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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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主苍霸,好兄弟决裂,撕破脸,直男霸刀做了太多惹人误会的举动?
还是苍爹在权谋斗争中,失去了本心,要的太多。
那一天,河朔的雪很大,天寒地冻的,师兄弟们难得都不想出去习武,一窝蜂的围在炉子旁边,享受着惬意的温度。
柳炔倒是不怕冷,站在雪地中,头发,肩膀,就连睫毛和鼻尖上都落满了雪,双颊冻得微红,呼出的热气眨眼间就凝结在了一起。
远远地,他看到一个黑影在慢慢接近,等到能够辨别时,才发现竟然是长孙衡。
对方来了。
一身黑色的玄甲,将冰雪阻绝在外,背负一把雪白的盾刀,如同银白色的头狼。
那是自己打造的武器。
见到人手中提着酒坛子,他也是爽朗一笑。
“恭喜长孙将军凯旋。”
长孙衡并没有露出轻松的笑意,几年的征伐还有尔虞我诈,生死之境让对方更加老成和深不可测。
不苟言笑是对方隐藏情绪最直接的手段。
两人曾在江湖茶馆间,饮酒切磋,长此以往,便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长孙衡应召接下镇守雁门关,驱御外敌的重担后,柳炔也回到了霸刀山庄,继续磨炼刀法。
谁让跟长孙衡的切磋中,他基本就没怎么赢过。
对方的招式中比他多了几分杀意,他则是想着以武会友,点到为止。
时隔几年不见,长孙衡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煞气好像更加浓烈了。
深邃的眉眼间是化不开的戾色。
那是长年征战沙场,所形成的压迫感,也是率领一军,冲锋陷阵的魄力。
眼神交汇的那一刻,柳炔就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了。
尤其是长孙衡身上那种无法言说的深沉,令人毛骨悚然的。
虽说当初在茶馆初遇时,对方也是话少,却没有这么强的压迫力,是因为必须拿出气势来号令军队吗?
好在长孙衡在见到他时,总算是缓和了一丝神情,拎着手中的酒坛子晃了晃。
“我来赴约。”
“你都不知道我等你多久了。”
他微微一笑,话语亲昵地迎上前去,殊不知他的每一个举动都是那么致命,日后会给自己招来无尽的祸患。
长孙衡看他的眼光早就不同了,他的言行举止是那么的引诱,甚至是带着挑逗。
不怪对方会这么想。
两人曾在酒楼喝的酩酊大醉,搀扶着上了客栈二楼,随便找了间空房,睡在一张床上,隔天醒来时,他还揉着眉心大笑。
“不醉不归。”
在身处绝境时,不止是自己要命丧于此,还有那万千将士,再身后,还有长孙一族,所有人的命都牵连到了自己身上。
长孙衡在那一刻,也没有了底气,只剩下颓败。
但是柳炔来了。
带着神兵利器,还有霸刀山庄的驰援。
武器,粮草,都有了。
再没有后顾之忧。
苍云军个个都是铁血男儿,一身肝胆,他们随着长孙衡冲锋陷阵,抛头颅洒热血,赢下一仗又一仗,书写了一页又一页传奇的篇章。
坊间将其传的神乎其乎,就连普通老百姓对苍云军都是赞不绝口。
长孙家摇身一变,成为国之栋梁。
这些,柳炔即便是在霸刀山庄,也都听说了。
长孙衡会不会来,他不确定,毕竟人飞黄腾达后,有几个还记得曾经共患难的旧友。
可长孙衡来了,他就打心底高兴。
上前拍了拍人的肩膀,再次说道。
“今晚不醉不归。”
的确是不醉不归,他毫无防备,喝得烂醉。
再醒来时,头疼欲裂,陌生又华丽的房间,令他感到不安。
自己不是在河朔吗?为什么一转眼就来到了这里?
长孙衡呢?
他按着太阳xue,坐起身来,因为宿醉的缘故,不只是头疼,四肢还发软,整个身体都显得有些无力。
这种感觉可并不好受。
喉咙有些干渴,他下意识地就想起身去倒杯水喝,房门却应声而开。
长孙衡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到这时,他都还信任对方,只揉着太阳xue,向对方讨杯水喝,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好在温水很快到了手边,他一口饮尽后,才想到问。
“这是哪?我睡了多久?”
“我的府邸,两天。”
“什么,两天!?”
他这一下坐不住了,立刻就下了床,想到自己那天出了霸刀山庄,一路带着长孙衡去了个安静不被打扰的地方饮酒,一坛不够,他又去搞了几坛,借着酒兴,两人还比试了一场。
后来……他好像是欢快地倒在了雪地里,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困意席卷而来。
再一睁眼,就到了这里。
自己还没跟师门报备过呢,直接消失不见两天,说不定都被当作失踪了。
“不行,我得回去了。”
他说着就往门口而去,全然没注意到长孙衡的眼底涌动着晦暗的光芒,一只长臂以极快的速度伸了出来,重重按在门上,那“砰”的一声,令他心惊的回过头去,却见长孙衡已经来到了他身后。
“长孙衡?”
对方一双鹰隼般的眸子盯着他,良久,才开口。
“为何要走?”
“我这不辞而别的,山庄的同门该担心我了。”
他给的理由也很充足,但长孙衡却并不退让,他不知道的是那次的雪中送炭,让原本就朦胧的情愫彻底发酵开来。
当一个人身处绝境,性命还有家族都危在旦夕时,能够被另一个人毫无保留的拯救,那是上天的眷顾,也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幸福。
长孙衡就在那一刻认定了他。
如若不是对自己有意,为何要千里迢迢来给自己送武器,送粮草?
为什么?
长孙衡也经常在战后时,手持那把盾刀,一刻不停的回想,想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牢记那个约定。
那看似简单的约定,实际上是叫自己不要死,活下来,战无不胜,总有一天要带着容耀,站到对方面前。
如今战功赫赫,加官进爵,赏银万两,赐宅邸赐封地。
他长孙衡已经有了足够的权势地位了,手握兵权,万人敬仰,亲jiejie更是当朝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提及他,不是赞叹,骁勇善战,传奇名将。
可惜柳炔还是没有变。
长孙衡该高兴,对方没有变,又觉得不该是如此冷淡。
难道不是一直在等自己回来吗?
