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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还是十分精巧细致的,只是苏阮早已知道这花钿乃蛇鳞所制,因此心中便难免有些不适。忍着不适将那蛇鳞花钿贴在额间,苏阮尽量不去多管它,提起身上的石榴裙转身走到主屋门口。平梅提着那粉彩花卉食盒过来,停在苏阮身旁。“二姐儿,禄香做了几样小菜,还有几碟子糕食。”“都是素食吧?”苏阮再次确认了一遍。“是。”平梅点头,“一点荤腥都未沾。”“嗯。”苏阮微微颔首,深吐出一口气后抬步往石阶下去。昨日里落了一晚上的雨,今天石阶未干,苏阮端着身子往下去,心中紧张,脚下一个打滑差点跌倒。“二姐儿!”平梅被吓了一跳,赶紧上手扶住苏阮。“没事。”苏阮站直身子,抚了抚自己跳的厉害的心口。出师不利呀……让婆子引了马车到芊兰苑的庭院内,苏阮踩着马凳上了马车,慢吞吞的往苏府门口去。马车停在苏府大门一侧的角门处,苏阮伸手拨开马车帘子,果然见那辆极为眼熟的古朴马车大刺刺的停在苏府大门前,就怕别人看不着它似得。抬手拿过平梅手里的粉彩花卉食盒,苏阮戴着帷帽下了马车,抬脚往那古朴马车的方向走去。刑修炜正坐在车辕后,看到苏阮过来,赶紧跳下马车,搬下了马凳。“苏阮姑娘,请。”苏阮踩着马凳,小心翼翼的上了马车。马车内,陆朝宗正靠在马车壁上歇息,双眸轻阖,姿态慵懒,手里的两颗花中花细细碾磨着,发出清磁的碰撞声。苏阮伏跪在小案边,抬手将手里的粉彩花卉食盒置于面前,然后掀开食盒盖子,取出里面的小菜糕食。小菜是刚刚烧好的,还冒着热气,糕饼也是刚刚出炉的,松松软软的泛着香甜味。苏阮抬眸看了一眼姿势未变的陆朝宗,犹豫片刻后开口道:“王爷您刚才是说,要将父亲带回去协助调查?而不是收押入狱?”听到苏阮那旎侬的酥软话语,陆朝宗轻睁开双眸,端起面前的茶碗轻抿一口道:“现在不唤本王的名讳了?”被陆朝宗说出的话一噎,苏阮垂下眉眼。刚才是她太过于冲动了,也不知是哪里生出来的一股子浊气,竟然敢那么明目张胆顶撞陆朝宗了。讪讪的笑了笑,苏阮伸手拨弄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裙裾。那石榴裙艳若红榴,色如红枫,衬在苏阮那双青葱玉手之上,尤为好看。陆朝宗垂眸,视线落到苏阮的那双手上。昨日里刚刚剪过的指尖圆润光滑,泛着桃花粉嫩,恨不能让人上手去摸上一把才好。“这些糕食,是你做的?”突然,陆朝宗伸手叩了叩小案面。苏阮瞬时转头,张了张嘴却是没说话,良久后才轻声道:“嗯。”“呵。”陆朝宗嗤笑一声,俯身凑到苏阮面前,眸色深谙道:“撒谎,小骗子。”作者有话要说: 小宗宗:要投其所好。苏二二:你好什么?小宗宗:你。☆、77独发马车内沉静片刻,苏阮垂着一双眼往后微微靠去,不着痕迹的拉开自己和陆朝宗的距离。抬手替陆朝宗倒了一碗茶水,苏阮把那清茶往他面前推了推,面色尴尬道:“这糕食,确不是臣女做的。”“呵。”陆朝宗嗤笑一声,似乎早已料到。一手端着茶碗,一手托着手里的花中花,陆朝宗后靠到身后的车壁上,语气慵懒道:“就一个月团子都能做成月包子,像这种模样似得点心,阿阮姑娘的手怕是做不出来。”苏阮缩了缩手,指尖白腻粉嫩,比那青瓷小碟中的桃花饼还要再嫩上几分。这人一向强词夺理的厉害,歪理总有一套,不把她套死在里头,是不肯放的。马车外开始落起了雨,苏阮透过用窗绡封闭的马车窗子,看着那雨势打在挂帘上,一会子便将那窗绡给打湿了。街上行人纷纷开始寻物避雨,一时脚步纷杂。苏阮垂着脑袋跪坐在软垫上,双手规规矩矩的摆置在膝盖上,犹豫良久后才道:“王爷,父亲是个清官,即便迂腐耿直,望以一人之力扭转乾坤,但他对百姓,是不可能会有二心的。”“所以,所以臣女希望王爷看在父亲真心为民的份上,放过父亲。”苏钦顺一倒,苏府无人撑起,几百口人,在风云变化莫测的宋陵城内,迟早会被人瓜分后吞噬入腹。陆朝宗垂眸,对上苏阮那双蕴着泪珠的柳梢媚眼,语气沉哑,“阿阮,你父亲平日里对你如何你应当是知晓的,如今他入狱,生死不明最好,你不是应当欢喜吗?”“父亲有不好的地方,但却也有好的地方,他从江南回来的时候,身上身无分文,就连平日里带在身上的常服都给典当了,百姓敬他是个清官,我们怨他不是个好父亲。他在,会害苏家,不在,苏家会亡的更快。”苏阮语气飘悠,似乎是想起了往事。自古忠义两难全,苏钦顺自认为自己刚正不阿,苏府门楣干净,却不知他在官场上的那一套,是不能往家里头带的。“所以,你来求本王?”接过苏阮的话,陆朝宗盘着手里的花中花,眸色戏谑。“是。”苏阮点头,目光定定的看向陆朝宗,掩在宽袖之中的一双素手绞紧,“王爷辅佐幼帝,劳苦功高,朝上之人虽有众多诟病,但百姓安康,只要百姓安康,那便是大宋最大的福气。”“福气?阿阮姑娘知晓什么是福气吗?”陆朝宗垂下眼帘,眸色晦暗不明。“臣女曾听闻古时有一小国,虽军势强盛但却从不出兵侵犯他国,甚至还给邻国进贡,送公主去和亲,国中人怒骂君主胆小怕事,不敢正面抗敌。但国君说,争,百姓苦,战,百姓亡,只要百姓好,他受些委屈,是无碍的。”“呵。”陆朝宗低笑,并不接话。“王爷虽受尽非议,但大宋子民安居乐业,国库充盈,五谷丰登,既如此,谁为君,谁为臣,又如何呢?”苏钦顺便是太执着,他心系百姓,却不明白今日这一番世间安态到底是谁撑起来的。听罢苏阮的一番长篇大论,陆朝宗抬眸,眼中沉色暗深。“阿阮姑娘这是在夸赞本王治国有方?只可惜,本王却不是那小国君主,受不得委屈。”被陆朝宗慢条斯理说出的话噎了噎喉咙,苏阮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她想给陆朝宗戴高帽,却是不想被这厮一句话就给堵了回来。确实,这厮比那国君更加杀伐果断,他受不得一点委屈,即便是当时受