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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将手里的金盘置于两人身旁。“啊!”其中一人手捂大刀,仰头大叫一声之后直接就削下了自己小腿上的一块rou,连着衣料血淋淋的落在那金盘上。众人皆不忍侧眸,只陆朝宗和那陈郡王面不改色的看着,一人是无畏,一人是无知。端起宴案上的酒杯一口干尽,陈郡王似乎隐隐还在为自己的勇士惹人惊惧而欢喜。陈郡王认定这陆朝宗是贪生怕死之人,乞巧宴上连块rou都不见,听说这堂堂摄政王还是个茹素的人,哼,大丈夫不食rou,那还是大丈夫吗?他陈郡人比起这些窝囊的宋陵城人,简直犹如云泥。想罢,那陈郡王斜睨了陆朝宗一眼,脸上满是鄙夷神色。陆朝宗盘着手里的花中花,双眸微阖,似乎有些倦怠,仿佛面前不是那抽刀割rou,引刀相啖的激烈场景,而是单纯扫兴的歌姬清音。苏阮端着手里的茶碗坐在围屏后,听到外头的声响,下意识的就抬眸看了一眼。围屏模糊,就像是隔着一层雨幕似得让人看不真切,苏阮只能瞧见那块块rou团从人的身上掉落,连着筋骨落在金盘上,浓厚的血腥气弥散,几欲作呕。紫榆翘头案面上还摆置着那碟樱桃rou,苏阮现下看着却毫无食欲,胃里头翻江倒海的厉害。“苏阮姑娘。”刑修炜拿了一绣囊过来递与苏阮道:“此为绣娘新制之绣囊袋,内置龙香,可静心安神。”“多谢。”苏阮香腮之上粉嫩尽褪,鸦青色的鬓角掩在落发中,微有些凌乱。浓郁的龙香透过绣囊袋充斥在苏阮的鼻息间,冲淡了先前的血腥气,苏阮猛地喘息,纤细的身子伏在案上轻颤。刑修炜浅笑退去,躬身站回到陆朝宗身旁。穿着花衣蟒袍的陆朝宗靠在坐塌上,袍角微蜷,露出青白汗巾一角,腰间系着金玉绶带,上缀腰挂,物事俱全,独独缺了那一绣囊袋。☆、独发两个陈郡将军晕厥而亡,被一旁的太监拖了下去,宫婢提着木桶上来,熟练的跪在地上将白玉砖上的血渍擦拭干净。殿内充斥着浓郁的血腥气,陈郡王面色有些不好,但转念一想自个儿让这帮窝囊的宋陵城人开了眼,便又觉得心中舒畅了些,全然不为自个儿损失了两名大将而心伤。哼,他陈郡多勇者,死了两个后头自然还有其他的。“摄政王,本王虽年逾知命,但尚能饭,想与抚顺大将军比试一番。”陈郡王从宴案后站起,下颚高扬,蓄着胡须的面容上一双眼黑亮异常,透着血腥煞气。毕竟是从战场下生死搏杀下来,戎马一生的人物,陈郡王气势十足的挎刀而立,声音洪亮。“请。”陆朝宗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伸臂扬袖道:“此乃我大宋的抚顺大将军。”陆朝宗话罢,其左下首的宴案后站起一人。那人看着年纪尚轻,似乎刚及弱冠的模样,穿着一件纱罗绢制的盘领右衽袍,腰系一品玉,虽说是个武将,但却并无武将的粗犷,反而更像是个儒生。陈郡王侧眸看着那小鸡仔模样的抚顺大将军,当即便抚须大笑道:“这宋陵城内也真是无人了,竟派个黄口小儿来战。”苏阮从苏致雅的口中数次听过这抚顺大将军的威名,此刻虽看不真切,但却隐能从围屏上得出一个纤瘦身形。她确是没想过,这威震大宋内外的抚顺大将军竟然是这般的小儿秀气模样,真是名不副实,连她大哥看着都好似要比他壮实一些,就更别说是那高壮的陈郡王了。围屏外,那厉蕴贺听了陈郡王的话,也不恼,只拱手道:“陈郡王身份尊贵,臣不敢逾越。”“怕甚,你莫不是怕你这小细胳膊被本王折了吧?哈哈哈。”陈郡王话罢,仰头大笑起来,看样子十分看轻厉蕴贺。面容白净的厉蕴贺站在那处,看着无害而纤弱,身上的官服袖宽三尺,更是将他衬得羸弱了几分。“臣有一提议,不知陈郡王可敢应?”厉蕴贺语气平稳道。“小儿有话便说。”那陈郡王叉腰道。厉蕴贺从宴案后走出,脚上皂靴厚实,缓步停在殿厅正中的一圆底兽蹄足的青铜鼎器前。“这青铜鼎器重达八百五十斤,不知陈郡王可敢与臣比拼一番?”“如何比?”“所谓一言九鼎,陈郡王与臣对抛这青铜鼎器,谁接不住了,就算输。”“好。”那陈郡王一拍宴案,大步流星的就走到了厉蕴贺前道:“本王先行。”“且慢。”抬手按住陈郡王的胳膊,厉蕴贺笑道:“自来有比试便有输赢,有输赢便有奖赏,陈郡王与臣,不若也定个输赢奖赏?”“你想要何奖赏?金银钱财,还是权势官职?”陈郡王一副看透了面前厉蕴贺的模样,“可惜,你都得不到。”说罢话,那陈郡王突然弯腰,猛地一下使力就将青铜鼎器给搬抬了起来。在座众人传出阵阵惊叹声,那陈郡王脚步蹒跚的举着头顶的青铜鼎器在众人面前摇摆而过,涨红的面容上显出一抹得意神色。“小儿,接好了!”巨大的青铜鼎器被陈郡王抛掷给厉蕴贺,厉蕴贺稳扎马步,抬手将那青铜鼎器顶住,脚上的厚实皂靴微瘪,片刻后又恢复如初。相比于强力忍着气喘模样的陈郡王,厉蕴贺显然要轻松很多,他面色沉静的绕着殿厅走了一圈,然后才将手中的青铜鼎器抛掷给陈郡王。厚重的青铜鼎器从头顶压下,陈郡王硬撑着没有弯曲膝盖,直挺挺的站在那处,牙关紧咬。刚才厉蕴贺带着青铜鼎器游转了殿厅一周,陈郡王也不甘示弱,憋紫了一张脸缓慢移动,因为吃力,那双眼瞪得极大,可见里头清晰的血色脉丝。“呔……小儿,接好!”陈郡王一扭腰,将手里的青铜鼎器往厉蕴贺那处抛去。厉蕴贺接住后稍一停顿,又朝着陈郡王那处抛了过去。可怜那陈郡王还没喘上口气,就被那当头抛过来的青铜鼎器压的浑身青筋爆出。“噗……”“哎呀呀,吐血了……”原本绷着一张脸的厉蕴贺突然发笑,在寂静的殿厅内十分清晰,刺耳非常。听到那厉蕴贺的笑声,苏阮突然想起苏致雅所言这人十分欢喜类似春风十里之地,当即就觉这人可能并不是表面所看到的模样。听着那讽笑,依旧举着青铜鼎器的陈郡王瞪着一双赤红眼眸,死死的盯在厉蕴贺那张满布挑衅神色的秀气面容上,然后再次吐出一口血,将头顶的青铜鼎器往厉蕴贺处扔去,似乎是使出了全部的力道。厉蕴贺没有接,只微微侧身避开了那青铜鼎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