难道不是远远地就跑出来雪地里,接自己了吗?
“你可以传信给他们,报平安。”
长孙衡的手并没有收回,态度强硬,就是要留下人。
奈何柳炔并不想久留,只想快些返回霸刀山庄。
“传信就不用了,我这就回去了,谢谢你的好酒,下次有机会再喝一杯。”
“下次?”
长孙衡语气低沉,撑在门上的手渐渐收拢成拳,随后从门上移了开。
柳炔还以为人是同意了,作势就要打开门,嘴上随口应道。
“下次我来找你,眼下我还得回去呢,差点忘了跟师兄约好了,陪他去看矿石的。”
也就是这么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让长孙衡心底升腾起一丝妒意。
眼见着人要走,那双宽厚的手掌猛地攥住了人的肩膀,惊得人回转过身,脊背在受力下,撞到了门板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你做什么?”
柳炔吃痛的皱起了眉,一向带着笑意的脸上,这会儿却是有着不快。
长孙衡觉得这样的表情就是在拒绝自己了,纵使带兵打仗已经无人能及,可在情感上,还纯粹得偏执,甚至是死心眼。
不管之前遇到多少次生死攸关的险境,长孙衡都是竭尽全力,战场上拼死搏杀也是为了遵守和柳炔的约定。
回去,带上一坛好酒。
这不是跟姑娘家等待征战归来的心上人一样吗?
苍云军里有不少将士都有着心仪的姑娘,他们全力而战,也都是因为对方在等自己回去。
“只要想到有人在家中等我,我就什么都不怕了,也绝不能死。”
长孙衡以为的他和柳炔也是这样。
“留下来。”
作为一个不善表达的铁血男儿,他已经用了最直接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意愿。
柳炔愣了一下,眉头皱的更紧了,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又或是看懂了他燃烧着星火的双眸里,有着深藏的欲望。
那样的眼神令柳炔感到很不舒服,怎么说他也是个正常的男子,在看到自己一直当做兄弟、知己的人眼中,有了对自己露骨的占有欲望,条件反射的就一把推开了对方,严厉的喝止。
“我要回去了,放手。”
矛盾是一触即发的,一个要走,一个要留。
长孙衡作为家中唯一的独子,上头又有个疼爱自己的jiejie,如今长孙家个个都是人中龙凤,谁见了不得客客气气的。
就算没有那高高在上的架子,长孙衡也有着远超于寻常人的骄傲和自尊。
柳炔的拒绝不止让人感到挫败,还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受骗感。
愤怒和不甘涌了上来,长孙衡哪怕是在绝对的劣势下,都能保持冷静,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此刻这般,束手无策。
他居然拿柳炔有点没办法。
但也不可能眼睁睁的放对方走。
脑海中想起了jiejie说过的话。
“我们长孙家能一路走到现在,靠的绝对不是运气,是实力,也是累积的因果,阿衡,你要记住,心慈手软会让你万劫不复,不要重蹈jiejie的覆辙。”
在那一瞬间,长孙衡就做了决定了,不会放柳炔走,如果这是戏弄和骗局,他就要让其成真。
他有那个实力。
柳炔手无寸铁,但拳脚功夫还在,言语无用,便是动起了手来。
两人也不是第一次比试,前两天还是长孙衡赢了,毫无悬念的。
对方不会在这种事上让他。
就算是比试,也得展现出全部的实力,才能算尊重对手。
当时柳炔还倒在雪地里,懒懒地说了一句。
“战场上是真的容易出鬼神,我完全不是你的对手了。”
真正经历过数次厮杀,并且成功活下来的人跟其他武功高强的人是大不相同的。
刻在骨子里的天性和本能,还有长期积累的战斗经验,哪是空有一身本领的人能够相提并论的。
柳炔的确算小有天赋,不管是刀法,还是锻刀,都颇具才能。
但他到底还是在锻刀上更有见解,刀法还不到上乘的地步。
何况他从来没杀过一个人。
要知道长孙衡脚下可是尸骨累累,长孙家如今的地位稳固,同样是尸山血海堆积而成的。
长孙衡在战场上大杀四方,舅舅在朝堂搅弄风云,jiejie在后宫掌控全局,他们手上,谁没有沾染血腥?
方式不同罢了。
柳炔不管是心性还是手段,在对方面前都不够看,像一张没有玷污的白纸,也像河朔一望无际的雪,纯净通透。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博弈,可能柳炔也没想到长孙衡会真的跟他动手,他脸颊和肚腹还有肩膀都挨了好几下,一片淤青,膝盖也被踹中,单膝跪倒在地。
“混蛋……!”
少见的,他怒骂出声。
长孙衡也是第一回听到他骂人,对象还是自己。
心底难免有落差,面容就更冷峻,下手也就更重。
他连挨了几拳,抽了口气,不觉捂着肚腹,弯下身来,冷汗冒出。
“你来真的啊……”
以往比试也都是点到为止,长孙衡制住他后,都不会再施以重拳。
虽说这次是他恼怒的要先动手,但也没想到对方毫不留情。
“唔……”
宿醉后,身体本来就不适,这会儿更是难受得想吐,也不知道是不是胃部被击中了。
长孙衡立于他面前,无动于衷。
他费力地用手撑在身后的门板上,站了起来,抱怨一般说了声。
“你到底发哪门子疯……”
长孙衡也不再跟他卖关子,就直截了当的问他。
“为什么大老远来给我送刀?”
“嘁……你还记得我给你送刀,就该记得欠我人情。”
他搬出了过往,交换人情,长孙衡却直视着他,一字一句道。
“那你把我当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觉得愤怒。
“不是明知故问吗?我柳炔把你当兄弟,当知己,才不分昼夜的锻刀,第一时间给你送来!”
“兄弟,知己?”
长孙衡反复咀嚼这两个字,心有不甘下,更认为哪里出了错。
“就只是这样?”
“这样你还不满足?”
