,此杯酒,就让臣妾代重获安宁的西疆子民敬谢圣上!”女人对男人最高的爱意莫过于尊崇敬仰之情。宣德帝被她一口仁勇圣君捧得快上了天,心头欢喜,接过那金樽,面上毫不掩饰喜色,“这次立功的是琰儿,爱妃养育功不可没,该朕赏你一杯才是。”一面说,一面让小太监赐酒。周皇后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看得明明白白,恨得睚眦欲裂。好个油嘴滑舌、溜须拍马的贱人,什么替西疆子民敬谢,不过是绕着弯儿的替宋琰夸功而已!再有军功又如何,还不是要滚去封地了!她正要开口提宋琰婚事,顺便提提宋珩,忽听下头传来一阵喧哗。殿台之下,东侧依次坐着宋玙、宋琰、宋珩,宋琰与宋珩案几前敬酒之人络绎不绝,显得宋玙案桌前空空荡荡,格外冷清。宋琰似乎察觉到了,抬眼看了看台上,和贤妃对视一眼,瞅了个空,端起一杯酒转向宋玙。“太子殿下,臣弟有今日之功,全仗殿下倚重。”他皮笑rou不笑地看着宋玙,“别人不知道殿下的功劳,臣弟心里头可清楚得很,这杯酒,理该敬你。”宋玙本就一肚子火,此刻见他语带讽刺,还说什么心里都清楚,是清楚他和金家的事儿还是清楚他和楼鄯的事儿?反正不像什么好话!特别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儿,满满都是讥诮,宋玙怒火上头,将他杯盏一推,恶狠狠地盯回去,“别得意得太早!”宋琰仍是那副不阴不冷的表情,执着地将酒杯又递过去,“太子殿下什么意思?臣弟不太明白,难道平定了西疆,殿下不高兴吗?”他没刻意压低嗓门,旁边几人包括对面的郑国公、汪昱、许振等人都看了过来。宋玙见他明摆着给自己难堪,更是火冒三丈,烧得满心憋屈,犟着脖子大袖一挥,压低了嗓门,“少跟我来这套!”他袖子拂过,宋琰手头的杯盏一下没拿稳,登时甩在殿中汉白玉地砖上,美酒洒了一地,金杯“叮叮咚咚”弹跳了几下。众人没听见他二人说什么,只看见宋玙发火摔了酒杯,郑国公脸色瞬变!其他的还好,这酒可是方才皇上特赐的御酒!宋琰僵着手,故作诧异地看向宋玙,“太子殿下,不必拿父皇的赏赐作气吧?”宋玙眉毛都气得立起来,他根本就没碰到那酒盏,就袖子带了一下而已,他宋琰拉弓放箭的手,连个酒盏都拿不稳吗?他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拿了御赐的酒来陷害自己!他气得难以自已,脸涨得通红,老脾气发作,“蹭”地站起来往宋琰扑去,“你小子阴我!”旁边的小太监忙七手八脚过来拉开宋玙,宋珩也忙来阻开二人。从酒盏摔到地上开始,宣德帝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此时见宋玙当着朝臣百官之面,筵席上作如此鲁莽之举,简直就是丢他的脸,丢天家的脸!当即冷冷喝道:“住手!”宋玙被两个小太监拉开,一双细眼气得通红,一扭头朝宣德帝诉冤,“父皇,二弟他故意摔了酒盏,想诬告本宫!”宋琰好整以暇拍拍被宋玙扯乱的蟒袍,朝宣德帝一拱手,一脸诚恳,“父皇,刚才确实是儿臣失手没拿稳,跌了御赐美酒,还请父皇降罪!但儿臣绝没有说是太子殿下摔了酒杯呀!”宋玙喉咙像吞了一个熟鸡蛋,卡在半空说不出话来,他,他!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又顺带坑了自己一把!这个jian贼!他气得脸红脖子粗,又找不着宋琰的把柄,只好干瞪着眼!宣德帝眉头皱得更紧。皇后哪还看不出宋琰故意惹怒宋玙,心头暗恨,面上却低声软语,“皇上,必是有何误会,玙儿绝不会无故发脾气的。”贤妃在另一边捧着心口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