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就死?
开局就死?
看着乐的一蹦一跳远去的贺梦卿,贺渊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哎小姐小姐,等一下。”幼微看人直接要进屋子,连忙拉住她。 在贺梦卿疑惑的神情下,幼微理了理她头上甩的乱飞的步摇,和腰间佩戴的禁步。 低声劝说:“步子放慢,走的雅观一点。我让宝豆去找大少爷了,应该一会儿就过来。” 贺梦卿原本是想好好听话的,可一见堂前坐着那熟悉的面孔,心中激动万分,又飞奔过去搂着。 “娘亲,我好想你呀!” “哼,你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吗?”贺夫人直接抄起桌上的戒尺,就往她身上打。 “我让你在家学习《女戒》《女训》《女论语》,你倒好,举止轻浮,行为孟浪,还夜不归宿。堂堂太尉之女,说出去多丢人。” 一个跑一个追,贺梦卿在屋里上蹿下跳,贺夫人举着戒尺四处乱打。 幼微在一边焦急的为贺梦卿求情。 偏偏贺梦卿继续作死,“阿娘,武将之女不应该学兵法,习武练剑,耍刀弄枪吗?最好是能持剑行走江湖混几年的那种,所以娘亲让我习武吧。” 贺夫人差点气晕过去,要不是被幼微搀扶着,她过去高低给贺梦卿一个大嘴巴子。 “逆子,你是要气死我。” 贺夫人紧追贺梦卿,幼微紧跟贺夫人身后,导致大堂里出现了迥异的画风。 门口突然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皎如玉树临风前,形容这男人是最贴切的了。 贺梦卿三步上前搂着他胳膊往身后躲。想到幼微刚刚说的话,笃定此人就是她口中的“大少爷”。 不过父母都是跟自己父母长得一样,这哥哥倒是一点关联也没有。贺梦卿偷偷打量他时,发现一双含情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连被搂着时身体还僵硬了一下。但现在也懒得多思考,只想过了她娘亲这关。 “阿兄,救命。” “母亲,卿儿还小,贪玩了些。”贺荀向贺夫人拱手行礼,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从容不迫,温文儒雅,让人赏心悦目。 “彦之倒是来的如此及时。”戒尺被贺夫人摔在桌子上,在幼微的搀扶下坐在椅子上,语气不善,“你可知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年少无知,总有江湖梦,也是正常。既然如此,不如按照卿儿的意愿来,习武练剑可是门辛苦事儿,累了自然不再有生心思了。” 贺荀的声音如流水击石,清明婉扬,不紧不慢又清冷的语调,给人一种运筹帷幄的感觉。 若不是他用力抽回手臂,拽的贺梦卿踉跄一下,她还真被表面现象骗过去了。 “哼,也不是全无道理。”贺夫人优雅的理了理宽大的袖口,淡淡的说:“那明日你便与绪风习武吧。卿儿也说了,武将之女善于兵法,就把女德全换成兵书吧。” 做自己喜欢的(原世界想当一个顶流打星),贺梦卿还是开心接受的。 还没等她激动完,贺夫人的话就像晴天霹雳般劈在她身上。 “不过卿儿还是去祠堂跪着吧,长长夜不归宿的记性。” 贺梦卿在贺夫人这撒娇卖萌都不管用,无奈只能被幼微拉着去祠堂,心不甘情不愿的跪在蒲团上。 “幼微知道萧绎吗?”闲来无事,贺梦卿散漫坐到园圃上,随口问道。 “小姐怎可唤皇子名讳,而且私下议论皇子乃大忌。” “我们在这悄悄说,没事儿的,他们又听不见。” “有道理。”幼微被这么一怂恿,眸色一亮,语气激动,“要说这七皇子萧世诚啊,年少有为,十五岁便与战神一起征战南蛮,被皇帝召回亲封为楚王。十七岁又封将,带兵收覆边境失地,后驻守边关多年,打下无数胜仗。如今二十有三,万民爱戴封战神,想来前程定是一帆风顺。” “是挺厉害的,但封王封将不是正常吗?” “哪有这么容易,当初若不是母凭子贵,楚王怎能跟前战神姜信一同打仗。而且当今圣上皇子众多,仅封了两位王,九皇子萧景纯,七皇子萧世诚。” 说道这,幼微凑近她耳边低声说:“皇帝最宠的就是九皇子了,连太子都让他三分呢。” “我们明明一般大,幼微倒是见多识广,知道这么多。” “就偶尔喜欢去听其他嬷嬷们私下……这是闲暇时的乐趣。 ”幼微心虚的比了一下手指,“就听到一点点。” 贺梦卿还想问贺荀的事儿,偏偏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她瘪了瘪嘴,只能让幼微去给她偷点糕点来。 饿的眼冒精光,她跪没跪相的歪坐在蒲团上,盼着幼微能迅速点。 一阵rou香味飘进鼻子里,她双眸瞬间亮晶晶的看向来人,掩盖不住的兴奋。 “阿爹怎么来了。” “怕饿着我家乖女儿了快尝尝,阿爹给卿儿买的烧鸡。”贺渊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语气里皆是宠溺,“你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怎像个铜臭熏天的商贾之女。” “真好吃。”贺梦卿手撕一只鸡腿下来,毫无形象的狼吞虎咽,还言语不清的说:“阿爹你不懂,穿金戴银,贵气又好看。还有阿爹不生气吗?” “啧。”贺渊嫌弃的将从她头上摘下来的发簪丢一边,“熟读兵法,习武练剑,说明卿儿有自己的想法。阿爹支持还来不及呢!若卿儿想谋个一官半职,为父更是欣慰。” “阿爹真好!”贺梦卿感动的热泪盈眶,抬手给了贺渊一个爱的抱抱。继续得寸进尺,“那都怪阿娘,女子上阵杀敌早已见惯不怪,她却偏偏想让我学女工待深宅。” 这倒是让贺渊沉默了,她识趣的扯开话题,“阿爹给女儿取个混江湖的名字吧,以后出府了,流浪用。” “江湖可不好混,就连白昼与黑夜的江湖都有云泥之别。”贺渊被逗的大笑,可说完神情却充满落寞寂寥之感。 “则晨飞绝壑,暮起长汀。就叫贺长汀。” 后一句贺渊的声音听起来轻飘飘,有种不真实感。贺梦卿心大没察觉,啃着鸡腿,口齿不清道:“长汀,不错我喜欢。” “罢了罢了,卿儿还是要多多读书。”贺渊用手敲了敲倚在手臂边上的小脑袋,心情复杂的长叹一口气,“接着跪好,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