柳炔又望见了对方眼底涌动着的侵略欲望,好似久经沙场后,对方的征服欲就更加强盛了。
不管是疆土,还是子民,越是位于权力之巅,越是无法自控。
可他终究不是对方的所有物。
“长孙衡,我不想深究你变没变,你要是还念着我给你锻过刀,就放我离开。”
“我要是不呢。”
毫无疑问的陈述语气,人的态度坚决到强硬。
柳炔暗自攥紧了拳头,无计可施下,只得低吼一声。
“所以你凯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对付我吗?”
“对付?”
长孙衡因他过激的话也是有所不快,干脆的上前一步,扣着他的肩膀,逼近了他,目光深沉又灼热。
“柳炔,我只是要你留下来,留在我身边。”
目的明确的话语反而令柳炔心下一沉。
猜测成真。
最后一层窗户纸被捅破后,连退路都没有,柳炔脊背抵在房门上,退无可退,只一双眸子里有着愠怒和难以置信。
“你当真是疯了……你我皆为男子,我对你可从来都没有过那种想法……唔……”
拒绝的话语刚说完,长孙衡就低下头来,吻上了他的双唇。
干燥温热的唇瓣一接触,他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感觉到恶心,拼命摆动着脑袋,两手推拒。
对方牢牢压制着他,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狠狠咬下,趁着对方吃痛退开之际,重重一拳挥打在人脸上。
“疯子!”
他抬手擦掉嘴角边的血迹,一脸厌恶。
长孙衡的脸上出现了一团淤青,使得那张严峻的脸更加阴沉。
剑拔弩张的气氛下,柳炔也是情绪无法平静,擦干净血,还感到嘴里残留着对方的触感,更是不适的唾了一口血沫。
这一举动让长孙衡彻底癫狂。
自己毫无疑问是被嫌弃了。
那些诱使他误会的举动,不管是出于柳炔的真心,还是戏弄,都无关紧要了。
重要的是他能够掌控对方。
所以在柳炔皱着眉往后退的时候,他迅捷的伸出手,拽过了对方。
“放开!”
当然不可能放开,他体格和力气都占着优势,常年驻守边关,也学得了蛮夷那套,粗鲁又凶暴的用着举动,威慑猎物。
柳炔被他给拦腰扛了起来,惊讶片刻后,手脚并用的捶打着他。
“长孙衡!长孙衡!你真的疯了不成!”
“放开我,你恩将仇报!唔!放开!”
对方在他宽厚的肩膀上,犹不死心的挣扎着,徒劳的消耗着力气。
他得承认,这样的奋力挣扎竟是取悦了他,令他很兴奋。
“柳炔。”
对方被他重重摔在了床上,那一双含笑的眸子早就被惊惶和愤怒所取代。
“你敢……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你我恩断义绝,再无情谊可言。”
这是柳炔能够搬出来的最后杀手锏了,然而长孙衡并不吃这一套。
“恩断义绝?”
“你让我凯旋,然后就是为了跟我说这句话?”
长孙衡算是体会到了希望被亲手捏碎的感觉。
铁血柔情,那一点柔情也只是对柳炔的。
可如今也被对方毁了个一干二净。
偏偏柳炔也是性格倔强,稍微服软,说几句好话还好,却是一生平顺,鲜少遭受挫折,年少轻狂惯了,见长孙衡敢触碰自己的逆鳞,完全不给好脸色,话语刻薄。
“你以为你打胜仗是为了谁,难道是为了我?你的凯旋是为了你自己,为了你们长孙家,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反手将刀刃挥向恩人吗?!”
连番的质问也让长孙衡冷笑了一声,不再与他多费口舌,伸手捏住他的脸颊,左右端详了一番,沉声道。
“为了你。”
“就为了这么一天。”
“你……嗯唔……”
他还想说些什么,长孙衡却欺身而上,强行嵌入他的双腿间,两手抓着他的手腕,按在身侧,沉重的身躯如同一座大山,他被压的喘不过气,也无法动弹,一张嘴,唇瓣就被攫取,对方褪去了之前的严肃与正经,动作强势又狂野。
几年时间不见,哪有一点不变的。
他对人的印象还停留在之前,殊不知几年的征战还有各种权谋斗争,尔虞我诈,潜移默化的都将对方改变。
如若还像之前那么天真,长孙衡早就死了。
“呜呃……?”
眼眶略微有些湿润,他呼吸不过来了,同时也觉得男人霸道炽烈的气息,攻击性太强,也太恶心。
他没有与人肌肤相亲过,更没想过跟男人做这种事。
而且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把长孙衡当好兄弟,哪里会有这种龌龊的想法。
战乱已经结束了,他还想着去江湖游历、闯荡,绝不是困于这个地方。
因为遵守约定,才等在霸刀山庄,日复一日的钻研刀法。
他等来的是自己的劫难,是一头饿狼。
长孙衡想了他好几年,日日夜夜,握着那把盾刀。
苍云将士每次夸赞那是一把好刀的时候,长孙衡就会神情柔和的一寸寸抚摸过刀身,就像是抚摸自己的情人一样。
这些,他都不知道。
长孙衡抚摸那把刀的时候,想的都是他。
他们曾在长安城的客栈中,同吃同住,还一起去过澡堂,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
他也不知道,他是长孙衡唯一的朋友。
生于权贵之家,从小充斥的就是勾心斗角,长孙衡又是那种沉默寡言的性格,自是没什么交心的朋友,也只有jiejie会与之说上两句话。
柳炔性格开朗坦率,恩怨分明,并不介意长孙衡的不善言辞,相反很是欣赏对方的武功和性情。
“他们太吵闹了,说的还都是一堆虚情假意的话。”
两人时间一长,就混熟了,那一段时间,对于彼此来说,是最为宝贵和难忘的。
一起饮酒作乐,一起切磋刀法,一起赏月亮看星星,还一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少年意气,也是正当那个年纪,才有的心性和洒脱。
就连长孙衡也常常怀念那时,少年儿郎,一腔热血,敢比天高。
此刻,身下人还是那梦中之人,思念之人。
原本略显青涩的脸孔,也变得成熟,棱角分明,一双狭长的眸子里,充满了怒意。
是对自己的。
那又如何?
长孙衡并不在乎了,什么两情相悦,什么情投意合。
反正他不是等自己回来了?
他不还是在自己的身下?
那闪烁着狩猎光芒的瞳孔充满了野性,有力的手臂动作着,将本就凌乱的衣衫撕得残破,身下传来对方一刻不停地怒骂,夹杂着喘息。
裸露的匀称身躯上还有着青紫淤青,是刚刚留下来的。
不知为何,长孙衡一点都不心疼,还有施虐的快感。
可能是痛恨对方的狡猾和善变吧。
那种感情被戏弄的愤怒,如若不是真切的体会,是不会理解,有多不可原谅。
柳炔就是玩弄了自己的感情。
长孙衡也懒得去分辨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他在自己身下挣扎扭动的时候,自己莫名地觉得兴奋,才是最为直接的真实。
“住手……别……”
慌乱无措的声音里,没有了底气,不再盛气凌人,不可一世。
长孙衡觉得还是这副姿态比较适合他。
当年在客栈的房间里,对方醉得不省人事,倒头就睡,长孙衡喝得多了,反而越发清醒,毫无睡意,就看着人潮红的脸庞,安静的睡颜出神。
也许从那时,少年的心就开始悸动。
只是那时年幼,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只觉得合得来,交个朋友,没想太多。
哪想对方听说了自己的困境后,竟是连夜铸刀,带着师兄弟赶到雁门关来驰援。
情深义重,生死之交。
长孙衡将此事说予jiejie听过,jiejie莞尔一笑,柔声道。
“那他可是我们长孙家的大恩人,阿衡,日后你得好好招待人家。”
他想的招待,就是将人接到自己的府邸来,要什么有什么,权利金钱地位,什么都唾手可得,就算是想要一官半职也不是问题。
两人还像以前那样不醉不归,促膝长谈,不分你我,同吃同住,那该多逍遥快活。
可人执意要走。
长孙衡俯下身去,掐着人的下颌,还未靠近一分,对方就桀骜不驯的瞪了过来。
“你别恶心我。”
“恶心?”
长孙衡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重复了一遍,片刻后不由分说地掐着人的脖颈,不顾人呼吸困难,强势的啃咬上人剧烈起伏的胸口。
匀称的肌理,流畅的线条,滑腻的肌肤,紧实的肌rou,都透着难掩的诱惑。
不止一次在梦中肖想过这样的场景。
关外凄苦,又不是随便能找女人快活,有生理需求是在所难免的。
长孙衡就是抱着那把刀,想着他,自己解决。
只要一幻想着他在身下哭喘,下身那根就硬得不行,手收紧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他那处紧紧夹着自己那根的画面,射了个酣畅淋漓,连刀身上都溅了不少。
最后长孙衡又会拿了绢帕仔仔细细的给刀身擦干净,连沟壑都不放过。
刀身的纹路做得很精细,长孙衡看过他的身体,也是肌理匀称的,被热气蒸腾得微微泛红。
正因为有所参照,欲望才一发不可收拾。
要是连个幻想的画面都模糊不清的话,多少差点意思。
也是这样,长孙衡才认为那是他刻意给自己的机会。
是有所引导的。
至于现在这种局面,都是对方引火上身,咎由自取。
白皙的肌肤上有了带着血迹的咬痕,一枚接一枚的,柳炔的声音都堵在喉咙里,脸涨得通红,身躯也是布满汗水,泛起红潮。
“呜呃……”
窒息的滋味并不好受,还要忍受肌肤被啃咬舔舐。
恶心感简直是成倍的袭来。
柳炔一点都不怀疑,对方是故意折腾自己的,赤裸的躯体屈辱的在颤抖,两条腿就算是踢蹬也不能奈对方怎么样。
本来就没多少力气了,两手灌了铅一样,勉力的攀着对方的手臂,想要呼吸口新鲜空气,都那么困难。
脖子被掐出了一圈於痕。
他也是这时候才体会到了长孙衡的手段。
不是曾经跟自己一醉方休的兄弟了。
“嗯……”
他双眸有些翻白,实在是呼吸不过来,身上的淤青都在随着呼吸的起伏而动,刺激着人的视觉。
长孙衡手上一松,他呛咳了一下,生理性的泪水涌了出来,两手抵在人肩膀处,比起推拒,更像是支撑了。
那样的触感透过掌心的温度,传了过来。
温温热热的。
跟刀冰冷坚硬的触感是完全不同的。
长孙衡心潮涌动的,将他用力抱在怀里,恨不得揉碎。
温热滑腻的触感令体内的每个细胞都活跃的跳动起来。
美梦成真。
“放开我……”
柳炔太不识趣了,在这种时刻还要说些扫兴的话。
手臂胡乱地推搡着,赤裸的身躯不经意间在人厚实的胸腹间磨蹭,说是挣扎,看起来更像是调情。
所以长孙衡把他抱了起来,让他岔开双腿坐到了自己腿间,那肿胀的部位鼓起一团,正正抵在他臀缝间。
“你、你居然……”
他难以置信,手脚并用的想往后退,腰肢却被一把擒握住,长孙衡眼底燃烧着熊熊烈火,那是日以继夜累积的欲望。
“不要碰我……拿开手啊……!”
泛着薄红的躯体在漆黑的衣衫映衬下,形成了鲜明的色彩冲击。
苍云军总是一身玄甲,行走在白茫茫的雪地里。
他不喜欢这样过度的色彩划分,上半身挣动着想跳出这禁锢,却被长孙衡单手横过腰肢,另一只手托着他的臀部,五指张开,在他臀rou上抓了一把,他惊叫了一声,说不出的恶心与惊吓。
男人之间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然而长孙衡真的做了,任凭他无力地捶打,那手还是探进了他股缝,指腹在xue口处揉弄。
宫中有很多关于龙阳之好的春宫图,长孙衡在没认识他之前就看过不少。
虽说没有实际的经验,但也算是理论知识充足。
正好可以拿他试试手。
他胆战心惊的想要蜷缩起身子,被掐着腰,张着腿,难堪的扭动着身躯,还是被手指生硬的挤入了后xue里。
原本长孙衡怕弄疼他,也准备了助兴的药,还有一些入门的道具,可他的绝情让长孙衡打消了念头。
第一次总该印象深刻的。
(未完)
还是苍爹在权谋斗争中,失去了本心,要的太多。
那一天,河朔的雪很大,天寒地冻的,师兄弟们难得都不想出去习武,一窝蜂的围在炉子旁边,享受着惬意的温度。
柳炔倒是不怕冷,站在雪地中,头发,肩膀,就连睫毛和鼻尖上都落满了雪,双颊冻得微红,呼出的热气眨眼间就凝结在了一起。
远远地,他看到一个黑影在慢慢接近,等到能够辨别时,才发现竟然是长孙衡。
对方来了。
一身黑色的玄甲,将冰雪阻绝在外,背负一把雪白的盾刀,如同银白色的头狼。
那是自己打造的武器。
见到人手中提着酒坛子,他也是爽朗一笑。
“恭喜长孙将军凯旋。”
长孙衡并没有露出轻松的笑意,几年的征伐还有尔虞我诈,生死之境让对方更加老成和深不可测。
不苟言笑是对方隐藏情绪最直接的手段。
两人曾在江湖茶馆间,饮酒切磋,长此以往,便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长孙衡应召接下镇守雁门关,驱御外敌的重担后,柳炔也回到了霸刀山庄,继续磨炼刀法。
谁让跟长孙衡的切磋中,他基本就没怎么赢过。
对方的招式中比他多了几分杀意,他则是想着以武会友,点到为止。
时隔几年不见,长孙衡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煞气好像更加浓烈了。
深邃的眉眼间是化不开的戾色。
那是长年征战沙场,所形成的压迫感,也是率领一军,冲锋陷阵的魄力。
眼神交汇的那一刻,柳炔就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了。
尤其是长孙衡身上那种无法言说的深沉,令人毛骨悚然的。
虽说当初在茶馆初遇时,对方也是话少,却没有这么强的压迫力,是因为必须拿出气势来号令军队吗?
好在长孙衡在见到他时,总算是缓和了一丝神情,拎着手中的酒坛子晃了晃。
“我来赴约。”
“你都不知道我等你多久了。”
他微微一笑,话语亲昵地迎上前去,殊不知他的每一个举动都是那么致命,日后会给自己招来无尽的祸患。
长孙衡看他的眼光早就不同了,他的言行举止是那么的引诱,甚至是带着挑逗。
不怪对方会这么想。
两人曾在酒楼喝的酩酊大醉,搀扶着上了客栈二楼,随便找了间空房,睡在一张床上,隔天醒来时,他还揉着眉心大笑。
“不醉不归。”
在身处绝境时,不止是自己要命丧于此,还有那万千将士,再身后,还有长孙一族,所有人的命都牵连到了自己身上。
长孙衡在那一刻,也没有了底气,只剩下颓败。
但是柳炔来了。
带着神兵利器,还有霸刀山庄的驰援。
武器,粮草,都有了。
再没有后顾之忧。
苍云军个个都是铁血男儿,一身肝胆,他们随着长孙衡冲锋陷阵,抛头颅洒热血,赢下一仗又一仗,书写了一页又一页传奇的篇章。
坊间将其传的神乎其乎,就连普通老百姓对苍云军都是赞不绝口。
长孙家摇身一变,成为国之栋梁。
这些,柳炔即便是在霸刀山庄,也都听说了。
长孙衡会不会来,他不确定,毕竟人飞黄腾达后,有几个还记得曾经共患难的旧友。
可长孙衡来了,他就打心底高兴。
上前拍了拍人的肩膀,再次说道。
“今晚不醉不归。”
的确是不醉不归,他毫无防备,喝得烂醉。
再醒来时,头疼欲裂,陌生又华丽的房间,令他感到不安。
自己不是在河朔吗?为什么一转眼就来到了这里?
长孙衡呢?
他按着太阳xue,坐起身来,因为宿醉的缘故,不只是头疼,四肢还发软,整个身体都显得有些无力。
这种感觉可并不好受。
喉咙有些干渴,他下意识地就想起身去倒杯水喝,房门却应声而开。
长孙衡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到这时,他都还信任对方,只揉着太阳xue,向对方讨杯水喝,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好在温水很快到了手边,他一口饮尽后,才想到问。
“这是哪?我睡了多久?”
“我的府邸,两天。”
“什么,两天!?”
他这一下坐不住了,立刻就下了床,想到自己那天出了霸刀山庄,一路带着长孙衡去了个安静不被打扰的地方饮酒,一坛不够,他又去搞了几坛,借着酒兴,两人还比试了一场。
后来……他好像是欢快地倒在了雪地里,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困意席卷而来。
再一睁眼,就到了这里。
自己还没跟师门报备过呢,直接消失不见两天,说不定都被当作失踪了。
“不行,我得回去了。”
他说着就往门口而去,全然没注意到长孙衡的眼底涌动着晦暗的光芒,一只长臂以极快的速度伸了出来,重重按在门上,那“砰”的一声,令他心惊的回过头去,却见长孙衡已经来到了他身后。
“长孙衡?”
对方一双鹰隼般的眸子盯着他,良久,才开口。
“为何要走?”
“我这不辞而别的,山庄的同门该担心我了。”
他给的理由也很充足,但长孙衡却并不退让,他不知道的是那次的雪中送炭,让原本就朦胧的情愫彻底发酵开来。
当一个人身处绝境,性命还有家族都危在旦夕时,能够被另一个人毫无保留的拯救,那是上天的眷顾,也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幸福。
长孙衡就在那一刻认定了他。
如若不是对自己有意,为何要千里迢迢来给自己送武器,送粮草?
为什么?
长孙衡也经常在战后时,手持那把盾刀,一刻不停的回想,想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牢记那个约定。
那看似简单的约定,实际上是叫自己不要死,活下来,战无不胜,总有一天要带着容耀,站到对方面前。
如今战功赫赫,加官进爵,赏银万两,赐宅邸赐封地。
他长孙衡已经有了足够的权势地位了,手握兵权,万人敬仰,亲jiejie更是当朝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提及他,不是赞叹,骁勇善战,传奇名将。
可惜柳炔还是没有变。
长孙衡该高兴,对方没有变,又觉得不该是如此冷淡。
难道不是一直在等自己回来吗?
难道不是远远地就跑出来雪地里,接自己了吗?
“你可以传信给他们,报平安。”
长孙衡的手并没有收回,态度强硬,就是要留下人。
奈何柳炔并不想久留,只想快些返回霸刀山庄。
“传信就不用了,我这就回去了,谢谢你的好酒,下次有机会再喝一杯。”
“下次?”
长孙衡语气低沉,撑在门上的手渐渐收拢成拳,随后从门上移了开。
柳炔还以为人是同意了,作势就要打开门,嘴上随口应道。
“下次我来找你,眼下我还得回去呢,差点忘了跟师兄约好了,陪他去看矿石的。”
也就是这么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让长孙衡心底升腾起一丝妒意。
眼见着人要走,那双宽厚的手掌猛地攥住了人的肩膀,惊得人回转过身,脊背在受力下,撞到了门板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你做什么?”
柳炔吃痛的皱起了眉,一向带着笑意的脸上,这会儿却是有着不快。
长孙衡觉得这样的表情就是在拒绝自己了,纵使带兵打仗已经无人能及,可在情感上,还纯粹得偏执,甚至是死心眼。
不管之前遇到多少次生死攸关的险境,长孙衡都是竭尽全力,战场上拼死搏杀也是为了遵守和柳炔的约定。
回去,带上一坛好酒。
这不是跟姑娘家等待征战归来的心上人一样吗?
苍云军里有不少将士都有着心仪的姑娘,他们全力而战,也都是因为对方在等自己回去。
“只要想到有人在家中等我,我就什么都不怕了,也绝不能死。”
长孙衡以为的他和柳炔也是这样。
“留下来。”
作为一个不善表达的铁血男儿,他已经用了最直接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意愿。
柳炔愣了一下,眉头皱的更紧了,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又或是看懂了他燃烧着星火的双眸里,有着深藏的欲望。
那样的眼神令柳炔感到很不舒服,怎么说他也是个正常的男子,在看到自己一直当做兄弟、知己的人眼中,有了对自己露骨的占有欲望,条件反射的就一把推开了对方,严厉的喝止。
“我要回去了,放手。”
矛盾是一触即发的,一个要走,一个要留。
长孙衡作为家中唯一的独子,上头又有个疼爱自己的jiejie,如今长孙家个个都是人中龙凤,谁见了不得客客气气的。
就算没有那高高在上的架子,长孙衡也有着远超于寻常人的骄傲和自尊。
柳炔的拒绝不止让人感到挫败,还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受骗感。
愤怒和不甘涌了上来,长孙衡哪怕是在绝对的劣势下,都能保持冷静,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此刻这般,束手无策。
他居然拿柳炔有点没办法。
但也不可能眼睁睁的放对方走。
脑海中想起了jiejie说过的话。
“我们长孙家能一路走到现在,靠的绝对不是运气,是实力,也是累积的因果,阿衡,你要记住,心慈手软会让你万劫不复,不要重蹈jiejie的覆辙。”
在那一瞬间,长孙衡就做了决定了,不会放柳炔走,如果这是戏弄和骗局,他就要让其成真。
他有那个实力。
柳炔手无寸铁,但拳脚功夫还在,言语无用,便是动起了手来。
两人也不是第一次比试,前两天还是长孙衡赢了,毫无悬念的。
对方不会在这种事上让他。
就算是比试,也得展现出全部的实力,才能算尊重对手。
当时柳炔还倒在雪地里,懒懒地说了一句。
“战场上是真的容易出鬼神,我完全不是你的对手了。”
真正经历过数次厮杀,并且成功活下来的人跟其他武功高强的人是大不相同的。
刻在骨子里的天性和本能,还有长期积累的战斗经验,哪是空有一身本领的人能够相提并论的。
柳炔的确算小有天赋,不管是刀法,还是锻刀,都颇具才能。
但他到底还是在锻刀上更有见解,刀法还不到上乘的地步。
何况他从来没杀过一个人。
要知道长孙衡脚下可是尸骨累累,长孙家如今的地位稳固,同样是尸山血海堆积而成的。
长孙衡在战场上大杀四方,舅舅在朝堂搅弄风云,jiejie在后宫掌控全局,他们手上,谁没有沾染血腥?
方式不同罢了。
柳炔不管是心性还是手段,在对方面前都不够看,像一张没有玷污的白纸,也像河朔一望无际的雪,纯净通透。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博弈,可能柳炔也没想到长孙衡会真的跟他动手,他脸颊和肚腹还有肩膀都挨了好几下,一片淤青,膝盖也被踹中,单膝跪倒在地。
“混蛋……!”
少见的,他怒骂出声。
长孙衡也是第一回听到他骂人,对象还是自己。
心底难免有落差,面容就更冷峻,下手也就更重。
他连挨了几拳,抽了口气,不觉捂着肚腹,弯下身来,冷汗冒出。
“你来真的啊……”
以往比试也都是点到为止,长孙衡制住他后,都不会再施以重拳。
虽说这次是他恼怒的要先动手,但也没想到对方毫不留情。
“唔……”
宿醉后,身体本来就不适,这会儿更是难受得想吐,也不知道是不是胃部被击中了。
长孙衡立于他面前,无动于衷。
他费力地用手撑在身后的门板上,站了起来,抱怨一般说了声。
“你到底发哪门子疯……”
长孙衡也不再跟他卖关子,就直截了当的问他。
“为什么大老远来给我送刀?”
“嘁……你还记得我给你送刀,就该记得欠我人情。”
他搬出了过往,交换人情,长孙衡却直视着他,一字一句道。
“那你把我当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觉得愤怒。
“不是明知故问吗?我柳炔把你当兄弟,当知己,才不分昼夜的锻刀,第一时间给你送来!”
“兄弟,知己?”
长孙衡反复咀嚼这两个字,心有不甘下,更认为哪里出了错。
“就只是这样?”
“这样你还不满足?”
柳炔又望见了对方眼底涌动着的侵略欲望,好似久经沙场后,对方的征服欲就更加强盛了。
不管是疆土,还是子民,越是位于权力之巅,越是无法自控。
可他终究不是对方的所有物。
“长孙衡,我不想深究你变没变,你要是还念着我给你锻过刀,就放我离开。”
“我要是不呢。”
毫无疑问的陈述语气,人的态度坚决到强硬。
柳炔暗自攥紧了拳头,无计可施下,只得低吼一声。
“所以你凯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对付我吗?”
“对付?”
长孙衡因他过激的话也是有所不快,干脆的上前一步,扣着他的肩膀,逼近了他,目光深沉又灼热。
“柳炔,我只是要你留下来,留在我身边。”
目的明确的话语反而令柳炔心下一沉。
猜测成真。
最后一层窗户纸被捅破后,连退路都没有,柳炔脊背抵在房门上,退无可退,只一双眸子里有着愠怒和难以置信。
“你当真是疯了……你我皆为男子,我对你可从来都没有过那种想法……唔……”
拒绝的话语刚说完,长孙衡就低下头来,吻上了他的双唇。
干燥温热的唇瓣一接触,他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感觉到恶心,拼命摆动着脑袋,两手推拒。
对方牢牢压制着他,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狠狠咬下,趁着对方吃痛退开之际,重重一拳挥打在人脸上。
“疯子!”
他抬手擦掉嘴角边的血迹,一脸厌恶。
长孙衡的脸上出现了一团淤青,使得那张严峻的脸更加阴沉。
剑拔弩张的气氛下,柳炔也是情绪无法平静,擦干净血,还感到嘴里残留着对方的触感,更是不适的唾了一口血沫。
这一举动让长孙衡彻底癫狂。
自己毫无疑问是被嫌弃了。
那些诱使他误会的举动,不管是出于柳炔的真心,还是戏弄,都无关紧要了。
重要的是他能够掌控对方。
所以在柳炔皱着眉往后退的时候,他迅捷的伸出手,拽过了对方。
“放开!”
当然不可能放开,他体格和力气都占着优势,常年驻守边关,也学得了蛮夷那套,粗鲁又凶暴的用着举动,威慑猎物。
柳炔被他给拦腰扛了起来,惊讶片刻后,手脚并用的捶打着他。
“长孙衡!长孙衡!你真的疯了不成!”
“放开我,你恩将仇报!唔!放开!”
对方在他宽厚的肩膀上,犹不死心的挣扎着,徒劳的消耗着力气。
他得承认,这样的奋力挣扎竟是取悦了他,令他很兴奋。
“柳炔。”
对方被他重重摔在了床上,那一双含笑的眸子早就被惊惶和愤怒所取代。
“你敢……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你我恩断义绝,再无情谊可言。”
这是柳炔能够搬出来的最后杀手锏了,然而长孙衡并不吃这一套。
“恩断义绝?”
“你让我凯旋,然后就是为了跟我说这句话?”
长孙衡算是体会到了希望被亲手捏碎的感觉。
铁血柔情,那一点柔情也只是对柳炔的。
可如今也被对方毁了个一干二净。
偏偏柳炔也是性格倔强,稍微服软,说几句好话还好,却是一生平顺,鲜少遭受挫折,年少轻狂惯了,见长孙衡敢触碰自己的逆鳞,完全不给好脸色,话语刻薄。
“你以为你打胜仗是为了谁,难道是为了我?你的凯旋是为了你自己,为了你们长孙家,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反手将刀刃挥向恩人吗?!”
连番的质问也让长孙衡冷笑了一声,不再与他多费口舌,伸手捏住他的脸颊,左右端详了一番,沉声道。
“为了你。”
“就为了这么一天。”
“你……嗯唔……”
他还想说些什么,长孙衡却欺身而上,强行嵌入他的双腿间,两手抓着他的手腕,按在身侧,沉重的身躯如同一座大山,他被压的喘不过气,也无法动弹,一张嘴,唇瓣就被攫取,对方褪去了之前的严肃与正经,动作强势又狂野。
几年时间不见,哪有一点不变的。
他对人的印象还停留在之前,殊不知几年的征战还有各种权谋斗争,尔虞我诈,潜移默化的都将对方改变。
如若还像之前那么天真,长孙衡早就死了。
“呜呃……?”
眼眶略微有些湿润,他呼吸不过来了,同时也觉得男人霸道炽烈的气息,攻击性太强,也太恶心。
他没有与人肌肤相亲过,更没想过跟男人做这种事。
而且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把长孙衡当好兄弟,哪里会有这种龌龊的想法。
战乱已经结束了,他还想着去江湖游历、闯荡,绝不是困于这个地方。
因为遵守约定,才等在霸刀山庄,日复一日的钻研刀法。
他等来的是自己的劫难,是一头饿狼。
长孙衡想了他好几年,日日夜夜,握着那把盾刀。
苍云将士每次夸赞那是一把好刀的时候,长孙衡就会神情柔和的一寸寸抚摸过刀身,就像是抚摸自己的情人一样。
这些,他都不知道。
长孙衡抚摸那把刀的时候,想的都是他。
他们曾在长安城的客栈中,同吃同住,还一起去过澡堂,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
他也不知道,他是长孙衡唯一的朋友。
生于权贵之家,从小充斥的就是勾心斗角,长孙衡又是那种沉默寡言的性格,自是没什么交心的朋友,也只有jiejie会与之说上两句话。
柳炔性格开朗坦率,恩怨分明,并不介意长孙衡的不善言辞,相反很是欣赏对方的武功和性情。
“他们太吵闹了,说的还都是一堆虚情假意的话。”
两人时间一长,就混熟了,那一段时间,对于彼此来说,是最为宝贵和难忘的。
一起饮酒作乐,一起切磋刀法,一起赏月亮看星星,还一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少年意气,也是正当那个年纪,才有的心性和洒脱。
就连长孙衡也常常怀念那时,少年儿郎,一腔热血,敢比天高。
此刻,身下人还是那梦中之人,思念之人。
原本略显青涩的脸孔,也变得成熟,棱角分明,一双狭长的眸子里,充满了怒意。
是对自己的。
那又如何?
长孙衡并不在乎了,什么两情相悦,什么情投意合。
反正他不是等自己回来了?
他不还是在自己的身下?
那闪烁着狩猎光芒的瞳孔充满了野性,有力的手臂动作着,将本就凌乱的衣衫撕得残破,身下传来对方一刻不停地怒骂,夹杂着喘息。
裸露的匀称身躯上还有着青紫淤青,是刚刚留下来的。
不知为何,长孙衡一点都不心疼,还有施虐的快感。
可能是痛恨对方的狡猾和善变吧。
那种感情被戏弄的愤怒,如若不是真切的体会,是不会理解,有多不可原谅。
柳炔就是玩弄了自己的感情。
长孙衡也懒得去分辨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他在自己身下挣扎扭动的时候,自己莫名地觉得兴奋,才是最为直接的真实。
“住手……别……”
慌乱无措的声音里,没有了底气,不再盛气凌人,不可一世。
长孙衡觉得还是这副姿态比较适合他。
当年在客栈的房间里,对方醉得不省人事,倒头就睡,长孙衡喝得多了,反而越发清醒,毫无睡意,就看着人潮红的脸庞,安静的睡颜出神。
也许从那时,少年的心就开始悸动。
只是那时年幼,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只觉得合得来,交个朋友,没想太多。
哪想对方听说了自己的困境后,竟是连夜铸刀,带着师兄弟赶到雁门关来驰援。
情深义重,生死之交。
长孙衡将此事说予jiejie听过,jiejie莞尔一笑,柔声道。
“那他可是我们长孙家的大恩人,阿衡,日后你得好好招待人家。”
他想的招待,就是将人接到自己的府邸来,要什么有什么,权利金钱地位,什么都唾手可得,就算是想要一官半职也不是问题。
两人还像以前那样不醉不归,促膝长谈,不分你我,同吃同住,那该多逍遥快活。
可人执意要走。
长孙衡俯下身去,掐着人的下颌,还未靠近一分,对方就桀骜不驯的瞪了过来。
“你别恶心我。”
“恶心?”
长孙衡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重复了一遍,片刻后不由分说地掐着人的脖颈,不顾人呼吸困难,强势的啃咬上人剧烈起伏的胸口。
匀称的肌理,流畅的线条,滑腻的肌肤,紧实的肌rou,都透着难掩的诱惑。
不止一次在梦中肖想过这样的场景。
关外凄苦,又不是随便能找女人快活,有生理需求是在所难免的。
长孙衡就是抱着那把刀,想着他,自己解决。
只要一幻想着他在身下哭喘,下身那根就硬得不行,手收紧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他那处紧紧夹着自己那根的画面,射了个酣畅淋漓,连刀身上都溅了不少。
最后长孙衡又会拿了绢帕仔仔细细的给刀身擦干净,连沟壑都不放过。
刀身的纹路做得很精细,长孙衡看过他的身体,也是肌理匀称的,被热气蒸腾得微微泛红。
正因为有所参照,欲望才一发不可收拾。
要是连个幻想的画面都模糊不清的话,多少差点意思。
也是这样,长孙衡才认为那是他刻意给自己的机会。
是有所引导的。
至于现在这种局面,都是对方引火上身,咎由自取。
白皙的肌肤上有了带着血迹的咬痕,一枚接一枚的,柳炔的声音都堵在喉咙里,脸涨得通红,身躯也是布满汗水,泛起红潮。
“呜呃……”
窒息的滋味并不好受,还要忍受肌肤被啃咬舔舐。
恶心感简直是成倍的袭来。
柳炔一点都不怀疑,对方是故意折腾自己的,赤裸的躯体屈辱的在颤抖,两条腿就算是踢蹬也不能奈对方怎么样。
本来就没多少力气了,两手灌了铅一样,勉力的攀着对方的手臂,想要呼吸口新鲜空气,都那么困难。
脖子被掐出了一圈於痕。
他也是这时候才体会到了长孙衡的手段。
不是曾经跟自己一醉方休的兄弟了。
“嗯……”
他双眸有些翻白,实在是呼吸不过来,身上的淤青都在随着呼吸的起伏而动,刺激着人的视觉。
长孙衡手上一松,他呛咳了一下,生理性的泪水涌了出来,两手抵在人肩膀处,比起推拒,更像是支撑了。
那样的触感透过掌心的温度,传了过来。
温温热热的。
跟刀冰冷坚硬的触感是完全不同的。
长孙衡心潮涌动的,将他用力抱在怀里,恨不得揉碎。
温热滑腻的触感令体内的每个细胞都活跃的跳动起来。
美梦成真。
“放开我……”
柳炔太不识趣了,在这种时刻还要说些扫兴的话。
手臂胡乱地推搡着,赤裸的身躯不经意间在人厚实的胸腹间磨蹭,说是挣扎,看起来更像是调情。
所以长孙衡把他抱了起来,让他岔开双腿坐到了自己腿间,那肿胀的部位鼓起一团,正正抵在他臀缝间。
“你、你居然……”
他难以置信,手脚并用的想往后退,腰肢却被一把擒握住,长孙衡眼底燃烧着熊熊烈火,那是日以继夜累积的欲望。
“不要碰我……拿开手啊……!”
泛着薄红的躯体在漆黑的衣衫映衬下,形成了鲜明的色彩冲击。
苍云军总是一身玄甲,行走在白茫茫的雪地里。
他不喜欢这样过度的色彩划分,上半身挣动着想跳出这禁锢,却被长孙衡单手横过腰肢,另一只手托着他的臀部,五指张开,在他臀rou上抓了一把,他惊叫了一声,说不出的恶心与惊吓。
男人之间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然而长孙衡真的做了,任凭他无力地捶打,那手还是探进了他股缝,指腹在xue口处揉弄。
宫中有很多关于龙阳之好的春宫图,长孙衡在没认识他之前就看过不少。
虽说没有实际的经验,但也算是理论知识充足。
正好可以拿他试试手。
他胆战心惊的想要蜷缩起身子,被掐着腰,张着腿,难堪的扭动着身躯,还是被手指生硬的挤入了后xue里。
原本长孙衡怕弄疼他,也准备了助兴的药,还有一些入门的道具,可他的绝情让长孙衡打消了念头。
第一次总该印象深刻的。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